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俄戰爭打什麼？從《公雞之家》回望邊境之國的記憶與哀愁
2023/04/21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丁以「非軍事化、去納粹化」為戰爭藉口動員俄軍侵略烏克蘭，至今無情戰火已長達一週年，為何俄羅斯要攻打烏克蘭？臉譜出版四月新書《#公雞之家》以兩國之間的關係為基底，從一個家族橫跨四代紛雜的歷史記憶為主軸，帶領我們找回未經戰火蹂躪的烏克蘭，以及一個家族重新找回連結的可能。
「腐敗的民主意識形態正在以其腥臭充斥著烏克蘭...普丁挺身對抗美國是對的...」「這麼喜歡普丁，你住在以色列幹嘛？」「那你呢，烏克蘭愛國者，你在布魯塞爾幹嘛？你怎麼不回『你的國家』去跟『你的同胞』作伙？」
▌被消失的名字——從來沒存在過的歷史？
作者維多利亞‧貝林姆與曾在蘇聯統治烏克蘭時期鋃鐺入獄的伯父時常因政治傾向不同而爭吵，對作者而言，蘇聯象徵的是車諾比核災、專制統治與大饑荒。對她的伯父而言，蘇聯不僅是核工程與航空科技的先鋒，更是保護烏克蘭免於納粹統治的軍事強權。
貝林姆偶然在外曾祖父日記中發現一名家族成員：尼科季姆曾疑似因支持烏克蘭獨立運動而被消失，於是在2014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之際，她回到離開十年以上的故鄉波爾塔瓦的櫻桃園，決定解開這樁家族避而不談的事件。
久違回到家鄉，縱然沒有面目全非，許多地方也早已跟貝林姆記憶中大相徑庭，作者親身走訪外曾祖父小時居住的地方：馬亞齊卡、透過口信間接詢問親戚以及周邊仍對歷史稍微熟稔的長輩、以及讓當地人聞之變色的祕密警察單位「公雞之家」，沒想到要找尋真相沒有那麼簡單......
「刑事犯罪紀錄都還沒解密。再者以國內最近的局勢，妳真的覺得那個單位裡會有人幫你找天曉得是何時失蹤的伯公嗎？......想查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現存最近的親屬去開這個口。」
▌歷史是流動的，而過去總在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展露其香火
回到故鄉波爾塔瓦，貝林姆最親的長輩即是外婆瓦倫提娜，也是最能直接幫助貝林姆揭開揭開這段歷史的長輩，然而外婆卻避而不談，也直問貝林姆是否比起現在，反而更在意這個失蹤了幾十年，跟現在也毫無關聯的尼科季姆，面對久違回到家鄉的孫女，瓦倫提娜默默感覺到也許在貝林姆找到真相後就會回去布魯塞爾，在感受到外婆的抵抗與難過，貝林姆默默將這個歷史暫埋心底。
爾後在瓦倫提娜向貝林姆提說想回去看看自己母親長大的地方、貝林姆離開後再度回到波爾塔瓦與外婆一起再度整頓花園、兩人一同前往哈爾科夫回憶外婆大學時期的種種，瓦倫提娜逐漸打開心房與貝林姆分享那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與哀痛。
在這一路上追尋真相的過程裡，貝林姆提到：「雖然偶爾感覺像個外人，但我也慢慢體會到了這片土地令我無法推卻的拉力。第一次用完全不同的眼光看見烏克蘭，就跟探得我家族的歷史真相一樣，都讓我深感著迷不能自己。」
▌活著多不容易，好在未曾放棄生活
在貝林姆試探性詢問外婆這位消失的尼科季姆的時候，當貝林姆提到「他那樣憑空消失是悲劇一場」，而外婆整張臉僵得像是石頭一般地回說：「那些必須要活著承擔後果的人呢？難道就不是悲劇？」
真相是什麼？在貝林姆終於經過層層關卡進到「公雞之家」取得檔案，字裡行間裡是謊話與真相交織而成的一個個事件，在名為遺忘的黑暗冒出芽的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與故事，貝林姆看似是在尋找這位家中成員，實際上也是在拼湊名為自我的碎片。
十五歲即移民芝加哥，對於貝林姆而言，從2014到2022，兩國的劍拔弩張不僅直接呼應自身與家族的關係，也在這些創傷與苦難裡再次與血派連結，那些家中絕口不提的悲痛，大家以為痛苦會隨時間過去，但卻藉由貝林姆此次的尋找，帶領大家庭的成員解開心結，貝林姆也藉此勇敢面對她逝世的父親。
▌For Now
貝林姆以極其優美的文字描述尋根歷程，從許多細膩的細節像是街道、住家、人與人的對話等等，傳遞出烏克蘭與俄羅斯之間的曖昧不明與文化，縱使對於這段歷史不太理解，也能從中感受到恐懼、悲痛與家族的緊密感。
在烏俄戰爭去年開打，不少新聞提到台灣如何從中借鏡與思考，無論是台灣社會的分裂、政治鬥爭，甚或小至與家中親人在某些議題帶著不同傾向該如何是好，都能從中看見作者如何在傾聽之間找回平衡。
無論是對於烏俄戰爭的前後背景有興趣，或者是喜愛家族回憶錄的讀者，相信這本書都能帶給你一些啟示，也許不是療癒，而更多的是藉由他國之間的情恨以及家族之間的動盪，進而做為自身的借鏡。
🇺🇦《公雞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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