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課上,老師向我們解釋了Portmanteau(組合字) 的意義,並分配不同詞彙給每一組,請我們向同學解釋其意涵。
一位學姐以流利的英文向我們解釋了「bromance」的意義,她說:「"bormance "是"brother "(兄弟)和"romance"(羅曼史)兩個字的結合,是兄弟情誼的意思,通常不具有性意味。」
這時有學長以輕佻的語氣說:「所以這是指他們性向正常囉?」(大家訕笑),學姐說:「對!他們性向正常。」另一位學長想展示幽默,他說:「我比較想要知道不正常的那種怎麼講。」(全班訕笑),我則尷尬沒有說話。
這時,坐我前兩排的一位學長,用一個並非全班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這是政治不正確的。」這時,換他隔壁的學長給他一個尷尬的微笑。
我不確定那位學長有沒有聽懂。倒是坐我隔壁的學姐隔了10分鐘後問我:「剛剛學長說的那個詞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好專業。」我向學姐解釋,因為開玩笑的學長說男生愛女生是「正常」,男生愛男生是「不正常」,但我們不應該以自己的角度去定義誰是正常、誰是不正常,所以學長才說了那句話。而這句話也可以用當有人對種族、性別或其他議題上對弱勢族群的刻板印象或歧視造成冒犯時。
我不確定學姐有沒有聽懂,但我很高興學姐在想了一陣子以後,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聽不懂,所以她問。好奇心是她詢問的動機,也是嘗試理解的第一步。
就像我最近在看的美國影集「良醫墨非」(Good doctor)中的劇情一樣,雖然劇情的主線是患有自閉症的男主角,但其實每個角色都有各自的故事,有需要被理解的地方。我們不一定要同意對方的立場,但可以同理對方;不一定要真的了解對方的感受,但能試著去理解他的處境,然後在我們做得到的範圍內,給對方一點尊重,甚至溫柔。例如在公開場合說話時,尊重對方潛在身分的感受。
我們可以認為自己的狀況是正常的,但不代表與我們不同的狀況,就是不正常的。因為對別人來說,說不定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