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天窗| To Dear J

Dear J，

關於滋潤你心靈的每個女人，在你生命中有如斷代史，一本本的史書打開，你是釋放著自己情感的主角，卻也揭露了你的冷漠。

愛情沒有對錯，我也深信你在每段感情中的真誠。但像侯鳥一樣季節性的遷徙，是否讓你的生命定位重新覺醒或是人生價值重新組合，亦是什麼都沒帶走，什麼也沒留下？你問過自己再也不復返的每一段美好，是否也同時帶給你疼痛或者只是麻木？！要放棄新鮮熱情的擁抱，不捨；可是行囊肩負的重量，若只為取暖及歡快，難道不影響你行走前進的踏實嗎？其實你不曾灑脫，你說的「灑脫」只是隱藏，理智的行為匡限得住你心底對於愛無止盡的不同需求嗎？ 你是否曾以為越過海一端，到了遠方，就能尋回所渴望的？ 然而每一段相遇別離的戀情裡已成泡沫；越過了，什麼都沒留下。

情人 N 早已領悟，思念的延伸只不過是時間的虛躑，苟延殘喘的執著伴隨著輾轉難眠的夜，豈不是跟其他情人自視犧牲的偉大一樣顯得諷刺？ 於是 N 轉身選擇離開，她不會在憂傷裡待太久，因為你未馴的眼眸，因為 N 年輕無畏。你的「善於適應環境」並沒帶給你，對於真愛的無懼與堅持，人生行走至此，你還是無法確認N是不是你這輩子的最愛？保持現狀是因為最安全？還是你害怕她給你的愛可能綁住你在往後日子裡沒有底限的尋覓？！

Dear J，請原諒我粗魯的直接，我並非刻意貶低與苛責你的愛情，而是我知道，年輕的N 第一次深深地愛著一個人，而你則是再一次深深地陷入情慾之中；也因為 N 可能成為你眾多愛過你的心碎女子之一，成為其中一部你撰寫的斷代史。 她永遠留得住你的心嗎？

這許多年裡，你在異己與自我之間，戀愛與孤獨之間，滿與空之間，你看清楚自己了嗎？還是選擇在城市中讓自己的愛與信任更疏離？ 人生其實沒有遠方，遠方就在你心裡。沒有人一時一刻拾得全幸福的面貌，因為幸福在旅途中、在每個珍惜擁有的當下。

手邊的書凌亂地散在書桌上，壓在筆記型電腦的那本「哲學的慰藉」停在最初的那一頁。

～寫於2005.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