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我很少出門,更別說是逛商場百貨了。今天下午為了找一個適合的禮物,自己去了附近的百貨公司。琳瑯滿目的商品,眼花撩亂的品牌,我一概不懂。陳列在櫃位的商品和靜靜躺在一旁的價碼牌,我總感覺很斷裂。
起初我還有點新奇,邁著步伐轉了幾圈。很快我便發現,我已經見過幾次同一個商家了--我又迷路了。我總是在這樣的地方迷路,以前在台北車站時最是嚴重,最後,每次都必須定點站到某個出口,等待朋友把我拎走。
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像巨大的陷阱,我們都是被捕進去的動物。關於紀念日的種種必須,儀式或者禮物,我一方面覺得這是商業的詭計,一方面又感覺也得追隨才是。
她昨天說:我們是不是不會享受?
我想了想,不是很明白,怎麼樣是享受?
來這裡逛街、購物的人們,就是在享受生活了嗎?買到戰利品的時候,買完回家以後,然後再更之後,都是快樂的嗎?
如此這般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我便到最底下的超市了。還是做飯吧,每年她的生日,我總是做飯的。只是最近各方面壓力不小,她連在家裡的時間也少。可是除了做飯以外,我沒有其他技能,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也感覺不對。隨手拿了一般超市不會賣的火腿、牛肉、醬料,便結帳走了出去。
心裡還是惴惴不安,像是有個任務沒有完成。雖然我最喜歡做飯,但這總是轉瞬就過的事。只有抽象的記憶,逐年模糊起來。要不今年就買些什麼吧。是這樣想的。但廚師的荷包不是很豐滿,又我本就不喜花銷,這件事從一個月前就傷透了腦筋。
轉角的花店聚滿了人潮,3歐一把的小花引來了人們。我左邊走走、右邊看看,想著要不如買束花吧?隨後又想,總是買花,花總是謝,還是不合適。
只好又回到街上,猶豫著要不要做罷,一邊往地鐵站走去。
突然就看見一家連鎖的首飾店,我立刻推門走進。
看不懂的字,鑽石、金銀,大概只能認得這樣的字。又繞了兩三圈,一個店員走上來向我搭話,我手忙腳亂地應答,最後不知道怎麼了買了一條超出預算太多太多的項鍊。
回到家後,我再三端詳,乃至拿光照射、轉圈,不明白這個東西。不明白當時我怎麼就選了這個?這下可好,唉,我果然,還是中計了。Tony完全是為了業績才叫我買這個的吧‥。
轉了大半天,結果選了一個批發商的樣子、高端品牌價格‥我看,這個禮物,也不知道怎麼送得出手了…。
這個世界,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