關於分手.不圓滿之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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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膽怯的看著手機發送的訊息,腦子裡胡思亂想,訊息便捷的年代,敲擊鍵盤取代了謄寫的功夫,細想著G讀得懂其中的心思嗎?冷冰冰的對話框清楚切割著對話的距離,以前那些等候回音的空白,如今飛快地被光纖網路填滿,到底是少了情分,還是多了煎熬?一槍斃命、痛痛快快。

過不久叮咚聲響起,手心緊握的手機壓在胸口,像是慌亂禱告的迷徒,內心天人交戰,明明清楚明白,故事的走向應是如何,畢竟作者就是自己啊!只是還不肯提筆寫下一個段落的結束,還在期盼著主人公回心轉意。

『分手吧』。我看著這細小如螞蟻的三個字爬在手機銀幕上,慢慢地爬向自己的眼睛直達心底,隨即絕情般的三個字膨脹再膨脹,演練過一萬次的情緒竟然在此刻當機,徒留一片空白。回過神的時候,只見「我沒有很意外,謝謝你」已然送出,那句謝謝並不是一個匆匆謝幕的浪漫,而是蘊含了所有千言萬語卻再也沒有訴說的愛,本能留下的溫柔,就像總是會想為你留一席的公車座位,只是你已經要下站,而我還搖搖擺擺地頻頻回望著你的身影,也還眷戀著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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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哭了』,其實並沒有,我以為我會哭得唏哩嘩啦像四月的暴雨,卻只有如秋陽的輕柔,淡淡地流著淚,不驚擾也不張揚。梁靜茹唱的那句「離開很不捨得,以為會崩潰的,卻在最痛的時刻,最感覺清澈。」好像明白了些,成全到底是不是一種美德我還不清楚,但我知道裡面一定有愛。

跟G在一起的一年,物理時間上真的很短暫,留在我內心的蕩漾卻是恆常。遇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總以為愛情的形狀就是這樣,換取與拿取,責任與付出…沒想過自己在愛裡豐腴的一面,那種心神平緩與富足的安定,就是在分手的這一刻,長大了更能體會了,「原來,這也是愛」,所以也要說聲感謝。

離開很不捨得,以為會崩潰的,卻在最痛的時刻,最感覺清澈。──梁靜茹《會過去的》

在一起一段時間後就發現G比起我,其實沒有那麼相愛,但紳士風度的他卻很盡責的「扮演」了他的腳色,不免讓我沮喪世上有些人事物的橫行與自己的無力,到頭來落得自己努力發展的另一個方向;但這一次卻又有些不一樣,無力的深處卻又有對生命更沉痛的體悟,說分手的那一刻,心中緊壓的大石頭便分崩離析,看是滾入山谷或河床,如今重獲自由,也不過滾滾洪流。

過了段時間我跟友人聊到G的事,他問我們是否還有聯絡,面對大方承認的我,她顯然有些不諒解。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擔憂,畢竟在這段愛出現之前,我總認為分手不要做朋友,那樣太迂腐,藕斷絲連實為渣男處處留情,但此刻我明白,完整個體的兩個人,不必為對方掏心掏肺,去縫補寂寞得千瘡百孔,而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能送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世界我不用也來不及參與,那麼有緣的時候,就在一起看看日落的海吧!那怕只是短短一臾,就讓時間的浪載著,岸邊總有依稀為你揮著手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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