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媽媽載我去搭車時隨口說了句:每次送妳們來車站時都很不捨。但那時候急著趕火車,我拿了行李匆匆說了句再見就關上車門。
那句話停留在我心裡很久。
大概是去年年底逐漸明白愛有很多種形式,儘管有時候不符合自己的期待,但對方把他認為最好、最重要的東西給與我們時的那份心意仍舊是真實的。
雖然意識到這點對於過去的殘破和不堪沒什麼太多益處,但它或許算是種和解。稱不上原諒與否,而是儘管我不甚滿意,但我可以接納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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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去五、六年的生活所塑造的我卻沒有那麼容易改變。那些突如其來的情緒發洩、不堪入耳的謾罵、與我無關的大人紛爭、扭曲的金錢觀和那些太過瑣碎以至於我都不知道從何細數的爭執都是確實發生過,疼痛和無力也是真實的。
後來我變得安靜,因為我知道我的話語權一點分量都沒有;讀書考試之餘的時間常常陷入昏睡,因為我不知道生活的那些鳥事有什麼值得一提;我變得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因為好像只有這樣才不會太受惱人的情緒影響。
沒有人喜歡這些垃圾事情,也沒有人喜歡這些負面悲觀的想法,連我自己都不喜歡。
曾經我也想當個正常的高中生,生活除了升學考試還可以有很多的顏色,可以在人群裡自由地笑著,這樣的想望還沒來的及實現就畢業了。
雖然也不確定現在算不算是正常的大學生。
我清楚過去五六年的生活、幾乎刻進骨子裡的習慣,至今都還是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我。儘管我知道上大學後我所說的話多了些重量,但還是不會輕易地說出真實的想法;儘管我知道自己有走出框架的選擇權,但還是常常懦弱的順從著爸媽的期待;還是常常覺得自己不正常、覺得自己廢的什麼都沒有,看似努力很久,不過也只走到現在這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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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很想相信造物主的存在,但骨感的現實讓我至今依舊是無神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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