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冷的地方

春節假期尾聲，氣溫似乎也和心情一樣，越來越低。

想起有一年，總是趁春節假期出遊的我們，在比台北更冷的北京過年。

第一次到北京，是多年前的夏天到北京參加學術研討會。行程緊湊，該去的景點雖一個也沒漏，但形色匆匆，只記得北京的路很寬，天氣很熱，空氣很糟。

這年一時興起，或許是被高陽小說裡的老北京風情吸引，想著說不定可以在這古老的城市度過一個不同的春節，於是就在冬天往更冷的北方飛。

住進位在長安大街與王府井路口的君悅酒店，已晚間8點，氣溫零下8度。但我們忙著要去找在Travel Channel 看過的夜市烤蠍子，冒著寒風出門，果然在王府井的巷子裡，看見許多難以置信的攤子。原本不信的我們，也只能眼見為憑了。

隔天，搭了好久的車，去了遠在城市另一端的頤和園。相較於夏日的遊人如織，冬季的頤和園顯得淒清，但格外有種孤寂的美感。枯枝映天，蟲鳥絕跡，結冰的湖面三兩少年滑冰，目光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畫。

但真的很冷。是從腳底直竄而上的冷，厚底靴加毛襪都沒能阻隔的冷。躲進厚布簾裡有暖氣的小賣部喝杯熱飲，想到還要與寒氣對抗，不禁氣餒。

於是決定早點回飯店。但頤和園位置偏遠，冬季遊客甚少，才剛過午後，門外已人車零落。見我們出園，便有人力車和計程車來拉客，但人地陌生的我們並不放心，仍尋了公車站，找到通往地鐵站的公車。

幸好，公車是有暖氣的。凍到麻木的雙腳在踏進公車的那個剎那，微微刺痛的感覺，至今仍清楚記得。

我從來沒這麼冷過，儘管也曾經歷比這天更冷的低溫。

除了造訪頤和園的那天之外，待在北京的那幾天氣溫雖低，天氣卻極好。唯一遺憾的，或許是沒下雪。 畢竟都到了零下十幾度的北方，卻天天晴空萬里，怎麼想都有點吃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