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068

6 Pig and Pepper: 邏輯力度 / 瘋論

豬和胡椒

聖安瑟倫

十二

意大利神學家聖安瑟倫 (St. Snselm) 的本體論論理 就是一個「瘋論」。

「本體論論理」(ontological argument) 一詞來自普魯士哲學家伊曼努爾‧康德 (Immanuel Kant)﹔漢語學界的慣常翻譯是「本體論證明」﹐我覺得這是一種過譽。「證明」(proof) 是嚴格得多的東西﹐安瑟倫的嘗試只能說是一個論理 (argument)，此所以康德以「本體論『論理』」稱之。

在天主教教權統治下的歐洲中世紀﹐長達十個世紀之久﹐社會環境齷齪落後﹐學術停滯不前﹐哲學淪為神學的婢女⁵⁷。在這漫長的黑暗世紀﹐神學家和他們的婢女終日埋首一個課題﹐就是要證明天主教信仰的上帝存在﹔因為他們要堅持上帝。⁵⁸

安瑟倫在昏暗的修道院內辛辛苦苦地想出了一個靈巧的推理。這個推理大概如下進行 (簡化了的一個版本)﹕

安瑟倫的本體論論理起碼有三個重要的假設。

• 第一個假設是凡人都能想像最偉大的上帝﹔
• 第二個假設是上帝是最偉大的﹐因此不能有比上帝更偉大的想像﹔
• 第三個假設是同時獨立於心外而存在的比僅存在於心中的更偉大。

我們不去討論是否凡人都能夠想像最偉大的上帝﹐也不去計較天主教的上帝是否最偉大﹐更不爭議「偉大」的意義或定義﹔因為我們希望能夠突出安瑟倫的本體論論理的推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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⁵⁷ 神學家托馬斯‧阿奎那 (Thomas Aquinas: 1225-1274) 之語﹔「淪為」是我說的﹐阿奎那認為是「應該」。

⁵⁸ 我們不是要否定 (或證明) 神/上帝 —— 視乎其定義 —— 的存在，但堅持不是證明，僅此而矣。共產主義中國亦有「一個堅持」﹑「兩個堅持」﹑「三個堅持」﹑「四個堅持」... 的政治語言，不遑多讓，流行了大概一個世紀了。其實，也很簡單，在無理可言，無能論證的情況下，用權力「堅持」既得利益是唯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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