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金蛇,「身作金色,照日有光」。金庸血蛇的金銀之分看的是頭頂肉冠顏色。
現藏於故宮的《經史證類大全本草》記載了一種金蛇。細讀圖文,另有銀蛇,讓我想起金庸小說中的金銀血蛇。
這種金蛇,「身作金色,照日有光」。金庸血蛇的金銀之分看的是頭頂肉冠顏色。
藥典所載金銀蛇各別可解金藥毒和銀藥毒。取金蛇解毒,「炙令黃,煮汁飲」,若不從解毒角度看,幾乎就是蛇湯蛇羹一類。金銀血蛇「互舐肩背,十分親熱,相偎相依」,反而叫人不忍殺之。
倒是,據說新修版《射鵰英雄傳》裡,黃蓉給洪七公做的菜多了幾道,有一道便是蛇羹:「毒蛇切去了有毒的頭,可以做蛇羹,加上雞湯、菊花瓣兒、檸檬葉子,味道不錯。」
粵菜有道知名的五蛇羹,出自清末民初江氏太史第,可與金庸新添的菜色互參。江太史多妻妾,亦多子女,第十三子江譽鏐為傳奇劇作家,筆名南海十三郎。葛亮小說《燕食記》寫過他的故事,只是姓氏、排行俱改,卻成了杜七郎。江譽鏐於報端專欄「小蘭齋主隨筆」寫過蛇羹烹法,刊在一九六四年二月十九日《工商晚報》:「蓋製蛇需雲南火腿、北菇、冬筍等材料,龍鳳會又需用雞約十頭,但雞湯不可過濃,濃則奪蛇味,且純用豬膏,不用生油,方始芬郁……食蛇更需菊花、檸葉、元西、薄脆作配品,菊花以風前牡丹爲最美,蟹爪次之。」
古人有云,拚死吃河豚。如果能有黃蓉煮菜給我吃,那麼不管蛇有毒無毒,我一定拚死喝蛇羹,而且味道一定超讚的。
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五月三十日於嘉義鵲枝寫譯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