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成長路系列文章分享作者從父母不識字的貧戶之子,苦讀到台灣大學土木博士,成為大學教授;進而成為通過50多件中美台專利的發明家,教育部100年度特殊優秀人才彈性薪資獎得主(設計文創類全國唯二)。希望文章能陪伴處於困境中的朋友,度過低潮,轉念通達!】
一、小學時市場幫忙剝蝦殼
小學時二舅在傳統市場賣魚蝦,常會找我母親與我和弟弟去幫忙剝蝦仁(把殼剝掉),大概剝一小時,二舅也都送我們魚蝦做菜,有人問我會不會覺得辛苦,我是沒有感覺,只是覺得既然要做,就以輕鬆的心情去做,也沒有什麼好抱怨。小學時煮飯還是用木炭火爐,剛開始不懂怎麼做會鼻子嗆到煙滿手烏黑,也生不起火,漸漸才掌握訣竅,米放多少水放多少,才能煮出軟硬適中的飯,風口爐口方向,紙張木材木炭要怎麼放,才容易生火,當時不像現在露營烤肉有火種易燃炭甚至小瓦斯爐,當然心情也完全不同。
二、小時候我會喜歡拆開東西看看、看書
小時後我常是自己一人在家,父母都在忙著打工賺錢養家,弟弟託給褓姆,我無聊又沒有玩具,於是會把一些小東西拆開,看看東西是怎樣構造,再拼湊回去,開始覺得不容易,多次後覺得並不難。
偶而到親戚家,我平常不太講話,所以也不知道要講什麼,我很喜歡看書,任何種類的書,家裏沒有除了課本以外的書,沒有書桌。小學、國中時到附近二阿姨家找到書就自己一個人在旁邊看書,被表姊笑是書呆子。到三重大阿姨家算是比較遠(因為交通不那麼方便),有時就在那麼過夜,有次因為找到金庸武俠小說,從早上八點起床看到晚上十一點,只有吃飯時休息一下。有次到乾媽家,她當時開漫畫書店,一看停不下來,上午看到下午看了54本。到北投阿姨家,就跑到小閣樓 一直看書看到媽媽要離開。這種興趣一直到年紀大了還是一樣。我抓著每一個看書的機會,看各方面的書籍。
三、國中多次沒人在家時,在屋頂上走來走去不知道危險
雖然常常搬家,但是我仍然因為很少外出,都只記得家裏到學校的路,國中租在淡水河邊曬瓜子場的二樓,有很多次在家無聊爬到屋頂上看曬瓜子、看淡水河,屋頂是有點像寺廟屋頂造型但沒有尖角,頂樑也不是圓形而是有一點方形,我有很多次沒人在家時,在屋頂上走來走去,或坐下來看風景,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從二樓頂上摔下來,撞到頭又沒人在家沒人發現不知會不會死掉。
印象中我二舅(曾在傳統市場賣魚蝦)的大兒子是到淡水而玩水淹死的,我小時候淡水河邊堤防比較低,比較容易靠近河水。大人外出工作時,讓小孩子自己在家,有時就會發生一些意外。我獨自在家走屋頂其實也是相當危險,父母應該讓孩子了解哪些是危險的,讓孩子能避開危險,順利長大。後來有兒童保護法,據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六歲以下或有需要特別看護的兒童,不可讓他獨處或由不適當的人代為照顧,衛生福利部保護服務司2013於「法律新聞 - 《兒童》」發文表示『家中有未滿十二歲兒童的家長,要做到「一不、二要」,「不要讓十二歲以下的孩子獨處、要抽空陪伴孩子、要每天抱抱孩子」,讓孩子在溫暖、關愛的環境下成長。保護服務司指出,隨著社會型態改變、雙薪家庭增加,有些家長認為孩子上了小學已經具有簡單的生活自理能力,白天讓他(們)留在家應該沒有問題,而讓兒童獨自「看家」,因而造成墜落意外。根據統計,近三年兒少意外事故中,因墜落死亡人有六十五人,其中以五歲到十九歲最多有四十四人,這些很多是因父母小小疏忽,造成家庭永久的傷痛。家長不要讓十二歲以下的兒童獨處在容易發生危險或是傷害的環境,這不僅是道德勸說,也是法律規定。』這麼多墜落死亡的人,我長期在屋頂脊樑上行走,沒有掉下來受傷真的非常幸運。
我平常穿的衣服是一補再補,也沒有去那裡玩,只知道上學的路,我在台北市出生的,國中畢業旅行要到台北車站集合,我卻不知道火車站在那裡,那天母親準備了東西給我帶到學校,卻發現學校都沒有人,只好把東西帶回來。
四、國中回家地上寫作業。化學從三分到六十五分,英文從十分到六十分
國中一年級英文老師很年輕,大家英文聽不懂就私下取笑英文老師的英文,造成整體學習氣氛不好,我國一第一學期英文就五十六分。後來第二學期勉強及格,二年級剩三十幾分。三年級重新分班,有四班榮譽班,六班好班,十二班普通班,我分到好班,國三英文又不及格,四十幾分。母親認識鄰居好友的女婿開補習班,願意讓我免費補習,於是開始下課補習。
第一次上課,化學隨堂小考三分,補習班老師難以置信,後來了解了我從小回家後沒有人叫我讀書,父母未受過小學教育,家裡都是租的,有時收入不好,付不出租金,只好搬家,住的範圍都是分租到一個房間,一個餐廳,只有一個飯桌,桌上常有餐具等東西不方便寫字,分租之鄰居看電視,父親聽收音機,甚為吵雜,我寫作業都是在地上寫字,字都寫的不端正,光線有時不充足,父母生活都已窮於應付,而且未上小學,故未能顧及我的功課,只能關心我的健康。
終於化學從三分到三十分、到五十分、到六十分、到六十五分,英文從十分到二十分、到三十分、到四十分、五十分、六十分,其他科目大概從三、四十分到七、八十分。母親很感慨,我不是沒潛力,只是欠教育。
五、國中高燒41℃、蜜蜂螫、蜈蚣咬
由於以往放學回家大都只寫一下作業,不會寫就亂寫,晚上沒讀那麼久的書,加上從小營養不好,身體較虛弱,在補習班聽課,常常體力不支打瞌睡,補習班冷氣很強,我就常常感冒,精神常不好,有一次回到家中坐下來,手隨意放下來,竟然一陣刺痛,原來是有一隻蜜蜂,停在旁邊,手放下來就螫我。
國三下學期有一次感冒發燒比較厲害沒去上課,母親帶我到附近診所就醫,醫師給我吃藥叫我躺著,一直幫我頭上及身體擦酒精,過一個小時我聽到醫師說還是41℃,再擦酒精,說如果沒退燒就要送台大醫院急診,再過一小時燒退下來,回家休息,都已經快凌晨一點了。第二天沒去上學在家休息,母親看我還好也就出去辦事,鄰居也上班,家中只我一人,東摸西摸,累了睡著了,突然覺得膝蓋刺痛,睜開眼睛看到一隻蜈蚣,從我腳邊走開,我膝蓋有兩點紅紅的,會痛,不久腫起來,原來是被蜈蚣咬了。
六、國中便當沒有什麼菜、班上多人考試作弊我沒作弊還要被連累
國中時同班同學有人看到我帶的便當沒有什麼菜,就分一點菜給我,一個人分一點給我,四五個人分給我就很多菜了,讓我中午時的營養稍為好一點,有一次母親中午來看我,看到同學給我菜,有的人因較匆忙類似用丟的,她覺得很難過,因為她自認為沒菜給我帶,我吃午飯像要飯一樣,很失意。國中三年級時有老師介紹我去福利社幫忙送飯,換中午免費一餐,於是每天十一點半我就去送飯,吃了一年自己勞力換的飯。
三年級時有一次考試時,班上很多人作弊,偷看別人作小抄等,導師知道了很生氣,叫我們全班罰站,全班手伸出來打手心,導師說沒有作弊的舉手,我沒有作弊,可能沒有人舉手,我也不敢舉手,一樣被打的很痛。覺得不太公平,我努力讀書,別人作弊,考得比我好,我沒作弊還要被連累。
七、平常心考高中,考上高中全家沒人知道學校在那裡
可能是補習的關係,三年級從三十幾名到畢業時第三名,但是在班上摸擬考,沒有一次分數到達高中錄取標準,我仍然抱著平常心,下課回來靜下心看書,母親在考前則帶我到幾個地方拜拜,考試時陪考,我是沒想到考得上考不上,只是很正常的上課、放學、讀書,跟鄰居看一小時八點檔連續劇(家裡只有一半客廳,一個房間,房間小燈很暗,只能在客廳看書,另一半客廳鄰居看電視我沒看也是很吵),週而復始,一直到考試,考前一天,三年級導師騎機車帶我去看座位,我大概是我們班唯一有可能找不到考場的人。
考試時母親陪考,一面陪伴一面祈禱我考試有好成績。考完高中聯考,在家幫忙做家事,不知不覺收到成績單,考上復興高中。接著問題就來了,我們家沒有人知道復興高中在那裡,母親於是去問別的同學,後來知道復興高中在北投,也同時知道了全班只有我一個人考上高中,六班好班只有四個人考上高中,我是四個人的最高分,榮譽班則一班考上三十人左右,別人說我很難得,班上讀書風氣差,還能考上高中。
八、母親當會頭被倒會
母親省吃儉用希望存一點錢,能付得起買房子的頭期款,於是發起自助會自己當會頭,希望辛苦點去收各位親朋好友的會錢能賺點利息錢,沒想到被親戚(可能是二阿姨的孫婿)標會取款後,就不見人影,母親還要每月支付倒會親戚應該支付給其他會員的錢,更辛苦了。
★你的感覺
你還記得小時候遇到過什麼不如意的事嗎?你當時有什麼感覺? 你是如何度過不如意的事?可以簡單描述一些,讓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