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探究人心之惡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故事開首的「我」是一名正在讀大學的學生,因為放假去了旅遊而認識了一位「老師」。
「老師」並不是因為他是一位老師,純粹是「我」對一位年長的長輩一種尊敬的稱謂。
故事的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我與老師」、第二部分「我和父母」及第三部分是「老師和遺書」。
「我」因為老師與眾不同的氣質而被吸引,總是想和他親近。第一部分,就是「我」和老師的相處。
劇情很平淡,卻從平淡的日常之中,帶出了懸疑的氛圍,令人想一直讀下去。
「我」常常想親近老師,可是老師總是帶著一種不近不遠的態度與他相處。老師是一位大學畢業生,略有財產,卻不工作,終日無所事事,也沒有朋友,只和妻子及一名傭人一起居住在一間宅子裏。
「我」對於老師有著莫名的好奇,也覺得老師有著一些往事,才致使他成為現在的他。他希望老師能將過去的人生經驗告知,讓他能從中得到啟示。
然而當老師提到錢財使人變惡時,「我」卻因為太年輕,而露出輕蔑的態度。
「我」在第一部分,總是透露著屬於年輕人的單純與輕慢,對於老師的多番提醒沒有放在心上。
在第二部分,「我」因為父親病重,而要回鄉,父母是沒有讀過書的鄉下人。在這裏「我」常常有著與父母無法溝通的問題。覺得母親無知,覺得父親將自己大學畢業這件事過於放大,甚至對要宴請鄉親慶祝他大學畢業這件事感到很別忸。明明白白的反映了屬於年輕知識分子的那種與鄉間作風格格不入的思維。和在讀過書後,看不起沒見過世面的父母那種輕視的態度。
在鄉間時,父親的病日益嚴重,「我」卻在這時收到了老師一封很厚的掛號信。
本來因為父親病況無心閱讀的「我」,卻看到信中最後一句,在你讀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致使「我」拋下病重的父親,直接坐上往東京的火車去找老師。
第三部分「老師的遺書」,講述了老師一直以來的經歷,這也解構了為什麼老師對什麼事都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因為他的心在很早以前已經被囚禁了,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老師年輕時父母幾乎一同去世,偌大的財產便交由一直聲譽不錯,父親在世時對他讚揚不止,於是老師也對叔叔全然的信任,然而最後卻發現叔叔吞掉他不少的財產,最後他只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
因為這件事,原來單純明亮的年輕人,從此內心變得多疑複雜,常常會覺得有人在計算他。
他有一位好友K,是一位非常勤學的道學人士,有著滿滿的理想,並覺得人生要刻苦才能不斷提高靈魂的層次。
對於這樣的一位有著崇高理念的朋友,老師常常有比下去的心情。然而,朋友因為不遵從養父讀醫的要求,而被斷絕關係,經濟出現困難。
為了支援好友,他便讓K搬進他正在租住的宅子。宅子由軍人的遺霜(夫人)與女兒(小姐)購置,分租給他們。
老師原本想K多接觸人,令他有一些「人氣」而不是整天想著那些過分高大的理想。
然而,當K漸漸的與小姐接近時,他的妒忌心爆發。讓他成為了一個卑鄙的人,最後K坦承愛上小姐時,老師更用語言去挑撥K的理想與羞恥感。而另一方面又向夫人提親。
最後,K從夫人口中知道小姐將會嫁給老師。幾天後,K便自殺了。
老師為這件事內疚一生,最後還是因為太痛苦而自殺了。
這是一部心理小說,在描寫內心的掙扎時,實在寫得絲絲入扣,細膩非常,對於老師從一名單純無知的學生,變成多疑憤世的人時,最後因為這件事他成為了一個多疑又優柔寡斷的人,三番四次沒有向K場白他對小姐的情感,反而讓K搶先一步,錯失了先機。
同樣,他對小姐的愛慕也是,在K未搬來之前,夫人已經有意無意的給予暗示,然而他就是不喜歡別人給自己下圈套的感覺,所以那時即使夫人明顯的暗示,他也沒有採取行動,直到後來發現小姐與K從往過密,才毅然向夫人手一日人親。
這說明了叔叔的背叛對於老師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影響。然而,他沒有想過的是,他有一天也變成了他叔叔那樣的人,這才是他自厭的原因。
故事表明強烈的「利己主義」,每個人都會成為惡人。
叔叔原本是一名好人,卻在金錢的誘惑下變成了惡人。
K的生父將K過繼給養父,是因為養父會讓K到東京讀書。後來K沒有讀醫,無論生父和養父都無情的和他斷絕關係。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事,一旦發現事情偏離軌道,便馬上斷絕來往,完全沒有顧及親情。
老師為了自己的戀情,無情的以言語行動來攻擊單純老實的K,致使他最後無面目面對自己而自殺。當時的老師也放下了對K的友情,因為自身的利益,而將他視為敵人。
在自殺後,老師最關心的是遺書中K有沒有說自己的不是呢?他第一時間拆開遺書來看,知道沒有後,才放下心來。即使在最悲傷的時間,人仍然是先想到自己。
書中有很多值得深思的文句,與大家分享一些。
「曾經跪求某人的記憶,會讓你以後想踩在某人的頭頂上。我為了將來不受到侮辱,所以拒絕現在被尊敬。我不想忍受比現在更深的寂寞,所以忍受現在的寂寞。我們出生在這個充滿自由、獨立、利己的現代,其犧牲就是大家都要忍受這種寂寞吧!」
「鄉下人反而比都會人更壞,你剛剛說自己的親戚中沒有壞人,難道你認為壞人是世界上的另一個種族嗎?你以為壞人都是從同一個模子裡製造出來的嗎?那些平日看起來善良的人,至少也都是普通人。不過一旦碰到緊要關頭時,誰都會變成壞人,這才是最可怕的。千萬不要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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