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試會場,我沒有像第二次那麼緊張,因為我知道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我的最後一次。
也因此,在我報告完畢我的畢業製作之後,我理所當然地預期了老師們的批判,以及老師們的寬容,我知道這是研究所畢業的路上,好像註定會發生的事情,那就是一邊恐懼、一邊樂觀地迎向未來。
然而,我並沒有期望一次通過,所以在得到老師們的「有條件通過」後,我很冷靜地離開學校,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悲憤,就只是在思考:我還愛創作嗎?
隨著新年的到來,我把畢業製作放在一旁,不急著去修改它,反倒是把心力投注在開發的案子,想要從裡面獲得一點成就感。只是,開發案子就是千篇一律的緩慢,製作方的已讀不回,幾乎是我們新手編劇的日常。
我看著即將到來的截止日,一邊心想自己熬過這六年研究所,還能為這種無利可圖、自由度低的創作,再熬個六年嗎?另一邊也想,我的人生就這樣栽在創作裡面,真的就滿足、就夠了嗎?
隨著一份正職的工作,突然對我招了招手,我頓時醒了。
是啊,創作需要的是浪漫跟才華,但我想活得踏實一點,我需要踩在地上,確認自己的前進方向,可以為我帶來足夠的力量跟希望,我不要只是關在象牙塔,偶爾被捲入權力鬥爭的邊角,還誤以為自己是一無事處。我只希望自己能把握有限的生命,清楚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會讓現在的我感到滿足。
截止日到了,我交出最後一份修改好的論文,得到教授的同意,領了畢業證書,正式登出學生的日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