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者、雕塑與場域間的關係形成一種有趣的畫面。(攝影/墨子卿)
今天跟朋友約去看臺北市立美術館的展覽,其中很喜歡《未來身體:超自然雕塑》這類型探討人與環境、基因、未來、科技主題的展覽,因為透過藝術家的詮釋,可以看到人對於上述議題的矛盾、對立、和諧,以及可能性。
展覽品中有許多過度真實的雕塑,難免會引起恐怖谷效應,使人產生恐懼,也有部分展品與觀展人的互動會產生奇特的效果。附圖照片即是我在觀看其中一項展覽品〈體內(M1)(IN VIVO (M1))〉時,拍下的有趣畫面。
至聖所(Santissimi)創作的〈體內(M1)(IN VIVO (M1))〉這項作品乍看之下像是一個人類男性屍體被保存在玻璃櫃中,但實際上裡面的並不是活人,而是一具以塑膠和其他媒材製作的高仿真假人,人們可以透過沾取底部的水抹在玻璃上,讓它的形象更加清晰,但就像很多屍體研究一樣,人們究竟透過觀看或與這個藝術品互動來達成什麼樣的目的呢?四周的玻璃究竟是將它與這個世界隔離還是保護它免於受到人手的荼毒?
至少以這張照片來看,個人更傾向於玻璃內外的世界是相互獨立的,它像是大多數科幻片或遊戲中的冷凍艙一樣,讓裡頭的人做著一個綿長而無盡的夢,既是靜止也是流動,既是一瞬也是永恆--我們是永不止息的現在與過去,而它便是橫跨的過去與未來。
若我們無法以與他物類比,來觀測、界定相對的標準,看見「時間」本身,那麼以上一切都是毫無意義且無法成立或陳述的,畢竟時間之所以能被看見,是因為生物凋亡時的模樣,與初生、成長時不同,所以我們得以說這即是「時間」或時間是存在的、可以被觀測和陳述的,但若生物無所謂的細胞上、肉體上形與質的變化,則我們難以確定並陳述時間是流動的,只能假設,直到它能被經驗或驗證。
這具雕塑能驗證「時間」嗎?我們假定可以,是因為看到這個場域裡觀看者的更替,並從中預測到現在的觀看者與未來的觀看者不同。但假設這個場域並不存在所謂的觀看者,只存在雕塑,那麼無論過了多久,我們都無法在時間線上找到任何關於時間的陳述--除非其發生了變化。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個人覺得〈體內(M1)(IN VIVO (M1))〉的這件作品很好陳述了人(或者肉體)之於生死的意義,雖然它確實不是活的,但也不能說它是死的,畢竟這就跟薛丁格的貓一樣,只有打開了箱子,有了得以觀測的現象、尺度,我們才能從定義上去推定結論。
玻璃罩內的男人雕塑呈現一種靜謐、安詳。(攝影/墨子卿)
霧面的玻璃即使抹上水也難以看清全貌。(攝影/墨子卿)
相關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