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耍賴,幹嘛當小孩?
若不能耍廢,幹嘛要榮退?
我退休的第四天,沒幹啥。
沒幹啥?不行嗎?
(其實是忙翻過去了,根本沒空回憶寫文。你們去 TIPAL 臺灣PA大聯盟 破千人了,我很感恩捏,所以趕緊寫。)
退休的第五天,我三點半醒來,眯眼滑了手機,好多有意思的短片,一分鐘,一分鐘,真的,一小時就過去了。
我認為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是已經讀了點書,也有基本的定力了。否則,短片其實除了打發時間,幾乎有害無益。
四點半,我盥洗出門,跟團隊驅車前往臺中上P.A.十班的第四堂現場課。現在在車上。
回憶過往,您都是從何入手的?
正常人,有六個管道,俗稱六根。
電視都這樣演:阿彌陀佛,六根清淨,就這意思。
眼耳鼻舌身意:六根。
色聲香味觸法:六塵。
六根對上六塵,會出現感知,
感知會觸發記憶,
記憶一發,瞬間潮湧,炳然齊現,蔚為境界。
電視都這樣演:境界來了,你能過關嗎?
今天的回憶,是色聲香味觸法的香。
香者,臭也;
臭者,嗅也;
聞香,也就是聞臭,蓋 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
我在北京清大的時候,跟一位比利時朋友,共同創辦了第一個紅酒社。他是蠻懂,我是懞懂;他最愛的,是教皇新堡 Chateaunuf du Pape 的紅酒。我們兩個就辦了一次專場,垂直+水平,四款紅酒,各找了三個年份。
說穿了,他是風雅,我是附庸。
折騰了整夜下來,我們核幹(九人創社,我們都是核心幹部。)的共識就一個:聞起來,真像臭水溝。
可是,放久了,那之香的!
問題是,放久,是多久?
好不容易,打開了,香了,酒還剩幾滴?
紅酒的好玩在這,
紅酒的好貴在這,
紅酒的浪漫跟浪費都在這。
有一種紅酒,叫婚禮酒,通常是致力於灌醉新郎的智利酒;
Purple Angel 也是智利酒,致力於取悅歐巴馬的國宴酒。
我自己是從智利酒開始,然後阿根廷,然後美國,然後波爾多,然後西班牙,然後義大利,然後北義大利北義大利北義大利。然後波爾多北義西班牙,這樣子比較有意識地想去理解葡萄酒的。
說理解是太抬舉自己了;簡單講,就是「單足略沾泡腳池」。
而紅酒是浩瀚的洋。
若紅酒是浩瀚的洋,文學不是嗎?
若文學是浩瀚的洋,音樂不是嗎?雕刻呢?泡茶呢?發音呢?羽球呢?預測颱風呢?
那有什麼不浩不瀚,您跟我說。
那若什麼都浩都瀚,為什麼教育獨尊智育?
那若我們活在一個獨尊智育的教育世界,
那簡單講,我們就是一群整天一起把臭腳丫泡在溫溫噁心的混濁小水窪裡踢著踢著水花的愚人,卻幻想著自己是終日沁泳於冰涼藍鹹的大海的人魚。
愚人也好,人魚也好,能有同伴,庶幾無憾;
人魚也好,愚人也好,井水不犯海水,也就只能求這樣了。
這個夏天,這個天下,終究是游泳池的人多。
他們是渺小;
我是連渺小也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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