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她、03

　　金葳葳一陣錯愕，腦袋反應過來警察所說的話時，竟笑逐顏開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大概是她上高中以來第一次笑得如此幸福燦爛。

　　「謝謝警察先生，原來我沒聽錯，說真的我很開心她死了，每天都在詛咒她怎麼還不去死，沒想到願望居然成真了，若是抓到兇手方便探訪嗎？我想好好謝謝他。」

　　這些話內容聽起來不怎麼舒服，但金葳葳真誠表達出脫離霸凌者的開心模樣讓陸少齊無法開口指責，畢竟天天活在這麼不友善的環境裡，誰都不可能正常心態面對，她不敢反抗當然就只能祈禱對方遭受制裁。

　　「隊長。」

　　「金同學謝謝妳，妳可以回教室了。」

　　「好。」

　　與剛被帶出來時截然不同，金葳葳腳步有些雀躍的回到教室裡。

　　「查出什麼端倪嗎？」

　　「第一名和第三名被害人。」警員翻開被害人的資料指著她們就讀的國中：「都畢業於麟成國中。」

　　「那第二個被害人怎麼說？」

　　「剛剛讓阿澤調查了一下謝宓恩，發現她國中時轉過學，前一所學校就是麟成。」

　　「不簡單阿，居然發現這麼重要的線索，不過麟成國中怎麼有點熟悉？」陸少齊對這間學校有印象但他想不起來，不過也無大礙，隊員替他解答了。

　　「之前有學生自殺未遂的那所學校。」

　　「哦。」他記得這件事。

　　麟成國中女學生在學校女廁割腕自殺，當時發現她身上除了割腕的傷口，還有好幾處結痂和數不清的疤痕。

　　而事件流出後，學生家長怕對自己孩子產生不良影響紛紛轉學，造成學生流失不少，老師也離開好幾個。

　　只是，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想起來。

　　「走！」陸少齊決定不想了，當務之急是去一趟麟成國中調查這三名被害人的關係。

　　說起來，陸少齊原本以為兇手有虐殺女高中生的癖好，但麟成國中線索一出，案情就不是單純的連環殺人事件這麼簡單了，先前的臆測幾乎被推翻。

　　陸少齊在車內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這三起命案一點犯案痕跡都沒有，說明兇手不只對殺人駕輕就熟，還有特殊管道能取得麻醉劑，這代表兇手有可能是或者認識醫療相關人士。

　　而且手段如此殘忍，又會是誰對這幾個未成年少女抱有這麼大的恨意？

　　沒太多時間讓陸少齊思考，他們已經抵達麟成國中，現在最要緊的是釐清三名被害人的關連，順著這條線索應該不止可以縮小嫌疑人的範圍，也許還能分析出作案動機和目的。

　　很快，他們借用校內電腦搜尋歷屆在校生，竟意外發現三名被害人是同班同學，謝宓恩轉學之前同樣是二班學生。

　　幸福來的太突然，搜查範圍瞬間從一所學校銳減成一個班級，直覺告訴陸少齊這起連環殺人案件與當初的自殺案有所關聯，立刻拿起手機打給留在警局的隊員。

　　「喂，阿澤，幫我查一下之前麟成國中自殺未遂的那名學生在幾班、叫什麼名字。」

　　「是，稍等一下。」不到五分鐘電話那頭便已調到資料再次開口：「二班，叫江綿。」

　　「知道了。」陸少齊在學生資訊系統輸入了江綿二字，上面顯示國二時輟學。

　　「隊長怎麼忽然要查自殺的學生？」一旁的警員疑惑，自殺案件已經是一兩年前的事，他想不通和這次的變態殺人有什麼關係。

　　「你還記得這三名被害人的同學是怎麼形容她們的嗎？」

　　「第一名被害人被同學排擠，因為有人以前和她讀同所國中，散布她曾霸凌過別人的事情，所以被孤立。」警員繼續回想著：「第二和第三名被害人一樣都是欺負自己的同學……這樣她不就成為最大嫌疑人了？」

　　如果這三起案件是江綿的復仇計畫，那麼她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就說得通了，國中遭到三名被害人的霸凌受不了折磨而輕生，被救回來後展開了一系列的殺人報仇。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預謀殺人，只是就算過了兩年時間江綿也還只是個未成年，怎麼計畫出這般謹慎周密的手法？

　　還有，兇手如果是江綿她又如何獲取麻醉劑並且還會施針技巧，更何況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割皮」，都不像是一個輟學生會有的醫學技能。

　　想不透其中關竅，陸少齊決定以江綿這號人物為出發點進一步深入調查。

　　他必須先確認他的假設是對的，接著找出有沒有其他幫凶推測出兇手下一個目標人物，趕在兇手行兇之前事先加以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