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農村武裝樂團的現場演奏是在黑泥祭現場,那時農武的音樂對我沒有起作用,反而是被我拉去的朋友,開始會聽他們的歌。第二次則是在虎尾的老眷村,那時熟悉的音樂響起,我才懂得。
農武過去因社會運動背景,擅長用民謠指出社會的不公不義,以及隊土地的情懷。隨著人生路走到另一階段,第五張專輯《予你的歌》反而收起武裝,滿滿對孩子、土地與台灣的溫暖。這與滅火器的轉變有異曲同工之秒,或許要走到那個年紀才會懂吧!
如果說專輯第一首歌為整專的定性歌曲,那作為與專輯同名的 #予你的歌 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從這首歌就能感受到主唱、樂器、詞曲間的轉型,那溫暖、醇厚,無論在島嶼的哪一個地形戴起耳機聽,都能切實聽到他們想傳達的。
這首歌很明顯是阿達寫給他甫出生女兒的歌,有了小孩,人都柔軟了,這也顯現出來。賊賊認為新時代的父母都要謹記這段歌詞「每一蕊花 攏有家己想欲展現的姿勢 欲按怎開花 毋免向啥人來解說」
無論他(她)長大後交往的對象是男、是女;無論他(她)有後要從事哪一種職業;無論他(她)會經過多少人生波折。只要記得「你的身軀 你的靈魂 自由自在 無屬於啥人」很羨慕啊!我生錯時代了。
木吉他和弦開始帶起激昂的情緒,阿達用兩世代的變遷,表述了說自己的話的重要性,也揭示了整張專輯未被強調,我卻認為很重要的概念 #傳承 。
這首歌的編曲方向也是對的,慷慨、微衝才能瓦解華語霸權,用 #阿母的話 換回則是一種柔性的召喚。「阿母的話 阿母的話 聽候春天欲開花」花也是專輯裡重要的隱喻,在最後終會綻放。
接下來的歌曲 #漉糊仔田之歌,從呱呱墜地的嬰兒,到新世代的教育期盼,再深植到武裝青年長居的地方 #二水。這不僅是寫給住在這裡的自己、居民,還有未來即將在這裡生活的小小孩。
整首歌描繪了端午節 #源泉社區 在收割的水田裡,所玩起的比賽,像是黑泥拔河(賊參加過!)副歌我相當熟悉。因為副歌「鼻仔頭 搝大索」,還滿適合接唱的。在專輯發行前巡迴至台東成功海銀行時,我就接受短暫訓練了。
#綠空散步 有沒有朋友跟賊賊一樣到台中時,很常去曾經為台鐵高架的綠空廊道跑步呢?到了第四首歌,農村武裝青年從個人、世代、農村,延伸到都市公共建設的發展,相當有脈絡。
我不確定阿達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下綠空這首歌,當歌詞很簡單(或一味)將鐵道的演變與台灣起飛的大世代連結,顯得有些粗糙了。如果是勞動時代的勵志歌,我個人比較喜歡曹雅雯的 “All you can fly”。
鐵路成為綠空,而巴士已成為某一代年輕人的戀愛記憶,讓回憶在提琴中流轉,相當纏綿。我相當喜歡這句歌詞「一支車牌仔 藏偌濟故事 苦楝跤的後一站敢是三塊厝」
台灣那些與時代格格不入的老招牌,都藏著一群人對這個地方的想像與實踐。時候到了,他們可能就被掩埋,以前專門搜集這些故事的我,對地方逐漸消失也越感無力,只能跟著 #無事坐巴士 了。
這張專輯若用尺度角度來觀,安排得甚好。坐上巴士,開往下一站,彰化的南瑤宮,讓我們與大媽一起唱起這首 #慈悲的目睭 。歌詞由農武與南瑤宮老大媽會共同創作,淺白易懂,很適合在宮裡,讓虔誠的信徒一起唱著。
整張專輯每首歌幾乎都藏有與花有關的畫面,最終在 #開花彼時 破曉綻放。這首歌的提琴相當有魔力,婉轉如四季花開花謝景象。這首歌是阿達寫給自己、小孩、愛人、土地,最溫暖的情書。
專輯末曲 #再會練習曲 與開頭予你的歌相呼應,也是對自己生為老爸的提前安慰或警告。小孩長大以後,要說再見其實沒這麼難,如果當作陪人生最重要的朋友走這一段路,他可以了就與他再會吧!「聽家己心內的聲 慢慢仔行 我會行佇你後壁 恬恬仔聽」這是後盾永遠在這的證明吧!最後的小孩聲收的可真好。
賊賊覺得農村武裝青年這張專輯雖然是寫給孩子與自己的情書,但也是給正在當父母的朋友們另外一種與小孩相處的角度,以及我們他如何陪伴一個人走出屬於他自己(沒有被逼迫)的人生路。(畢竟前世代的我們大多不是走自己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