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紀增長,面對陌生人的恐慌感反增不減。大部分的時候在商場工作時可以切換工作模式,忽略陌生人的眼神對視與音聲干擾,盡可能的以專業部分裝飾掉緊張與焦慮。近期發現當工作時要做情緒轉換是件很難的事情,吵雜的聲音讓我疲倦、虎視眈眈的眼神讓我不安。有人問過我這是怎麼樣的感覺?我總說就像是自己進了一個房間後,有人用廣播器告說『從現在起要跟一位殺人犯在這個房間供處72小時,不能保證對方是否有攻擊性。』這樣的心情就是陌生人帶給我的恐慌感。
自己都清楚的知道在房間裡與自己供處的殺人犯就是自己虛構出來的,就像自己生活上所有的事情都設定了『惡意』,就看過上一篇的人就會知道我是一個被惡意餵養大的人。惡意透過時間與經驗的堆疊變得十分強大,強大的力量讓自己完全看不到黑暗中微小的裂縫,自然也看不到裂縫裡的陽光。當陌生人與惡意同時來訪,那種無助且內心被掏空的感覺不知該如何停止。住校時有次我還為了躲避所有人的眼神,我躲進了自己的衣櫃裡,聞著自己熟悉的味道在哭泣。為什麼哭?那時候很單純的想『把自己哭累』哭累了就能睡了,自己的衣櫃像是某種安全堡壘,畢竟原生家庭是給不起我的。值得慶幸的是國中與專科都有輔導老師、心理學老師在定期為我輔導,當然家人是不知道的,知道後除了被嘲諷與責罵,再來就是會絕對禁止我心理輔導。原因:母親覺得丟她的臉。
出社會工作後,隨著工作壓力、人際壓力變大的情況下,這樣的狀況愈發嚴重。上班到一半跑去廁所偷哭,哭完後在回單位繼續工作,執得開心的是因為我的工作需要時常露出手腕,所以不能再像唸書時期一樣在有壓力的情況下以割傷自己來舒壓,(這是不對的)這個習慣從國小伴隨我到與先生相遇的初期。可能是遇見先生後的生活元素大量的改變讓原先只有狹小的裂縫越來越大,大到陽光都能直射到我的眼前時,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溫暖。溫暖來得突然,舊有的模式也被打亂,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慢慢伸出雙手去感受這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