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孫(教授)在本週和我們說某個老師(陳研究員)說中央沒有做經學的。孫不認同,陳堅持。陳認為思想非經學。感覺陳把清學當經學。
天心:某個老師是陳XX(研究員)?
陳生:是,其實陳的說法,其實就是默認經學即史學。經就是死物。當然都是史啦。這搞得人家很不爽。不過老陳這樣說,我是蠻傻眼的。太狹隘了。陳說搞義理的其實是思想,不算經學。這個是陳認為中央現在沒有搞經學的原因。天心或許可以以這個為線索,寫一篇“原經”、“釋經”。因為以史學為經學的人,很容易把經看成是人為的,單純幫統治階層控制、欺瞞人民的工具。把經權威性寫清楚的文章不多見,全都是以經為理所當然的前提帶過罷了。我打算把所有反經,辱經,解構經的文字整理起來,寫一篇,一邊收集,一邊慢慢讀。
天心:「把經權威性寫清楚的文章不多見」這一句讓我想到:經是常道,但注釋不是常道。所以研究經學是研究常道之學,但研究經學史不是研究常道。經學史是學術史、思想史,經學是研究常道之學。
陳生:這些都是鬼話啦。
天心:你想要我寫一篇關於經為什麼是經?這本身就很難,經本身沒有論證這一點。
陳生:那陳老師(研究員)認為的經學才是經學嘍。
天心:這主要在相不相信吧。無法證明他是常道,也無法證明他不是常道,我能證明又如何,不相信的人不會突然相信。
陳生:經學的困境就是在這邊,也不是讓你如何宣傳經道,但本身即無法說明其必要性,就很多只能直接歸納為迷信或統治者的工具。
天心:任何宗教都是吧。那從孔子開始就如此,他也沒辦法說三年之喪有多重要,「安則為之。」
陳生:那也就變死物,而唯有解剖學=經學了,而不是活生生的。你可以看蔡長林的文章,我蠻喜歡的,那本《文士到經生》,他也在思考類似的問題,找出這是什麼,影響了什麼,而不是老三手“經是統治者控制的工具”,無論褒貶,都是屁話。蠱惑人心和鞏固統治之外的用處是什麼?說實在我不相信古人那麼傻。
天心:你看:「經學的研究方法」工作坊,中研院自己也分開來,什麽「《易經》研究方法」、「《尚書》研究方法」,最後來一個「經學史研究方法」,很明顯這就是經學不等於經學史。林XX學長(林學長會在另一篇經學談話錄裡出現)還說我的想法沒根據。
陳生:最近文哲所要重寫經學史。
天心:我反而更有興趣知道現行的經學史著作有什麼問題,皮錫瑞、馬宗霍、姜廣輝等等的著作有什麼缺點?回顧了文獻才有辦法、有需要寫新的。現在寫經學史沒什麼意思,除非結論可以提出怎樣致用,否則只是沒有意義濫竽充數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