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時剛巧來桃園吃飯,預約了「與誰對齊?」的展覽,這是「胖老師繪畫教室」的學員,在上了一年三個月的課程之後,所辦的展覽,我在2022年也曾經參與課程並舉辦當代藝術個展,深知辦展籌備實在不易,但能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是最有成就感的事,今天也要來好好的觀展。
展區在一間餐廳的二樓,慢慢走上去,最先進入眼裡的滿滿的答案卡,密密麻麻的填滿了答案,這馬上讓我PTSD發作,想起國高中時每日面對一個一個考試的漫漫長路,光想到就頭皮發麻。
第一個作品完成十題國中會考考題,一拿到考卷我就開始頭暈,艱澀的文言文、一直是深刻夢魘的數學題、連題目都難以理解的自然題,唯一還能稍稍回答的只有社會及英文題,最後十題只對了五題。這些艱澀難懂的考題竟是國中會考題目?國中生面對了怎麼樣的考試壓力?難以想像。
接著一個個作品,皆是作為展覽者的亞拿,在學校任教的直觀感受,被鐵網關起的國中生,一日日看似規劃有度的上著學,卻對學習愈來愈感到疲乏,每日帶著學生們如此度日的老師,也好想逃離這莫名的教學現場。
長出答案卡的樹,就是大人們想要孩子長成的樣子嗎?
來到最後一區,有著學校各個角落撿來的樹葉葉片,這些葉片,大的、小的、綠的、扁的,姿態各異,各自展現的最美的樣貌。亞拿說,覺得待在學校受不了時,她就會去學校各處撿拾這些樹葉,看著這些樹葉都恰如其分的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她的心就會安定下來。不過學生呢?學生能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嗎?於是她開始用這些樹葉做創作,變成了分裂的兩個自己,早上是個體制內老師,晚上用創作面對著內心的掙扎。
在這些樹葉創作的身上,有著滿滿豐沛的能量,充滿生機。那是不得不面對內心問題的叩問,展現出來的獨特姿態,讓人深深感動。
教育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呢?也許在每個老師心中的答案不盡相同,但重點是能持續思索、持續行動。
最後我也創作了葉子留言,成為這展覽的一小小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