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上國運的熙寧變法：萬竅怒呺風喪我·殘陽如血

2022/12/27閱讀時間約 18 分鐘

新黨，以富國強兵為目標進行的變法，其結果不過是國富、兵弱、民窮，而當國難到來時，新黨諸人只剩下曼妙新奇的跑路。

殘遼

宋徽宗宣和五年（遼天祚帝保大三年；金太祖天輔七年；公元1123年）八月，金太祖完顏阿骨打滅遼後，回師途中病逝。宋徽宗宣和七年（金天會三年；1125年）六月上諡號大聖皇帝，同年十二月改為大聖武元皇帝，廟號是太祖。宋高宗紹興十五年（金熙宗皇統五年；1145年）十月，增諡為應乾興運昭德定功仁明莊孝大聖武元皇帝。

2003年9月5日，北京市政府文物局發表：1980年代在北京市西南郊外的九龍山的金朝陵墓，證實是完顏阿骨打的石棺、遺骨及裝飾物。

金陵，位於北京市房山區車廠邨至龍門口一帶，範圍達數十公里。始建於金海陵王時期(1149～1160)

9月27日，金太祖之弟金太宗完顏晟[shèng]即位為金朝第二任皇帝。

金陵總面積達60平方公里，分帝陵、妃陵及諸王兆域三部分。

宋徽宗宣和六年（遼德宗延慶元年；金太宗天會二年；公元1124年），遼天祚帝已經是回天無力，退到漠外，改年號為延慶。

宋徽宗宣和七年（遼延慶二年；金太宗天會三年；公元1125年）三年二月二十日（3月26日），完顏婁室（1078年-1130年，女真名斡里衍，金初名將）在餘都穀生擒遼天祚帝。八月，遼天祚帝被解送到金上京，被降為海濱王。

南宋高宗建炎二年（金太宗天會六年；1128年），遼天祚帝病死。

天祚皇帝，耽酒嗜音，禽色俱荒。斥逐忠良，任用群小。遠近生靈，悉被苛政。

— — 全遼文·卷十一-天慶五年李良嗣宋延慶殿奏

背約

張覺（?- 1123年，平州[今河北秦皇島市盧龍縣]義豐[今河北唐山市灤縣]人）。是遼代進士，仕至興軍節度副使。

宋徽宗宣和五年（遼保大三年；金天輔七年；公元1123年）正月，完顏宗翰伐遼，遼國守將張覺獻平州降金，被封為臨海軍節度使、平州知州。平州雖在長城之內，但並非十六州之一，金太祖改平州為南京，任命張覺為南京留守。五月，張覺決心歸宋。六月，和北宋燕山府宣撫使王安中聯絡，回歸北宋。

覺遂召諸將領議。皆曰：“聞天祚兵勢複振，出沒漠南。公若仗義勤王，奉迎天祚，以圖中興，先責左企弓等叛降之罪而誅之，盡歸燕民，使複其業，而以平州歸宋，則宋無不接納，平州遂為藩鎮矣。即後日金人加兵，內用平山之軍，外得宋為之援，又何懼焉！”

— — 遼史·天祚帝本紀

七月，完顏闍母（1090年-1129年，為金朝皇族，金太祖、金太宗的十一弟）率二千騎討張覺，先勝後敗。十一月，完顏宗望（?-1127年，本名斡魯補，又作斡離不，是金太祖第二子）奉金太宗命，接管完顏闍母的軍隊。

北宋接受平州後改為泰寧軍，任命張覺為節度使。張覺迎接封賞使者時，被完顏宗望探知，在城東截擊回城的張覺，張覺只好逃奔北宋燕山府。

北宋接納張覺，違背了海上之盟的“雙方不許互相招降納叛”的約定，等於再次把盟約當成了历史文件 — — 真是盟約如紙。

完顏宗望遂克平州，以盟約的約定，向王安中索要張覺。王安中殺了一個長相相似的人搪塞，完顏宗望看出不是張覺，發兵攻打燕山府。王安中不得已，殺了張覺，將其首級裝在盒子里送給金人 — — 先是背約，後又背友，宋朝真是信義全無，令北地舊遼、新金的漢人官民心寒。

張覺被殺時，在燕京的原遼國降將及常勝軍皆哭，早就降宋的前遼將領郭藥師說道：“若來索藥師當奈何？”。此後，這些降將、降卒人人自危。郭藥師後來鎮守燕京，和完顏宗望一戰而敗後即降，並成為滅宋先導，最後因居功至偉被金國賜姓，成為“完顏藥師”。

金人既平二州，始來索覺，王安中諱之。
索愈急，乃斬一人貌類者去。
金人曰：”此非覺也。覺匿於王宣撫甲仗庫，若不與我，我自以兵取之。”
安中不得已，引覺出，數其過，使行刑，覺語殊不遜。
既死，函首送之，燕之降將及常勝軍皆泣下，郭藥師曰：”若來索藥師，當奈何？”
自是解體，金人終用是啓釁雲。

— — 遼史·天祚帝本紀

宋徽宗宣和五年（遼保大三年；金天輔七年；公元1123年）宋宣和五年（金天會三年；公元1125年）秋，金太宗以張覺事件，北宋背約，分東、西軍馬南下攻宋。東路由完顏宗望領軍攻燕京。西路由完顏宗翰領軍直撲太原。

十月甲辰，詔諸將伐宋。以諳班勃極烈杲兼領都元帥，移賚勃極烈宗翰兼左副元帥先鋒，經略使完顏希尹為元帥右監軍，左金吾上將軍耶律餘睹為元帥右都臨，自西京入太原。六部路軍帥撻懶為六部路都統，斜也副之，宗望為南京路都統，闍母副之，知樞密院事劉彥宗兼領漢軍都統，自南京入燕山。

— — 金史·太宗本紀

東路金兵因收降郭藥師，得以迅速破燕京，占河北，河南等地，渡過黃河，南趨汴梁。

六賊

宋徽宗宣和七年（金太宗天會三年；公元1125年）十月二十七日，太學生陳東（1086年-1127年，字少陽，鎮江丹陽人）上書請誅新黨人物蔡京、王黼、童貫、朱勔[miǎn]（1075年-1126年，勔通勉，故有書亦稱朱勉。蘇州[今屬江蘇]人）、李彥（11世紀-1126年，北宋太監）、梁師成等“六賊”。

《帝鑒圖說》宋徽宗任用六賊 — — 張居正, 1525–1582

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創開邊舋。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

— — 宋史·卷四百五十五陳東傳

宋徽宗見勢危，準備難逃，禪位於太子趙桓，是為宋欽宗（1100年5月23日-1156年6月14日，北宋第九位皇帝，1126年1月19日-1127年3月20日在位。宋徽宗趙佶長子，諡號“恭文順德仁孝皇帝”）。

宋欽宗靖康元年（金太宗天會四年，1126年）正月初三，陳東上書後的第五天，欽宗賜李彥死，籍沒其家資。貶黜王黼為崇信軍節度使，永州安置。朱勔放歸田里。

處置三人同日，金軍渡過黃河，徽宗連夜逃跑，童貫、被放歸田里的朱勔等護衛左右，蔡京也“頃家南下”。

正月六日，陳東再次單獨上書請追回童貫等人，按典刑治罪。未有結果，陳東第三次上書論六賊之罪，特別指梁師成罪大惡極，要求欽宗嚴懲。

正月十二日，欽宗將梁師成騙出宮中，下詔公布其罪行，責授為彰化軍節度使，遣使押赴貶所。

欽宗請和，宋金達成宣和合議。宋賠償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牛馬萬匹、衣緞百萬疋；割太原、中山、河間三路地，並以宰相、親王為質的條件。

十四日，康王趙構（1107年6月12日-1187年11月9日，字德基，宋朝第十位皇帝、南宋第一代皇帝，1127年3月20日-1162年7月24日在位。他是北宋皇帝宋徽宗第九子，宋欽宗之弟）在張邦昌、高世則陪同下帶領金銀財物前往金軍大營。

二十七日，王黼在前往永州的途中到達雍丘（今河南杞縣）。開封府聶昌（1078年-1126年，字賁遠，北宋大臣，撫州臨川縣[江西省臨川市]人，原名聶山）與王黼有宿怨，派人追至雍丘縣南二十里輔固邨，將王黼殺死，托言為盜所殺。

二十九日，將梁師成行至八角鎮（今河南開封西南）被縊死。

宋徽宗逃到東南，一起南逃的蔡攸（1077年-1126年，字居安，興化仙游[今屬福建]人，蔡京長子），及陸續趕到的童貫、蔡京、朱勔等人的慫恿唆使下，以太上皇帝聖旨的名義將東南地區給中央的奏報、綱運物資及勤王援兵扣住不放，童貫、蔡京死黨還直接把持東南的行政、經濟、軍事大權，並準備在鎮江把宋徽宗重新扶上台，對欽宗直接構成了威脅。

金國完顏宗翰的西路軍在太原被絆住，北宋京西馬忠、京東範瓊、種師道（1051年-1126年，字彝叔，洛陽[今屬河南]人。原名建中，因為避諱宋徽宗建中靖國的年號，改名為師極，後被徽宗禦賜名為師道。北宋末年名將。為種世衡第七子種記的長子，人稱老種經略相公）的十萬西軍順利趕到開封，完顏宗望被動後撤到開封西北遠郊孟陽紮營寨。完顏宗望再攻城時被宋西軍擊退，於是停止進攻。改肅王趙樞（1103年-1130年，宋朝宗室。宋徽宗趙佶的第五子）為人質，康王趙構回歸。

二月初十，金軍撤退。東京城被圍凡三十三日。

種師道之弟種師中（1059年-1126年，字端孺，宋代名將種世衡第七子種記的次子，北宋名將種師道之弟，種氏三代為西北名將，人稱小種經略相公）率領北宋西軍精銳秦鳳軍三萬到達開封，種師道命他率部尾隨金軍之後，俟其半渡而擊之，將金最精銳的東路軍打殘以解後患。李綱也密告諸將，尋找機會縱兵進擊。

宋欽宗先欲同意追擊，但吳敏（?-?，字元中，宋朝真州[今江蘇省儀徵市]人，靖康之變前官至宰相[少宰]，曾經推薦李綱）、唐恪[què]（11世紀-1127年，字欽叟，餘杭人）、耿南仲（11世紀-1128年，字希道，一作晞道，開封府人）等主和派占了上風，宋欽宗又拒絕採用種師道之言。種師道氣憤致疾，關鍵時刻病死。

李綱（1083年7月27日-1140年2月5日，字伯紀，福建邵武人，生於無錫東鄉膠山，故自號梁溪居士[梁溪為無錫古稱]。與趙鼎、李光和胡銓合稱“南宋四名臣”）則被外調河北河東宣撫使，最後被逐到江西。

唐恪、耿南仲在種師道病死後即發檄文止住諸軍前進，派人在黃河邊上樹立大旗，嚴令軍隊繞過大旗趕者一概處死。

二月十七日，金兵北歸渡過黃河北歸。

二月十八日，侍禦史孫覿上奏論蔡京、蔡攸、童貫之罪。欽宗於是罷免蔡京父子和童貫。陳東第四次上書請誅殺蔡京等人。

三月，欽宗派使者迎接宋徽宗一行回宮。

四月，太上皇徽宗回到龍德宮，被欽宗軟禁。欽宗得以處分蔡京、童貫等人，蔡京在流放途中死於潭州，欽宗派監察禦史斬童貫。

九月，朱勔和蔡攸、蔡翛[xiāo]（?-1126年，福建興化軍仙游人。蔡京第三子）三人被流放，朱勔和蔡攸在流放地處斬。蔡絛[tāo]（1097年-?，字約之，別號無為子、百衲居士。蔡京最小的兒子）也被流放，病死。

滅亡

同年八月，金軍兩路兵馬再次攻宋。

由於宰相唐恪、耿南仲與金國講和後，嚴禁將帥領兵進京，因此各路將領都不發兵。金軍長驅直入，兵臨汴京。宋欽宗親筆寫手札招張叔夜（1065年-1127年6月27日，字嵇仲，信州永豐縣[今江西省上饒市廣豐縣]人，北宋名將）入京護衛。張叔夜立即組兵三萬人，令兒子伯奮領前軍，仲熊領後軍，親自統帥中軍，第二天就上路。

十一月二十四日（乙酉，12月9日），金軍完顏宗望部至京師開封。城中只有七萬人把守。和後來趕來的張叔夜父子三萬兵馬。

十一月二十八日（己醜，12月13日），金兵至城下。開始第二次開封圍城。

十一月二十九庚寅日（12月14日），欽宗被甲登城，以自己的禦膳賜給士卒，自己則進食士卒的火食，人皆感激流涕。

閏十一月初一（壬辰朔，12月16日），宋出城作戰，被完顏宗望擊敗。

閏十一月初一壬辰日至初三甲午日（12月14日、16日-18日），欽宗再次被甲登城東、南、西、北，激勵士卒。

閏十一月初五（12月20日），金西路軍完顏宗翰部攻陷拱州，駐屯青城，與完顏宗望部合圍東京開封。

初七，殿前副都指揮使王宗濋率牙兵千餘出城與敵對戰，統制官高師旦戰死。

初十，金人派遣蕭慶等來貸糧，並議和。

十二日，張叔夜見南城飛石擊中樓櫓，於是和範瓊分麾下兵襲敵營，期望一戰燒毀金軍炮架。無奈士兵怯敵，遙見金軍鐵騎，竟然自行敗走，互相踩踏，以及擠落城壕溺死者，以千計。

十五日，宋朝派遣簽書樞密院事曹輔（1068年-1127年，字載德。福建南劍州沙縣人，宋朝進士）、尚書左丞馮澥[xiè]（1057年-1140年，字長源，宋朝普州安岳縣[今四川省安岳縣]人）等人前往金營請和，完顏宗望要求宋朝割讓河東、河北兩路之地，再送主戰大臣到金營，然後講和。

十八己酉日，命康王趙構為“兵馬大元帥”，命其盡領河北兵迅速入京救援。

二十三日，北起大風，旋即飛雪，鋪地數尺。金軍於通津門及宣化門東，建立天橋數座，俯擊城防。範瓊派兵千人自宣化門出戰，但士卒貪功渡河，冰面破裂，慌亂間，被金軍殺死五百餘人，從此士氣低落懼戰。

時任宋朝宰相何㮚（1089年-1127年，㮚為“栗”的古體，故俗寫何栗，字文縝，仙井[今四川仁壽]人）、次相樞密使孫傅（?-1128年，字伯野。北宋海州[今連雲港市西南]人）誤信妖人郭京（?-1127年，北宋末年軍人、巫師）。郭京自稱精通佛道二教之法術，能施道門“六甲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陣，並會佛教“毘[pí]沙門天王法”，生擒金國二帥。於是授命郭京當官，賜予金帛數萬，讓郭京招募生辰八字符合六甲的市井流民。

二十五日（閏十一月丙辰日，1127年1月9日）大風雪，何㮚、孫傅撤去外城守軍，又下令不許開封軍民觀看，說凡夫俗子看了就不靈驗了。然後郭京自己和張叔夜則坐在城樓上，郭京作“六甲”之法，樹旗繪“天王像”。開封宣化門大開，郭京的“六甲神兵”出擊。金兵分四翼，鼓噪而前，郭京的“六甲神兵”逃跑，不少墮死於護城河里，宋軍慌忙地把城門關閉。郭京向張叔夜說：“須自下作法。”，然後下城向南方逃走。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由宣化門擁兵登城，宋軍棄甲爭相逃走，敵兵入城縱火，殺盡城旁居民。宋軍退守內城。宋欽宗慟哭道：“朕不用種師道言，以至於此！”。京城自十一月二十五日被圍，是日午時陷，历時一月。

傅與何栗尤尊信，傾心待之。或上書見傅曰：”自古未聞以此成功者。正或聽之，姑少信以兵，俟有尺寸功，乃稍進任。今委之太過，懼必為國家羞。”
傅怒曰：”京殆為時而生，敵中瑣微無不知者。幸君與傅言，若告他人，將坐沮師之罪。”揖使出。
又有稱”六丁力士”、”天關大將”、”北鬥神兵”者，大率皆效京所為，識者危之。
京曰：”非至危急，吾師不出。”
栗數趣之，徙期再三，乃啓宣化門出，戒守陴者悉下城，無得竊覘。
京與張叔夜坐城樓上。金兵分四翼噪而前，京兵敗退，墮於護龍河，填屍皆滿，城門急閉。
京遽白叔夜曰：”須自下作法。”因下城，引餘眾南遁。
是日，金人遂登城。

— — 宋史·卷三百五十三

年末，宋欽宗親自至金人軍營議和，金人趁機派蕭慶（?-1140年，契丹族，金朝將領，金熙宗時尚書右丞）入住宋朝尚書省接管政權。宋欽宗在答應稱藩後被放回，隨即為滿足金朝要求，大量搜刮財物。

宋欽宗靖康二年（金太宗天會五年，1127年）正月，宋欽宗再赴金營，被扣留。宋將範瓊等變節，將太上皇、欽宗太子趙諶（1117年-12世紀，宋欽宗之子，宋欽宗即位，立為太子）等宗室及後妃公主交給金人。開封府尹徐秉哲（?-12世紀?，江西鄱陽人，北宋末年官員）受金人之命，抓捕宋朝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為保，毋得藏匿”，廣平郡王趙楗[jiàn]（1112年-?，宋朝第八代皇帝宋徽宗趙佶的第二十一子）、濟王妃曹氏等已經逃到民間，也被抓住。

二月初六丙寅日（3月20日），金太宗詔廢二帝為庶人，北宋滅亡！

靖康之變前的北宋東京城糢型

二年二月七日，王時雍（?-1127年11月1日，高涼郡[今廣東高州]人。曾任吏部尚書，靖康元年二月任開封府尹）、徐秉哲和範瓊將宋徽宗和皇族、後妃等陸續押送到金營。王時雍因為金軍搜捕女俘最為賣力，綽號“金人外公”。

金人迫上皇令召皇後、太子，孫傅留太子不遣，吳幵、莫儔督脅甚急，範瓊恐變生，以危言讋衛士，辛未，遂擁皇後、太子共車而出。
孫傅曰：”吾為太子傅，當同生死。”遂以留守事付王時雍，從太子出，至南薰門，守門人不許，傅遂宿門下以待命。

— — 畢沅，續資治通鑒·卷九十七

三月初六，宋將吳革等圖謀救駕，被範瓊鎮壓。

初七丁酉日（4月20日），金人立張邦昌大楚皇帝。

三月二十七丁巳日及四月初一庚申日，金軍退師，虜二帝北遷。宋徽宗和宋欽宗被金人囚禁於五國城，位於今中國黑龍江依蘭縣。

三月辛卯朔，帝在青城。丁酉，金人立張邦昌為楚帝。庚子，金人來取宗室，開封尹徐秉哲令民結保，毋藏匿。丁巳，金人脅上皇北行。夏四月庚申朔，大風吹石折木。金人以帝及皇後、皇太子北歸。凡法駕、鹵簿，皇後以下車輅、鹵簿，冠服、禮器、法物，大樂、教坊樂器，祭器、八寶、九鼎、圭璧，渾天儀、銅人、刻漏，古器、景靈宮供器，太清樓秘閣三館書、天下州府圖及官吏、內人、內侍、技藝、工匠、娼優，府庫畜積，為之一空。辛酉，北風大起，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