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成長路系列文章分享作者從父母不識字的貧戶之子,苦讀到台灣大學土木博士,成為大學教授;進而成為通過50多件中美台專利的發明家,教育部100年度特殊優秀人才彈性薪資獎得主(設計文創類全國唯二)。希望文章能陪伴處於困境中的朋友,度過低潮,轉念通達!】
一、父親拿個肉包站在校門口等我,帶我買我要的課外書。常辛苦獲得的東西久放未用造成資源的浪費。
國中時,有一次較晚放學,從校門口便看到父親站在那裡等,手上還拿著一個肉包。我接過肉包時,肉包已經不太熱了,我想父親大概等好一陣子了。父親大概是因為沒有到過我的班級,不知道要到哪裡才能找到我,個性又老實,不懂得詢問別人,就站在校門邊一直等我。我很少吃到肉包,加上父親平常很嚴厲,修鞋時叫我用鐵刷磨鞋底,我手酸停下來就會被父親打,所以這番不尋常的舉動我便記得很清楚。
另外一次,我看了廣告,便想要買一本叫做「萬寶全書」的書,那是我少數幾次向家裏要求要買東西。那本書要三百元,已經跟我的高中註冊費差不多了,不過父親還是在工作時抽出時間帶我找到路,將它買給了我,也許是因為我已習慣母親每天幫我們打理,父親偶爾為我做的幾件事便令我印象深刻。只是很可惜,花那麼多時間與錢(對我們家是很多大一筆錢)買來的書,我因為事情多沒有持續關注,只看了幾次而已,算是一種浪費。現在回想起來,這種情況還是不斷的發生在我身上,像是因為學校、家庭、學會團體各種事情很多,經常忙到凌晨1點才睡覺,常常體力不支,沒有時間處理,結果花費三十萬元買的軟體沒用幾次,幾萬元學費研習的國際大師最新創新課程上課回來沒有複習更不用說實際使用了,到帛琉買的牛奶湖肥皂放到過期幾年還沒打開,家裡買花6000元一台Giant腳踏車買騎了兩次之後十年都沒有騎過,每個月繳社區停車格管理費50元每年共600元,都算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二、怕同學發現坐在路邊衣服又舊又髒氣色不好的修鞋工是我父親
我曾經和同學經過父親的修鞋攤位。我怕同學發現父親便是那位修鞋工,因為他坐在路邊,衣服又舊又髒,氣色也不好看,表情也是很嚴肅,於是打算裝做沒看到走過去,不過我還是被父親發現了,父親就主動叫住我,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覺得在同學面前沒有面子,因為我所看到的同學父親都是穿得整潔美觀的衣服,面帶微笑的。
長大之後,我才瞭解,父親一生辛勤工作,賺錢養家,經常從早工作到晚,只是時運不濟,工作不順利。父親坐在路邊修鞋攤位,要承受馬路上許多的灰塵、汽機車排放的廢棄,顧客的討價還價、修鞋攤位旁邊店家的不友善,衣服自然又舊又髒,氣色自然不好看,表情自然很嚴肅,父親在艱苦環境辛苦討生活,我不但沒有想到能夠幫忙父親什麼,卻為了虛榮的表面衣服老舊髒污而在同學面前避開他,我想他的心裏應該不會很好受。雖然他無法穿體面的西裝,擁有名字好聽的工作,也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不過他選擇讓我讀書,不要求我像許多親戚、鄰居的小孩小學畢業就去工作。父親從未對不起我,工作無貴賤,他與其它人一樣,也是踏實的奉獻社會與照顧家庭。
三、即使早上六點我要出門母親仍當天早上五點起床煮飯不讓我吃隔夜飯菜
至於母親與父親相同,也是整天操勞,吃不飽穿不暖,不過她依然將最好的留給我與弟弟。她從小就採茶葉幫忙家計,沒有機會受教育,所以希望我與弟弟能有機會好好好讀書。母親即使生活忙碌,仍堅持替我做便當,就連早上六點我要出門的情況下,她還是在當天早上五點便起床煮飯,不讓我吃隔夜的飯菜。
母親總是放心不下我跟弟弟,不論我到什麼地方,她都會擔心路上交通危不危險,我個性老實會不會被欺侮,身體狀況好不好等等。因為她無法隨時待在我身邊,內心縱有許多擔憂卻無法幫得上忙,最後,她只能求神保佑我,希望我過得好好的。每個人表達關心的方式不同,她在求神的過程中,用她的虔誠展現對我的關懷。
四、我是亂世佳人(「亂」堆臥「室」「傢」具的「人」)
在第一篇「五、無錢醫治父親左眼瞎了」中,描述我母親日據時期的躲空襲經歷也造成她難以丟棄任何東西的習慣,有些人揶揄我們搬家是「乞丐搬家」,我可能也受到影響,東西都捨不得丟棄,衣服穿到破了還去給修改衣服的人修補。我轉換許多科系了,以前上課的教材,心想可能有一天還會用到,也捨不得丟,…,我高中的國文課本,因為有許多當初長途搭車背誦的情感,也捨不得丟。但是這樣長期持續下來,就會東西堆積如山,我記得第一次女朋友到我家裏,到我房間門口時,問了我一句話:「請問要如何走進去?」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再問我一句話:「我腳要踩在哪裡走進去?」,不知道這樣是讀者是否能夠想像我房間堆積的情況。後來結婚太太家是整整齊齊,線再沒有用到的東西就丟了,這就產生了衝突,我變成了亂世佳人(「亂」堆臥「室」「傢」具的「人」),是家裏的亂源,一直到結婚多年,妥協之下,家裏就保留一個房間,讓我讀書打電腦,堆放東西,我不在家時,太太可以把房間的門關起來,眼不見為淨。因為她知道,那些沒有用的東西,都有我的感情在上面。
★你的感覺
你還記得小時候父母為你做了什麼嗎?你當時有什麼感覺? 可以簡單描述一些,讓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