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漢文字尋見創世記(7)—中國的皇朝(一)

上帝」，也被呼稱為「天」，及偶爾稱為「神」(神，一種靈)，廣被尊敬。事實上，中國人其實是古代多神崇拜世界當中，信仰單一神論者。也許中國古代最受敬重和最重要的古代典籍之一便是《書經》或稱《尚書》(五經：《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及《春秋》)。其大約在西元前 140 年孔家牆垣傾倒時，被發現祕密地藏於牆垣內，未遭秦朝焚書（圖1：山東曲阜孔子重修建故居；圖2：山東曲阜孔廟古牆_魯壁; 影片1: 曲阜孔廟)。令人驚訝的是，它的內容可以追溯到相當舊約聖經的挪亞時代，其中包括夏、商、周前三個中國古老朝代及幾位先聖先哲的許多記錄，時間概括從西元前 24 世紀中葉至西元前 721 年左右。孔子在周朝宮廷為官時，這些古代典籍引起了他的目光，並匯集了他認為有價值的典籍，將其編纂成為《尚書》。

　　《尚書》含括了中國人數算認為所有重要事物的根源—包括政治制度基礎、歷史、宗教儀式、技藝基礎、音樂和天文學。顯然地，正如這些古代典籍所證明的那樣，中國人早就有書寫記錄史實的方法。問題是中國人的寫作方法到底是何時以及如何形成的呢？或許有關於書寫語言的發明者是誰的傳說各有不同說法；然而，這個普遍讚譽要歸給當時在黃帝統治下的一位官員和歷史學家倉頡身上，而黃帝便是所謂中國歷史傳說時期的第三位部落首領統治者(註：傳說之伏羲氏、神農氏、軒轅氏)。一般人普遍認為，書寫語言的雛形很早就出現在中國人的歷史當中，而使之成為一個獨特的民族。並且按照傳統說法，這種象形和會意的書寫系統設計，最早應可追溯到西元前 2500 年左右(大洪水後)。中國人所習慣的七日來復工作週期，也可能源自於中國人所熟悉的最初　神創造歷史的過程。

　　中國最早的宗教崇拜記載，發現於《書經》，記載了舜帝於西元前 2230 年，「他向上帝祭拜。」這個儀式成為之後所知的邊境獻祭(郊社)儀式的依循。夏至之時，天子會主持國土北境的祭地儀式；而在冬至時，天子則會主持國土南境的祭天儀式。如同孔子在《中庸》(四書之一)所寫下：「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白話：祭皇天的郊禮以及祭土地的社禮，是藉以事奉生育萬物長養萬民的上帝。)但是，上帝可以被視為是《創世記》記述之同一個至高無上主嗎？我們可從每年度天子主持並親為大祭司之邊境獻祭儀式的部份祭拜文當中的三篇儀文：迎帝神 (中和之曲)、奠玉帛 (休和之曲)、撤饌 (咸和之曲)一窺究竟，完整的儀文及祭拜儀式則直到明朝時的《大明會典》才重新恢復。

「于昔洪荒之初兮，混蒙。五行未運兮，兩曜未明。其中挺立兮，有無容聲，神皇出禦兮，始判濁清，立天立地人兮，群物生生。」

白話：在遠古洪荒之初時，宇宙混混沌沌，無形和黑暗。那時候(木火土金水)五行尚未運轉，日月也尚未發出光芒。在這既無形又無聲，幽清寂寥太虛之中，神皇上帝令出就分出了黑暗與光明。創造了天、創造了地、創造了人。天地萬物從此生生不息。

　　這個讚美上帝為天地創造者的祭文(中和之曲)，聽起來令人驚訝地發現像是《創世記》第1章所記述的：「起初，　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　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創世記》1：1~2)。 進一步而言，隨著朝代天子的更續，中國人必定對上帝有一種愛慕、親切和孝順的感覺：

「帝垂聽兮，義若親。子職庸昧兮，無由申。冊表荷鑒兮。泰號式尊。敬陳玉帛兮，燕賀洪仁。」

白話：上帝請恩賜垂聽我們的聲音，祢是我們敬愛的天父。我是祢愚昧又庸昏的孩子，無能表達我盡職盡責的感情。感謝祢接受了我對祢的敬意。祢的聖名是崇隆的。我們恭敬地呈獻這些珠寶和絲綢，就像在春天燕子歡愉一樣，我們同聲讚美你廣大豐盛的愛。

　　儀式結束時，天國統治者因其慈愛而受到讚美：

「太奏既成，微誠莫傾。皇德無京，陶此群生，巨細幪帲(ㄇㄥˊㄆㄧㄥˊ，古時帳幕，在旁的叫帲，在上的叫幪)。刻小臣之感衷兮，罔罄愚情。實弘涵而容賜曲兮，納生成。」

白話：樂曲演奏已完成了，但我們的微不足道之誠意仍無法懇切表達。祢的權柄慈愛是無限巨大，祢像陶匠創造了所有眾生。大大小小都受到 (祢的愛) 庇護。正如祢愚昧的僕人心中所刻劃的是對祢慈愛的感受，讓我的感情仍無法充分展現給祢。儘管我們有過失，祢大大的仁慈仍容我們演奏樂曲也，同時給予我們生命和繁榮。

　　這後兩首誦曲放在一起，與以賽亞所見的相同：耶和華啊，現在你仍是我們的父！我們是泥，你是窯匠；我們都是你手的工作。(《以賽亞書》64：8)。其實，中國人對祖先的敬拜應是早期社會的革新，可能起源於天子在上帝崇拜中擔任大祭司的做法。天子便是在中國神與人之間的第一個中保人。然而，隨著地上皇朝中保的死亡，天子的神靈被確信繼續在執行中保的服事。最初是天子，之後是民族英雄，最後則是家族族長，他們都受到尊崇—並非作為神靈，而是作為神靈的中保者，其可給予恩惠，並感興趣於目前幸福和未來利益的祈求。

　　我們從各個歷史時期盛行的宗教觀這一文化角度對中國歷史做一簡要回顧。在過去的 2000 多年間(大約就是西元後迄今吧！)，中國人主要信奉三大宗教：即分別追溯至孔子的儒教、老子的道教和釋迦牟尼的佛教。但中國人也將這三個自成體系的宗教教義合為一體，他們認為這樣做是有道理的。人們建造了三教寺，將孔子和老子的尊像分別立於釋迦牟尼的左右，同時供奉三位先聖賢。聖賢孔子出生於西元前 551 年，其與老子和釋迦牟尼都是同時代的人；釋迦牟尼成為遠在印度的佛教創始者(參圖3：儒釋佛「三教合一」的山西恆山「懸空寺」)。

　　孔子是一位偉大的改革家和道德家，曾任春秋時期魯國的國相，他整理遠古記錄並篩選出了他最推崇的那些理念進行傳授。孔子為人師表，將古代傳說中的帝王堯和舜尊為道德楷模，將自己所教導的道德規範付諸實踐是為儒教，尤其以其精闢而明智的《論語》語錄而聞名天下。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道教也是一支中國原生的宗教，幾乎所有被中國人看重物質利益所敬奉的神祇都源於這個教派。他們的教義是一種結合神話、魔法和迷信的系統。道釋：「修之於身，其德乃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白話：修身則德真，若能順應天地之正氣，駕馭六氣之變化，優遊於無窮境域，他還需要依恃什麼呢！）。佛教自印度進入中國，是一種宗教性無神論的奇異悖論(paradox)(註：佛教正式引入中土約在西元後之東漢時期)。追隨者承認沒有至高無上的主存在，但卻相信人類靈魂會遭受無盡的苦難和不同動物或人形的輪迴，唯一的最終解脫便是絕滅。透過苦行使心靈免於思想和感覺，目標涅槃便是一種解脫痛苦的消極狀態。佛說：「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

　　中國歷史約莫在東周戰國中期出現了諸子百家爭鳴局面，也為中國文化及宗教的發展奠定寬廣的基礎。我們常聽聞的「三教九流」，其中「三教」便是如前所指的「三教合一」的儒、釋、道宗教；而「九流」所指為何？大抵便是指帝王、文士、官吏、醫卜、僧侶、士兵、農民、工匠、商賈等層級地位劃分。「三教九流」泛指古代中國迄今的主要宗教與各種學術流派，也是對人地位和職業劃分的等級之意。西漢時期著名的史學家和文學家司馬遷( 西元前　145　年　—　西元前　90　年)在其編撰的《史記》當中則將先秦以來的諸子百家學派總歸納為六家：即儒、墨、法、名、道、陰陽家(為何尚無佛家？因為佛教東傳大抵也是東漢之後的事情了)。儒家思想以「禮、樂、射、御、書、數」的「六藝」為法，提倡「中庸」之道，之後發展便形成「儒教」；墨家思想以「兼相愛，交相利」作為學派理論基礎；法家思想仗勢用術，主張以嚴刑峻法進行統治；名家思想則從事論辯名實；道家思想認為天道無為，萬物自然化生，提倡清靜無為；陰陽家思想大抵則主張「木、火、土、金、水」所謂「五行」的相生相剋道理。

　　因此歸結，中國歷史文化從最早先秦前的「單一真神」上帝的信仰；先秦後逐漸蛻變為諸子百家「以人文本」的思想，西漢《史記》則將諸子百家總歸結為「六家」思想；再之後由於東傳的佛家思想融合，又逐漸形成「三家」思想為主的「三教合一」的儒、釋、道宗教。主要也由於受到這「三教」的宗教文化，影響所謂「九流」各個階層的人的思想及信仰。可以說，先秦後的 2000 多年以來，各層級地位的中國人無論如何總都能找到一個讓自己安身立命的宗教立論基礎及依據，但總是時時忘記真正的上帝信仰。人得勢時用法家思想；人得意時用儒家思想；人失意時用道家思想；人失望時用佛家思想...，這或許也正是傳統中國文化所形塑的人的特點之一吧！

　　遠志明牧師曾說過：人因有「三有」：有限、有罪、有死，所以要有「三求」：求知、求善、求生，人生在這　神所創造井然有序及諧和的宇宙世界，如果悖離的　神的旨意便是在心性行為上犯了罪，人犯了罪自然有身體上的死亡，那反是一種恩典，否則歷史上的惡人皆不死，後人如你我豈不哀哉！人生來自有部分神性，所以我們自然想在有限時空尋求知識；在有悖離　神旨意有罪情形下追求行善；而在人身必然衰老有死結局下努力養生求生(影片2：遠志明牧師「三有」「三求」講道)。

　　《創世記》２:16~17： 「耶和華　神吩咐他說：「園中各樣樹上的果子，你可以隨意吃，只是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想想， 神已經給了先祖全世界，但只是吩咐不能吃善惡知識樹上的果子，可人因著貪婪及魔鬼撒旦試煉而卻自以為是，進一步想要違逆 神，且想要跟 神一樣。《羅馬書》 7:18：「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求知”豈不就像儒家思想重在修智修德，“求善”豈不就像佛家思想重在修心修性，“求生”豈不就像道教思想重在修身修行，此些「以人文本」的思想信仰如果因此完全背離 神的信仰，終究亦不得靈上的永生。

　　為什麼我們要單單詳細介紹秦始皇帝呢？這乃是因為他的統治不僅對建立中華帝國至關重要，而且也是從帝國宗教進程變化的角度來看。年輕的秦始皇帝在西元前 246 年登上了秦朝的王位，並在 25 年內征服了中國所有獨立的交戰國家，從而統一了這個偉大的國家。然後他宣稱自己是第一位寰宇的皇帝—始皇帝。中國(China，或音翻作支那)這個名字應源於他的王朝(秦(Chin))稱謂。他因許多成就而聞名，其中包括萬里長城的建造，長城就像像一條無盡起伏的蛇綿延數千里。秦始皇也修建了許許多多道路、一座龐大的運河系統、規範統一中國文字的書寫格式，以及統一帝國度量衡。秦始皇也因燒毀古代的典籍記錄，以及埋葬 數百位反對他的暴虐改革的儒家學者，此等焚書坑儒暴行而招致昭彰惡名。雖然秦始皇是儒家的無情劊子手，但他顯然受到各種道教迷信的影響，並允許破壞古代對上帝的郊社獻祭傳統禮儀，並另附加白、青、黃和紅帝，而且分別建造四座祭壇(郊禮祀天；社禮祭地)。

　　秦始皇帝在駕崩時，巨大的墳墓裡充斥了馬、車、房屋、傢俱和奴隸的兵馬俑模型，以供死者在陰間使用。有史以來最奢華的葬禮大概就是強大的征服者秦始皇帝了，他在西元前 209 年被埋在一個巨大的人造土堆下面，複雜的地下通道充滿了無數的寶藏，萬名建墓工人與他同被埋葬一起；並估計約有 6000 多個真實尺寸大小的兵馬陶俑隨從，護衛著這已死的皇帝(圖4：秦始皇帝陵墓外觀)。這座龐大的陵寢在秦始皇帝 13 歲登基時便已經開始建造，並持續了 36 年，動用了大約 70 萬奴工，但隨著秦始皇帝的駕崩，維持僅僅 49 年的秦朝便已告終結，而新的漢朝也隨之建立。

　　中國先秦時期後的西漢皇朝建立後有一位叫新垣平的著名道士，在西元前 166 年時，卻蠱惑影響了一位西漢皇帝(漢文帝劉恆)，與古代的教義相反，居然為其他虛偽上帝，提供了中國歷史首次的皇朝獻祭典禮(註：新垣平事件)。因此，一種多神論的獻祭便開始取代了對單一上帝的原始崇拜。由於這已干涉改變了古代獻祭儀式，丞相及廷尉指控新垣平欺騙叛國，便寫在一個呈文上：

“我冒昧地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新虛構上帝神靈更愚蠢的事了，新垣平居然還說有五個。確實可以肯定的是，從最古老的時代開始，所有有智慧並被認為是國家掌權者，由於他們傑出的智慧名聲，已經知道只有唯一上帝，超乎所有，萬物必倚賴於祂，帝國利益任何事情也必向祂祈求，同時皇帝的責任和習俗便是應每年為祂舉行獻祭。”

　　在這個呈文出示後不久，新垣平便被處死了；但樹立假神獻祭的敗壞行徑，卻持續中國皇朝 12 個多世紀而未變。(註：自從新垣平的欺君之罪被揭穿以後，漢文帝便怠於改正朔服色神明之事，再也不去五帝廟獻祭了，並從此一心治理朝政，愛惜子民，從而出現了「文景之治」的盛況。)

　　中國歷史是直到了明朝統治期間，對皇朝的獻祭制度進行了研究調查。在大約西元 1369 年，皇帝(明太祖)任命了兩個由許多歷史學家組成的團體，深入研究現存的古代記錄，以確定原始的祭天儀式為何。經由如此，他們發現了當初由道教引發的錯誤(即是新垣平事件)和偏離了夏、商、周(西元前 2205-255 )最早先的三個朝代的原始獻祭儀式。於是，他們廢除了這些做法，再次回到周朝的禮儀，亦即皇帝敬拜獨一的天上統治者，上帝，並記載於《大明會典》中。所以中國的原始宗教終歸是單一真神的，崇拜天上的創造者和那又真又活的上帝，祂的仁慈的祝福是由皇帝作為大祭司和由值得的先祖為中保所祈求的。然而，隨著道教和佛教觀念的引入，中國人的獻祭儀式的所有原始意義都喪失了；同時許多宗教稱謂也被錯誤地應用於擴展神佛的神秘思想當中。許多古代的記錄被燒毀，同時隨著時間的巨輪轉動，宗教崇拜原始獻祭儀式已然被改動、修訂和模糊化了。

　　隨著聖經被基督新教之傳教士翻譯成中文後，其中出現了關於「God」(Elohim, Jehovah, Theos)應該使用什麼樣的中文術語翻譯的爭論。這一次透過這主題的研究，而衍生出對中國人原始宗教觀念的真正評估。他們才發現，事實上，古代中國人崇拜天神，其屬性與基督徒的神性相同。最後決定在聖經中文版本中指定表示「God」的術語是神和「神」及「上帝」，以及「聖靈」，最後者則是兩個古老字的基督教用語組合：「聖(holy)」和「靈(spirit)」。當我們思量「靈」這整個字時，可能會對其字型組構感到無比驚嘆！因為，這個字本身單單就深刻地揭示了上帝之聖靈的歷史：祂在創造時「　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以及祂在不同時代的工作，作為上帝對這個世界的代表。這似乎表明中國人有一個真正的「三位一體」的概念。讓我們仔細研究一下「靈」這個字，其已經將關於神的三個組成，特別是指定聖靈的許多訊息濃縮進到了這字的筆劃當中。這個字由三個較小的部分組成：「雨」、「口口口」和「巫」。

　　總之，我們發現中國的書寫語言文字應是在原始的一神論時期便發展出來，而遠古年代的歷史並未被後來的新概念所攪渾及改變，當時的宗教觀念仍然是質樸的。這種古老的象形和會意語言文字得以倖免於難；同時我們相信這些語言文字是藉由口語相傳，見證了中國人的最原始上帝信仰。許多特殊的中國漢文字所隱含的內容與希伯來《創世記》居然有如此密切相似之處，這讓我們只能合理地相信這兩種古文明必定存在有相同的共同歷史知識。如果熟悉中國人真正的早期宗教背景，便使得中國人與《創世記》的相關性更加可信和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