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雜貨店

Chapter1 依一.迷糊女孩

<起源1-1>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一個小資女

依依

李京依

反正就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啦

在一家還不錯的上市金融公司上班

只是剛剛才被男友拋棄

嗯

應該不能說拋棄

應該是我放棄他

因為我沒想到我那個男友腳踏二條船

害我氣得半死

出國去給它玩了好幾天

把身上積蓄一次全部花光

哈哈

反正生氣就是這樣

回國後

就跟男友提出分手

叫他去跟那個第三者在一起

誰知道

他竟然說

他跟她在一起比較久

我才是第三者

他不能離開她

不能不負責任

但是他也很喜歡我

喜歡我浪漫天真的模樣

他希望我還能跟他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

她離開了他

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他希望我們能夠私下一直維持這個關係

他不想放棄我

靠

我不知道我聽到了什麼

我那時才知道

我才是第三者

人家他們在一起早就好幾年

是我介入了人家

我還在公司大吵大鬧

對了

忘了說

那個前男友跟我同一家公司

這件事好像八點檔

很想罵髒話

原來我才是第三者

我覺得整個公司都在看我笑話

我真的笨

一氣之下

我決定離職

斷絕與他的關係

雖然他長的不錯

是

是

是一個大帥哥

我承認相處時

他很溫柔很體貼

要遇到這種天菜

機會很難

我想了很久

我要放棄嗎

說不定真的還有機會

靠

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巴了好幾下自己的頭

終於我把辭呈寄了出去

離開這個傷心地

就這樣我來到了現在這家公司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一家小小的地區金融借貸公司

<成員1-2>

鬧中取靜的辦公室

旁邊有個小公園

那天面試時

陽光從窗戶

穿過這間原本就暗暗的小小辦公室

那個約莫六十的主管看了看我

又低下頭

又慢慢抬起頭

老人家就簡單地問了一句

你要來這邊上班喔

我點點頭嗯一聲

老人家低聲說好啊

我就這樣來了

那時候我看著老人家背後窗戶的光

想這是曙光啊

反正要逃離那個爛人

雖然公司小小的

主管怪怪的

先待了再說

對了

我都忘記說了

這家公司

跟我之前那家也都是做金融的

這家借貸公司的名字

很俗氣

吉松金融公司

很土吧

那天面試我還問了主管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很像台語的真鬆

是不是工作很輕鬆啊

老主管聽了哈哈大笑

我被老主管爽朗聲音嚇一跳

剛剛聲音還有氣無力的

這時未免太大聲了

創辦人就叫吉松

不然要叫什麼

你說真鬆呀

哈哈哈

是解決了就很鬆啦

我不懂老主管在說什麼

我也跟著哈哈大笑

主管也被我的笑聲嚇到

竟然就錄取我了

對了

介紹一下我這個單位

這個老主管

是一個老人家啦

看起來動作慢慢的

算是一個和藹的白髮老人

聲音可宏亮的很

不過他是管業務的

我都叫他老大

另一個是一個中年大叔

他理了一個平頭

看起來有點歷經滄桑

不過年輕時應該是帥的

但他冷冷的

不太愛說話

是管風險的主管

這二個就是我單位的主管

對啦

還有一個學長樂樂

很好玩的人

可以開玩笑

我比較喜歡跟他出去

因為他很愛聊天

跟我一樣話多一族

最後還有一個學姊

我沒見過

她常常不在

樂樂說

是個長髮美女

不過她脾氣不好

叫我不要惹她

是個冰山美人

這就是現在我待的公司的四個同事

是不是還不錯

雖然是公司小

人好相處就好了

反正我也不求賺多少

能溫飽就好

不然

我哪天一生氣

又一次花光光

本來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結果

後來發生的事

就讓我目瞪口呆了

這家公司明著是金融公司

但實際上卻不是

而且做的事真的很詭異

我倒底是怎麼進來的我都很懷疑

因為太奇怪了

到這裡我才知道

原來

我們的世界是長這個樣子啊

我知道後笑著

這不是金融公司嗎

怎麼搞的像個抓鬼的公司

真的不能亂找工作

我這輩子是有做錯甚麼嗎

哈哈哈

<面紗1-3>

傍晚的辦公室

回家的喧囂聲漸起

那天進到公司沒多久

我都沒有事情做

樂樂看我沒事

抓我過去

說要跟我說一個故事

我說好

樂樂問我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公司好像每個人都沒事

偶爾才有個客戶

我點點頭

是啊

你們不像我之前待的那家公司

忙的要死

你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好輕鬆

可是

樂樂問

可是什麼

我說可是你們有時候好像又熬夜到很晚

隔天那個黑眼圈好重

你啊老大啊大叔都是

好奇怪

沒事情做

還黑眼圈

你們晚上是在忙什麼

樂樂笑著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事的

我睜大眼睛說

好啊

你們到底有甚麼秘密

樂樂說

我跟你說

但你不能跑走

我笑著

跑走不會啦

有什麼好害怕的

樂樂說

本來老大說不急

順其自然就好

但最近真的太多了

只好先跟你說

讓你心裡有個底

我一聽更懷疑

心理有個底是甚麼啦

樂樂說

你看到的世界

其實是被靈鬼靈怪掌控的世界

我表情扭曲一下

靈掛?

算命?

鬼掛?

樂樂眼神死

重音再重複說一次

靈鬼

靈鬼

我不好意思重複一次

是

是

靈鬼靈鬼靈鬼

這是甚麼?

樂樂說

這些靈鬼啊

會附在我們身上

掌控我們的心智

我蛤一聲

這是宮廟傳說嗎

還會附身甚麼的

這樂樂不會是甚麼道士師公吧

他是不是想騙財騙色

我心裡起了無數驚恐

他等等會不會跟我說甚麼要淨身

要雙修之類的吧

如果苗頭不對

我真的要先溜了

我故作鎮定

樂樂學長

你是講什麼

我聽不懂耶

我一臉覺得樂樂在乎攏我

樂樂看我一臉不信接著說

你之前就是被靈鬼附身

才會成為第三者

我張大口不敢相信第三者這個秘密樂樂知道

指著樂樂

你你你

怎麼會知道我是第三者

樂樂笑著

因為我看的到你身體的東西

我張望看了一下身體

趕緊抱住胸前

驚慌著

天啊

樂樂真的是道士

他想幹甚麼

我罵樂樂

你該不會透視吧

你這個變態

樂樂大笑

是身上

身上

什麼變態

樂樂作勢要巴我的頭

我閃了一下

你不是變態道士嗎

因為附身所以要淨身

你想侵犯我

我再過來我就大叫

樂樂雙收一攤

嘆一口氣無奈說

我這麼正人君子

你竟然說我變態

還說我是道士

我這樣一表人才

竟然像道士

樂樂走到辦公室門口看著我說

我知道你不會信

你過來門口看

就知道了

我一臉狐疑

拿著一隻筆對著樂樂

走去門口

我嘟著嘴念著

你明明是說身體

眼睛還在我身體打轉

說你道士剛好而已

去門口是還好

不是房間

我要逃還有機會

公司只剩我們二人

誰知道你要幹嘛

<純真之心1-4>

華燈

車水馬龍

樂樂帶我走到外頭

要我看著外頭的繁華都市

我看著日常街道的行人來往

扁著嘴

有些不耐煩說著

然後呢

樂樂說著

你仔細看

我很認的看著

就車子啊人啊走來走去

沒什麼啊

樂樂耐著性子說

靜下心仔細看

不要被聲音打擾

自己是獨立於空間第三者

有沒看到

我又認真看

眼睛都快脫窗了

嗯

就婆婆帶著孫子過馬路

車子停了下來

啊要紅燈了

婆婆小心

樂樂見我不上心的描述街景

好像快被我這麼一說氣死

你….

真是…

資質…

我知道樂樂要罵

笑著說

笨

對吧

我本來就笨

這點我倒是不反駁

哈哈哈

樂樂聽完我自嘲無奈搖著頭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被罵笨

自己還承認的

我大笑著

本姑娘就是

哈哈哈

我看樂樂站門口沒有剛剛那種詭異的神祕

要附身甚麼的

我才放心笑不停

只是樂樂這時有些遲疑問著我

妳不是有去過雜貨店了

怎麼會看不見呢

雜貨店妳都能看見了

我睜大眼睛

雜貨店

你怎麼會知道我去過雜貨店

你偷偷跟蹤我

變態

跟蹤狂

你還說你不變態

樂樂無奈雙收一攤

你面試時

不是說最近有去一家雜貨店買東西

我仔細想了一下

喔

好像是耶

我頓一下

不對啊

面試只有老大

厚

你偷聽

樂樂又雙手一攤

你講話聲音這麼大聲

你覺得

我有需要偷聽嗎

我摸摸頭

不好意思笑著

好像是耶

我反問樂樂

那你說雜貨店跟這有甚麼關係

樂樂解釋給我聽

如果你能去這家雜貨店

代表你的心靈是純真的

才能看見它

你能看見它

那就一定能看的見這些靈鬼

我納悶著

雜貨店有這麼神奇

樂樂說

它不是普通雜貨店

它是抓靈鬼的中心

我們的能力都是從這裡來的

每個區域都有一家雜貨店

你從裏頭帶出來的東西

就是你的能力

以後再跟你解釋

我喔一聲

所以

原來你要我看的

是在街上的靈鬼啊

樂樂點點頭

正確的說

是附在人身上的靈鬼

我問樂樂

它們為什麼要附在人身上啊

樂樂說

我之後再解釋

你要能先看到它們

你想一下

那日去雜貨店的心情

然後平靜看前面的這個世界

我嗯一聲

那天的心情啊

就知道劈腿後離開公司

想散步的心啊

不過卻沒有生氣耶

我認真看著前方街景

深吸一口氣

靜下心來

在雜貨店的心情嗎

這時

一隻蝴蝶從我眼前

翩然飛過

好像放慢動作

我露出微笑

好優雅的蝴蝶啊

眼神被蝴蝶帶走望向前方

順著前方車水馬龍的世界

一個一個的竟然動作都變慢起來

我驚訝的看著人群

這…

是真的

原來靈鬼都躲在人的背後

<靈鬼們1-5>

辦公室前街道

日夜交接

我問著樂樂

這是…

樂樂說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

我好奇問著

這些靈鬼為什麼躲在人的後面

樂樂跟我說

通常白天它們會在人們後頭

晚上才會現身

我問樂樂

那它們躲在人身上是要做什麼

樂樂說

它們附在人們身上是要吸取人們慾望

人們也因為有它們在身上

不知覺得就會對慾望有更強烈感覺

我歪著頭說

好特別喔

看著遠方的它們

樂樂又說

慾望本身不是壞事

它們以前會適當的吸

人們達成慾望滿足感

再來下一個慾望

跟人們是一種互相依賴的狀況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最近很誇張

沒有盡頭的吸取

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我好奇問

有人在控制它們嗎

樂樂一抹微笑

這些靈鬼背後其實是祀神派來附在我們身上

我蛤一聲

祀神

樂樂說著

這祀神有四位

分別是錢權情名

他們會派靈鬼到有這四種需求的人身上

吸取人們的慾望

強烈的慾望讓人們達成目的

而它們吸取靈鬼的精力成長

靈鬼等於是它們跟人的媒介

我不解問

這聽起來還可以啊

樂樂點頭說道

原本是這樣沒錯

但是最近就是數量太多

失控了

我又接著問

這聽起來是祀神出了問題

樂樂呦一聲

聰明

我不禁抬揚起頭

好說

樂樂說著

這祀神如果出問題

這世界就會開始混亂

本來四位祀神應該是互相均衡不獨大

各自有地盤

但現在亂了套

我們也在查是甚麼原因

祀神倒底是想做什麼

我喔一聲

樂樂又說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

靈鬼數量過多的問題

我這時覺得樂樂跟我說這麼多事情

覺得有些蹊蹺回說

我倒比較想知道

你跟我說這些

是想要做什麼

樂樂這時不好意思的表情出現了

我這時扳下臉說

看來不是甚麼好事

樂樂嘻皮笑臉接著說

也不是甚麼壞事啦

你不是說我們晚上都像是沒睡一樣

我點點頭說

是啊

樂樂吞了吞口水

我們晚上就是去市區抓這些靈鬼

我蛤一聲

抓靈鬼

這麼可愛還抓

而且聽你說

不完全是這些靈鬼造成

你應該是去捉

那個什麼祀神才對吧

樂樂接著說

這你就不懂了

牠們是負責的吃

但是卻是供應能量給這祀神

如果不斷這能量

這祀神會越來越強大

到時候就控制不了了

而且我們現在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

怎麼抓

我笑著

是不知道祀神在哪裡吧

樂樂不好意思說著

也是這樣沒錯啦

所以我們才先控制靈鬼啊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

喔

原來我一開始問說

有人在控制它們嗎

你還笑得很神祕

原來

控制他們的是你

樂樂一臉無辜表情說

嘿嘿

是這樣沒錯啦

但不只我啦

我又疑惑

不只是你

難道…

樂樂嘻嘻說

老大跟大叔他們都是

我無語的表情

看來誤上賊船

樂樂解釋說

我們都是在晚上出勤解決這些靈鬼

而且它們

一點也不可愛

最近晚上一到

靈鬼張牙舞爪見人就吸食的那種慾望

跟以前不一樣

像是要吸乾人一樣

定力低被襲擊的人

強烈慾望就更渴望

又產生更多慾望

會讓人失去理智

犯罪就是這樣產生的

而且最近靈鬼的數量越來越多

很不尋常

我跟大叔他們忙得半死

捉都捉不完

你看那天大叔不是拐著腳來公司

就是被這些靈鬼咬的

我又睜大眼睛

哇

那天大叔很嚴重耶

我還叫他去醫院

他說去醫院沒用

他會自己處理

我還想他自己要怎麼處理

原來是靈鬼咬的

我心生警惕的看著樂樂

眼睛瞄著他

你…該不會要我去幫忙吧

樂樂尷尬的笑

<因緣際會1-6>

夜裡辦公室

燈光明亮

我直接否定樂樂的請求

你別想了

我聽你講完嚇都嚇死了

怎麼可能幫你

大叔腳都斷了

我還去

你還有沒良心

我馬上起身轉頭要走

樂樂這時拱手苦苦哀求

不要這樣啦

那天我也是有去幫你

你才脫離苦海的啊

我歪頭看著樂樂疑問著

幫我

樂樂接著說

你跟那個前男友就是被情靈鬼附身

才會變這樣

明知道兩人在一起不對

還一直依戀

你會知道你是第三者

就是我把情靈鬼拿掉

你才看穿

其實

你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是第三者

但不肯承認而已

你自己想想

那些情人一起紀念的日子

生日節日周末周日

你是不是都知道他說不能一起慶祝的藉口

像說甚麼加班出差

家人聚會

都是說謊

我不悅地看著樂樂

似乎被說中心事

樂樂又加碼

你有跟他的家人碰過面嗎

有跟他的朋友吃過飯嗎

沒有嘛

他不讓你參與

你自己心理就有底

只是

不肯承認而已

我被樂樂問的啞口無言

的確

我曾經想拿起他的手機查看

但

我害怕這一秘密真的被揭穿

是我想的結果

不要

不要

我心裡那時一直說服自己

他是疼我的就好

是他怕我跟他朋友家人相處尷尬

兩人相處比較自由

有些節日不在一起也沒關係

他總是有禮物會先到

道歉的模樣

讓我也罵不下去

是啊

是啊

我自己是一直騙我自己

是甚麼時候

我承認他劈腿了

是甚麼時候

是甚麼時候

樂樂看我一直想著不說話

是吧

我沒說錯吧

後來

你是不是在下雨天去了雜貨店

出來時撞到了人

啊

我想起來了

是你

你這個冒失鬼

樂樂笑著

我就是在那時候看到你身上的情靈鬼

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這時腦袋突然清晰

我想到了

是啊

之後我親眼目睹

那個爛人

跟別的女生親吻

在路邊

在大路邊

氣死我了

我就因為劈腿的事

生了大氣

出了國

花光了積蓄

哈哈哈

他想求我

門都沒有

但心裡是覺得有點可惜

他其實對我很好

只是批了腿

如果…

唉

我這時不禁笑了

我好傻

樂樂看我笑了

趁火打劫的說

是吧

我幫了你

你是不是應該要回報一下

我噘著嘴點著頭

這事情好像是這樣

我只好無奈說著

幫是可以

不過

我要先看看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樂樂大樂

不會不會

我會教你

樂樂又笑呵呵說

好啊

有幫手了

<靈鬼能力1-7>

依依的宿舍

夜裡自言自語的我

我後來覺得我被樂樂騙了

甚麼安全

一點都不

我現在因為每天看的到這些靈鬼

也忙得焦頭爛額

不處理又不行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被靈鬼附身的人出事吧

所以我成了你們看到的現在這個樣子

一身破服滿身髒

頭髮亂糟糟

哈哈哈

不說了

要去捉怪了

對了

我先就我從樂樂那邊知道的

先跟你們說

你們有興趣

仔細看

改天或許我們會碰面

哈哈哈

我自己就我知道的

還畫了一張圖

反正我也是一知半解

對於這些靈啊怪啊

我也是第一次接觸

這些都是樂樂跟我說的

你們就看看吧

說不定除了我畫的這些

還有更多呢

有四個祀神

你們知道的

這祀神分別控制著無數靈鬼

錢祀神控制著錢靈鬼，模樣是長的白胖胖的，重點是分身多，殺都殺不完

權祀神控制著權靈鬼，模樣是長的黑摸摸的，厲害的是速度很快，很難捉

情祀神控制著情靈鬼，模樣是長的紅霧茫的，因為常常隱形，很難看到，但是有香香味道

名祀神控制著名靈鬼，模樣是長的青瘦巴的，這個身體會伸縮，砍不斷

靈鬼晚上才會出沒，白天基本上就是躲在人後面

樂樂說另外說

這世界還有三怪跟人的脾氣，還是什麼恐懼有關

他還說有一個慾神另外會變身人，本體是黃的，好像很神秘

其實我覺得他也不清楚

我畫完了

是不是很簡單

我也這麼覺得

小靈鬼聽起來蠻可愛的

原本應該是可以控制的

後來

怎麼會讓人心神錯亂呢

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

我們還在調查

也沒辦法說清楚

不過

我可以畫一隻來讓你們瞧瞧

說不定

你們看到之後

都會想養一隻呢

哈哈哈

只是樂樂說最近變了

那天樂樂說

這些靈鬼是可以操控人的心智

讓人不自主地追逐慾望

牠們就是靠吃人的慾望維生

人們在達成目標後沒多就很累

就是因為靈鬼把這個慾望滿足感吃完了

我那時疑問

靈鬼能控制心智

我又問著樂樂

我那時指了指眼前在人們身後的這些小靈鬼

可是這些靈鬼看來很可愛啊

不太像是會害人

樂樂笑著

是看起來很可愛

那是白天

等一下如果到了晚上

就不是這樣了

晚上一到

牠們就會開始吃這些慾望

你看它們吸東西的麼樣就不說可愛了

如果這個人已經沒利用價值

它們就會離開然後去找其他的獵物

我疑問

沒利用價值是指

樂樂說

就是沒生命

被他們盯上通常生命力會耗損恨快

我皺眉著

這樣就不好了

樂樂又接著說

它們會讓人產生極大慾望

好讓牠們可以不停的吃

定力不足的人

會拼命追著慾望

不知道何時該停止

生命就這樣快速消失

說實在的那時我心裡想的是

我還是不相信

是這樣嗎

就看起來很可愛啊

而且有慾望也不是壞事

不然

經濟怎麼成長

哈哈哈

自己說完都覺得我怎麼說的像政府官員一樣

樂樂看我不信這些靈鬼危險

又說著

你可能覺得產生慾望沒有甚麼

但是慾望一旦不受自身控制

就很恐怖了

小到勾心鬥角說謊詐騙搬弄是非

大到殺人放火強盜搶劫發動戰爭

我一臉不信的說

你太誇張了

樂樂按住耐心說

我沒騙你

當然不完全是這些靈鬼造成

牠們只負責的吃

但是牠們背後的那位

就不是這樣了

我疑問著

背後的那位是指

樂樂接著說

祀神

世上的慾望

我們越是瘋狂追逐

祀神的力量就越強大

越能放出更多靈鬼

控制這個世界

所以我們人才要自己控制

讓兩邊平衡

只是現在已經失去平衡

靈鬼已經多到無法想像

現在這些靈鬼像是失控的成長

我蛤一聲

現在才失控

樂樂說嗯

聽說以前不會

我好奇問我不解

那以前是怎樣

樂樂說要問資深的

我無奈說著

好吧

反正這麼多故事我也吸收不了

算了

樂樂看我快沒耐心趕緊說

其實除了靈鬼

還有三怪跟慾神

他們也是不受控的一群

聽說跟祀神是在搶地盤的

這些靈鬼還要附身

他就不用

他直接就可以化成人類

跟我們一起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們很難發現他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想做什麼

我那時聽完

整個頭昏腦脹

就被樂樂騙了

我現在腦海裡出現的是樂樂笑嘻嘻的臉

說著

所以我才找你來

<心中的雜貨店1-8>

午后

雨後街道

我是後來才知道

原來我補捉這些靈鬼的武器是畫筆

那天離開公司後

我就一路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就亂晃

上班時間

路上人潮依舊

只是心境不同

後來天空就下起了雨

就是那種出太陽還下雨的那種

對啦

就是太陽雨啦

街上每個人都在跑

一場雨把沒帶傘的人都打散

我也跟人潮跑了起來

躲到了小巷內

一間外表文青的店裡

我之後有要再找這家店

但再也找不到

後來我才知道

這是一家賣喜好興趣的店

一間太陽雨后才會出現的雜貨店

那天

我走進店裡就到處逛逛

反正下著雨

心情又不好

男朋友可能劈腿

應該是已經劈腿

自己不想承認

人生也沒甚麼希望

已經翹班就不想管了

自己就在店裡晃來晃去

環顧四周都沒人

也不見老闆店長

這店

說亂呢

也還不至於

但沒有沒到整潔的地步

就舊舊的

很像小時候家裡附近的雜貨店

突然間

我看見小時候在用的水彩

那個在小時候

讓我在有生之年

得過唯一第一名的水彩

哈哈哈

以後不管是學校考試

還是公司業績

根本就沒得第一名的可能

反正第一名就只有一個

拿來拿去就那幾個人

我想應該很多人跟我一樣沒有第一名吧

每次只要沒得獎

我都安慰著自己

很多人都沒有第一名

久而久之好像就習慣了

我自己也就不再強求

是不是沒出息

哈哈哈

也是

本來就笨嘛

我把玩著手上木盒裝的水彩

跟木質水彩筆

精緻的手感讓我捨不得放下它

我好奇去看一下要多少錢

咦

沒寫

我往櫃台走去

想問老闆要多少錢

叫了幾聲

等了好久

老闆還是不出現

我看到立牌寫著

如果店主不在

請自行結帳投入箱內

我歪著頭

但要投多少錢又沒寫

我翻了一下包包

只剩幾百元

我就全下去了

如果不夠下去來再補就好了

拿著水彩

不知怎麼的

我心裡滿足的走出雜貨店

想著小時那幅在深海裡停格

大翅鯨的畫

<大家的興趣1-9>

清晨

面試大門

離開雜貨店後那幾天

我就在家畫了好多畫

沒有多久

就接到吉松公司面試的通知

記得那時面試時

老大都沒有問我之前經驗

以前待過的公司怎麼樣

就只是問我

你要來上班喔

好呀

那你有興趣嗎

我瞇眼笑著說

有啊

畫畫啊

老大只是點點頭說

很好很好

最近有畫嗎

我無厘頭的厚一聲

黨然有啊

最近請假沒上班

都在畫畫

你要不要看一下

換成老大瞇眼笑說

很好啊

要多練習

你錄取了

我那時嚇一跳

就這樣

被錄取

我面試完離開公司時

有個年輕人站在門口

就是樂樂啦

問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我有什麼放不下心的

我就說放不下心

沒有啊

回問樂樂

幹嘛問這個

樂樂直說沒事

問一下而已

以後我就會知道了

我還納悶著搞什麼神秘

臨走前樂樂跟我說

要多畫畫喔

這我真的好奇了

問樂樂

你怎麼知道

我會畫畫

樂樂就說你剛剛面試時說的

而且這題老大都會問的

就同前面講的

我的大嗓門

沒有人不知道

雖然我一直怪他們偷聽

離開前我好奇問樂樂

那你們的興趣是甚麼

我也要知道

樂樂就笑說他是玩樂器的

然後那個辦公室角落

冷靜的大叔是寫文章的

老大是愛釣魚

我們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

跟你一樣是女生

她很愛唱歌

樂樂說著他們的事蹟

都曾經在大賽中得到過冠軍

我睜大眼說著好厲害

都是冠軍

我只有小學第一名過

樂樂反倒無所謂笑說

得不得冠軍

不是重點

有時候那些冠軍

說不定都代表著迷失的本性

我站門口疑惑問著

迷失本性

都得冠軍了

不懂

樂樂見我不懂接著說

有人為了冠軍

失去很多

有些為了冠軍

不擇手段

吃藥

作弊

設計陷害

迷失自己原本對這個事物的熱愛

老大跟我們說過

最重要是對得起自己

能感動自己一生

能感動一些人

就足夠了

說不定

你的畫

可以感動一些人呢

我點點頭

這倒是

我小學那幅畫

老師就說感動了她

<拜訪客戶1-10>

午后

工廠機台轟隆隆的聲音

那天樂樂帶我去拜訪一家客戶

谷華

坐在工廠辦公室

我看著客戶滔滔不絕的說著

公司是怎麼成長的

我們一直聽著

這老闆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

老闆很年輕

看起來是少年得志那一型

這一路聽下來花了快1小時的時間

他都沒有停

好加在有人打電話進來

他去接了電話

不然

我的耳朵就快受不了了

我還偷偷跟樂樂說

這個老闆很會講

樂樂只是笑笑

老闆講完電話回來後

樂樂請他帶我們去參觀工廠

生產線上

滿滿的原料

老闆有點得意洋洋對我們說

這些都是等著要進新的機台來處理

老闆又指著這些原料

你們看

沒辦法

生意就一直來

機台就要一直買

這些這個月都沒辦法處理完

我今年都不知道買第幾台了

老闆說完哈哈大笑

我也跟著傻笑

後來逛完工廠

老闆一直跟我們抱怨

到底可不可以放款

要給他一個答案

我們額度給得太慢

他就要找別人了

後面還有人要給他呢

我有點緊張

看著樂樂

樂樂只是官方的回答

回去會趕快處理

要老闆再等一下

老闆倒是一直交代

你們要快一點

我 一直說好好好

回公司路上

我好奇問著樂樂

怎麼公司不好嗎

生意這麼好

老闆年輕有為

有訂單買設備

很好啊

怎麼你只說要回去處理

不直接回答老闆

可不可以

等一下生意被搶走

你就不要後悔

之前這種客戶

在GS

早就撥款了

樂樂看看我

想要說甚麼又停下來

猶豫一下

說晚上再來看看

我不懂

晚上來

能看甚麼

我想想

啊

樂樂是不是要看白天生產是不是作戲吧

果然

我真是太聰明了

後來我才知道

晚上

不是我想的

<谷華事件1-11>

夜晚來臨

二人約去谷華

辦公室有個姑娘

就是我啦

等著姍姍來遲的樂樂

正要開罵

樂樂對我說

他剛剛接到電話

說是另一家客戶斯凱威老闆娘打電話來

很生氣的說

她不要當保證人了

樂樂跟我說他要去處理一下

谷華那邊就請我去看一下

我不悅的嘟著嘴

回著

好啦好啦

反正就是看生產線嘛

他謹慎交代著

妳如果去到現場

有看見什麼

記得電話跟他說

不要輕舉妄動

有發現什麼怪事就趕緊離開

不要逗留

我不耐煩點點頭

喔

樂樂又接著說

記得妳那支畫筆要帶

如果真的走不了

不行就拿出來用

他又擔心問一句

妳有用過嗎

我回他

有啊

我常畫

好啦好啦

有什麼大驚小怪

不過就是去看客戶晚上有沒有生產

那麼緊張幹什麼

還帶畫筆咧

晚上是要叫老闆一起出來畫畫喔

你很好笑耶

我虧著樂樂

不過樂樂好像很急

不想跟我多廢話

說完反正你帶著就對了

就要走了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斯凱威的老闆娘

以前聽說公司借款都會保證

怎麼這次這麼生氣

電話裡隱約聽到

什麼老闆在大陸有小三

我想也是

這些老闆有錢就會做怪

男人都一樣

老闆娘教訓他一下也好

我想多問兩句

樂樂只回我

管那麼多幹什麼

就逕自離開

我後來才知道

樂樂說的有沒有用畫筆

不是我想的那種

而且

原來谷華這邊是因為案子不單純

樂樂才想晚上去看

有沒有靈鬼的影子

因為最近已經有好幾家公司一直買設備

而且都在半年內

奇怪的是後面賣設備的廠商都同一家

叫准技公司

我就這樣一個人

去面對了第一次的小靈鬼

<工廠裡的小靈鬼1-12>

我就這樣傻傻的來到了谷華工廠前面

在外頭探頭探腦的

活像一個小偷

我心裡有些不安

好暗啊

有點恐怖

生平沒做壞事

應該不會有事的

一直安慰著自己

從牆外

可以瞧見工廠門口透出微微燈光

我笑了笑

樂樂應該是多慮了

有開燈

人家工廠晚上都還在加班呢

生意可好的很

老闆要買設備是對的

我拿起手機要拍照

照個相讓樂樂瞧瞧

不然還說我框他

突然間

手機畫面出現一個小白點在跳著

我放下手機

看了看

是我眼花嗎

我又拿起手機要拍

突然鏡頭前出現一個白色大臉

我嚇一跳

往後退

叫了一聲

那個小白點也被我嚇到

向後跳回著

我瞧瞧了眼前的小白點

我默默說著

難不成這就是白色錢靈鬼

好可愛呀

胖嘟嘟的

伸手要碰

它連忙跳走

我跟著追過去

它還不時往後看

彷彿叫著我

過來一起玩

我路過門口時瞧見老闆一個人低頭呆呆坐在門口

這工廠門內沒有人只有燈光

而且這機台燈光也沒閃動

我心裡頭納悶

這是…

真的沒聲音

夜裡工廠沒有聲音

正當我心裡疑問四起時

它已經跑到倉庫

從縫裡鑽了進去

我連忙跟到倉庫門前

望了望四周

老闆好像沒有發現我

這靈鬼躲進倉庫是要幹嘛

好奇心讓我深吸一口氣

偷偷推開倉庫門

一推開

我嚇了一跳

滿山滿谷的白色靈鬼

在倉庫內跳來跳去

我嚇得說不出話

這老闆不是說訂單多到做不完

怎麼還有這麼多庫存品

白色靈鬼拿起庫存在吃

我心中疑問

小靈鬼吃庫存

我認真定眼一看

不

不是吃庫存

是吃留在庫存上面老闆的慾望

老闆明知道沒訂單

還一直做

這怎麼了

還買機台

這些靈鬼越吃越誇張

吃的樣子

越吃越恐怖

不是剛剛那種可愛的模樣

我後退一步想離開

踢到了鐵門

發一聲響

頓時倉庫內滿山滿谷白色靈鬼

停下動作

望向我這邊

夜裡頓時安靜下來

靜的有點恐怖

這時一個小靈鬼跳向我這邊

跟著

所有小靈鬼如風暴般跳向我

我心裡想著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