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遊戲七日短輯 - 5 - 俠盜獵車手,聖安地列斯,天天都是艷陽天 (有雷)

2022/04/02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這一系列為因應徵文活動之內容,需要短時間內一天生一篇,因此會走比較短比較輕鬆的風格
前一篇我們提到了某種簡單的喜樂,這一篇又要回到帶些複雜的東西。
這次的遊戲是俠盜獵車手,聖安地列斯Grand Theft Auto: San Andreas,以下以GTA:SA簡稱之
雖然GTA:SA讓人感覺好像沒那麼舊,不過其實它也是2004年的遊戲,距今已有18年。從它過時的畫面也可以看出它的年份。而之所以GTA: SA給人感覺沒那麼舊,其實就是因為它並不簡單。
實際來說,聖安地列斯是GTA 3代的延續。它們同樣屬於Rockstar Games的明星遊戲GTA系列。GTA 3先在2001年發行,而後2002年Rockstar Games用類似的架構產出GTA: Vice city(罪惡城市),然後才在2004年產出GTA: SA。
所以認真說起來,類似的玩法在GTA 3 和Vice city當中其實已經有出現,不過本文仍較為著重聖安地列斯。因為真正廣為散布,讓多數人所接觸並熟知的,就是從聖安地乃斯這一代開始。
在聖安地乃斯,不僅可以搶車開車,還可以投飲料,上夜總會,以及開飛機等,充滿各種事情可以做。玩家會發現進去裡面,世界上舉目看到的很多東西實際都能互動,並且整條路上充滿很多自己走自己的路,開自己車的NPC,更特別的是裡面居民和各種NPC之間自己也會發生一大堆事情(是的,常常有居民惹到警察,然後就發生大亂鬥,現場一團亂)。
而如果我們的主角想去哪裡,玩家可以自己開車,搶別人的車,或坐計程車皆可。然而當玩家上街後,會發現整組交通可謂眾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主角有多麼想趕路或做任務,別人要上班的還是要去上班,警察會通緝的還是會通緝,幫派要火拼的還是要火拼。這樣的事情隨處可見之後,玩家便會開始發現到,這座城市裡的東西不僅可以互動,而且未必圍繞於主角而存在。他們就像是自主地活在那裏,人們有人們自己的日常,那座城市也有它自己的日常。簡單來說是,GTA: SA塑造出一個活的城市。
而這種特性,便帶來我個人在玩GTA: SA時的一種獨特感受,那就是天天都是艷陽天。
其實,俠盜獵車手的世界是會下雨的。不過那種艷陽天的感覺卻仍是類似,就是一種在平常接近正午,太陽很大時走在路上閒晃的感覺。
值得留意的是,這種感覺不一定總是會出現,尤其是人的路徑帶有目的地的時候,往往心中所念會是目的地和要做的事。因此它其實比較常出現在所謂「畢業之後,到下一段學校前」的期間;或是美其名自由業,但實際是作為健保第六類人口的狀態。在這種狀況下,一個人未必有那麼明確的目的性和要做的事,但同時這也是一個人可能會直面天地的時候。
於是,在艷陽天的走路其實不只艷陽天,更有一種感知到被廣大天地所壟罩的感覺。在那種感覺裡,人未必是將自身濃縮於待辦事務或俗世功名的框架,而是會更直接地去觸碰整個天地和人自身的存在。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在天之下的感覺。
而有意思的是,在GTA: SA中有時候作為玩家會有這種感覺。如果我們先除去細節技術面的分析,而更著重於關鍵本身,會發現要能達到這種感受,一個條件便是要有天地可以碰觸。
這就是GTA系列的獨到之處。
即便是後來在敘事和開放世界的大成者Witcher獵魔士系列,也未必能產出這種感覺。畢竟,Witcher的軸線裡目的性總較為強烈。玩家在地圖上行走想的都是到下一個地方解任務,便缺少那種在艷陽天之下走路的感覺。
而一個世界若讓它脫離了主線和支線之外卻還有世界的感覺,這就是很多玩家初次接觸GTA會有的驚嘆。原來遊戲還可以做成這個樣,原來一個遊戲可以有這種豐富度和自由度。當遊戲中那個虛構世界不再只是單幕劇的串聯時,玩家才會比較容易察覺到有在天之下的豔陽天之感。這種感覺同樣地也在GTA後續的四五代充斥著。
那麼這種感覺在遊戲中有何好處呢?其實就是世界弄得較為真,發生於其上的劇情就會更吸引人更有表現力。舉例來說,聖安地列斯裡正好有這樣的例子:在遊戲的軸線中,製作方安排主角會漸進式地環遊三大島,不過當劇情到達尾聲時,也就是主角環遊了三大島之後,製作方又安排了主角回到最初始的地方—那剛開始的街區。
這時候,主角從一個原先一無所有的街頭小卒,經歷幫派的成長和自身不斷向上發展,如今這一個美國夢成真之人,卻在攀登人生高峰時又遭親密之人背叛,再度回到最初的街區要了結這一切。於是當玩家回到那街區時,一種悵然和回首來時路的感覺不禁油然而生;並且當玩家完成最後結尾任務後,那種美國夢和不勝唏噓之間的牽引,也就足以讓整個故事餘韻猶存。
而要達成這樣的效果,遊戲中虛構世界的地理開始帶有自身的意義是重要的。這也是GTA系列獨特的精隨:製作方想要講好一個故事,但他們先做的是把那世界弄好,因為世界的好壞會決定故事的天花板高度。如同那GTA的世界總是充斥了金錢、腐敗、紙醉金迷,但卻又同時充滿著希望;在當中的人們載浮載沉,卻也總是懷抱夢想。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我們的主角CJ在GTA: SA大太陽底下的街區閒晃時一樣,在那麼一個充滿美國夢的世界裡,其實,天天都是艷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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