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女友, 到底讓我經歷了甚麼?

好像之前和閒人｜Kuiza說過, 會在彩虹月分享這個故事, 結果一直拖到現在😂我並沒有拖延症晚期, 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樣去寫這件事。我並不想只是單純的描述故事, 因為那也不是甚麼驚天動地刻骨銘心的戀情, 只是我想從一個更加有意義的角度, 去重看這件曾經讓我想起來都會咬牙切齒的經歷。

沒錯, 我恨過她。

大概相遇只是我種下的壞種而已

大概不是太多人知道我其實是一個比較主動的人, 前陣子和Tono’s voice 聊過, 我說我算是一個主動的人, 如果是遇到喜歡的人(如果你覺得我@你太頻繁你可以叫停我😂😂)。其實是當時連自己都很驚訝我會這麼描述自己, 因為曾經的我, 或者說在戀情中的我, 一直認為自己是被動的角色, 等著別人來找我, 等著別人突然靠近然後對我說「我喜歡你」, 然後我就開始陷入困惑的處境。

這種情況遇到她之後, 就再也沒有發生。

那個時候, 也只是認識好幾年之後, 但從未真正好好講過話的一面之交而已。偶然的某一天開始, 就突然有了奇怪的聯絡(我好像經常會碰到這種事), 沒多久, 我和她就開始聊的逐漸變多, 大概天南地北甚麼都有聊到, 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的上一段戀情, 留給她很深很深的傷口, 深到無法復原的那種。我當然是欣然接受了, 也聽她訴說。

再到後面, 她說要過來我這座城市找我玩, 我也欣然答應了。

於是那一晚上, 在我們一起靠著床頭看旅館裡劣質粗糙又無聊的電視的時候, 我突然產生了想法, 也許是電視太無聊, 也許是旅館太簡陋, 她顯得比這些要有趣的多。

打皺的白床單上, 她的手離我的手只有最多1cm的距離。

我不自覺地, 悄悄的像電影橋段裡那樣假裝很自然的, 就把我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很敏感, 馬上意識到,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沒有躲開, 也沒有拒絕, 她轉頭對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我就當作你是接受了。」我心裡這樣想。

後面, 我再也無法忍受不試圖再前進一步的氛圍, 我突然湊過去, 對準了她的嘴, 閉上眼睛, 我總愛閉眼睛, 幹這種事的時候。

但我心裡沒有閉上, 她的嘴唇緊閉。

「再堅持一會, 如果她依然不肯張口, 我就徹底放棄。」我並沒有非常的期望, 當然也不是毫無期待, 只是很微弱的試探性, 大概是買樂透那種類似的心態, 「無法把握」。

我運氣好, 剛想完這句, 她鬆口了, 於是, 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契約, 就這樣簽下了。

溫熱的口腔, 害羞的想要和拒絕之間, 猶豫又想要嘗試之間, 蠢蠢欲動的慾望之間, 我從她嘴裡感受到了一切。

「關於人的感情和感受, 真的甚麼都逃不過月亮巨蟹的觸角」。

但我想要的真的沒那麼多

回去之後, 她開始在電話裡問我, 因為當時她不敢問, 不好意思, 太被動。於是我電話裡告訴她, 我不知道, 只是當時想要這樣做, 就這樣做了。

「妳喜歡我嗎?」

「當然阿。」

「那我們現在是..情侶了嗎?」

「是的吧。」

於是, 她開始變了, 變到最後, 就連最主動, 最能包容和理解別人的我, 都開始需要她的包容和理解了。

那是一場漫長的慢性自殺, 而我們沒有人在這場戰役裡完好的生存下來。

她開始要我哄她入睡, 要我陪她聊天, 以至於那段時間之後我得了「電話恐懼症」, 聽見電話鈴聲就會心裡像突然掉下一塊巨石, 瞬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她想要我買很多好吃的給她, 想要無時無刻確定我心裡只有她, 她努力的又想挽回點自尊甚麼類似我不太懂的ego, 她想要我只跟她好, 她開始嫉妒我和朋友聊天打鬧, 開始嫉妒我在小吃攤買小吃, 老闆娘對著我笑, 她開始覺得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隨時奪走我。

她開始嫉妒我家的狗。

她說:「妳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妳知道嗎?」

我沉默, 我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不是她想知道的知道。

於是她的情緒開始想不定時炸彈, 當時加上我在找下一份工作, 而她從來不會操心這些事情, 住著我租的房子, 卻從來未說能幫我分擔點甚麼, 那個時候的經濟實力, 說實話, 我的壓力稍稍有些大, 但是我可以撐住。

「我有甚麼沒撐住過的?」

我的堅強用錯了地方。

我開始後悔我動用那些剩下不多的錢, 給她買咖啡讓她開心, 我不想再讓她影響到我的情緒。

「少一件事是一件。」我是這樣想。

我開始每天下午都穿著短袖短褲騎著腳踏車去老遠的大學校園的運動場裡, 跑步。

一跑就是五六七八圈, 甚至十圈。

聽音樂, 聽電台, 看周圍的學生, 看媽媽, 看小孩, 就是不想要看到她。

那是那段無限漫長的黑暗時期裡, 我最快樂的時光。

回來後, 我就像電影上演的失敗的中年失業大叔一樣, 每天喝酒灌醉自己, 似乎我的人生已經一塌糊塗, 而此刻床上躺著的那個人還以為萬事皆安。

而我拒絕溝通, 因為她只會鬧情緒說, 妳覺得和我一起不開心, 我走就好了。

宛如我最厭惡的肥皂劇裡的角色, 全都上演了。

我從未那樣難過過, 因為一個人, 一段關係, 我從未那樣痛苦過。

我真的很喜歡過妳, 甚至曾經希望那一刻會是永遠

我還記得我們一起騎行環遊城市, 講真我是真的滿喜歡她提出的這個idea的, 唯一不多會讓我嘴角上揚的地方。

我們住了無數個旅店, 有好的, 也有不好的, 中間一次她還非要住那間很貴的酒店, 似乎在考驗我能為她有多捨得, 我就當作是讓她得逞了。後面明顯感覺到她因為住到這間比較貴的酒店, 而心情大好, 情緒燦爛, 和我講了很多也笑了很多, 但是我第一次當著她的面, 開始乾嘔。

她說假話的樣子和因為錢這種東西而對我改變態度的樣子讓我從內心作嘔。

但即使這樣, 我依然原諒了她。

但即使這樣, 我依然在那一晚, 深深的再次吻了她, 趁著我們為數不多的氛圍良好的時候, 正戲終於開始上映了。

那是我想要的慾望, 是我想要的愛不釋手, 是我想要的渾身都像一團火焰在燃燒的情慾, 是我想要的希望那一刻能永久。

永遠這樣交融下去, 恨不得鑽進對方的身體裡, 在裡面狠狠的啃咬。

我是如此, 更重要的, 她也是如此, 我能感覺出來。

所以妳說, 為甚麼, 我會不喜歡妳, 而喜歡上別人?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後來直到我們發現, 好像真的沒有辦法鑽進對方的身體裡時, 我們終於罷休。結束了永久。

而那一次, 是沒有人任何人能夠給過我的一次, 但是妳給到了, 妳知道這有多不容易嗎?

妳不知道。

於是, 那成為了永遠的第一次, 也是永遠的最後一次。

我終究開始了漫長的「離開」計畫

我的朋友救了我, 即使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種感情了, 但是當時的我是絕對聽從我的好朋友的, 她們會是真的關心我和知道我的。

我被告訴, 我身上的光正在被她一點點奪走。

我被告訴, 除了她, 還有人也離了我活不下去。

就是這樣兩句話, 我開始了漫長的分手計畫。

為何說漫長, 因為我猜她可能會「失控」, 在她身上, 外人看似理智大過感性, 但其實剛好反過來, 她就是一個感性動物。她會做出我可能很難想像到的事情, 如果我以我最擅長的方式--快速離開--來分手的話, 她可能會控制不了自己, 也包括中間不停纏著我, 而我是最討厭那樣的。

但可笑的是, 我發現我竟然沒辦法當著她的面說出我們分手吧, 我不想喜歡妳了這句話。

我說不出來, 因為我會想起她給過我的那些愉悅, 還在這具身體裡, 躺著, 還可以隨時在我們狀態都好的時候, 調動出來。

我狠不下心, 離開那樣的愉悅。

於是我開始讓自己物理隔離, 我猜只要我看不到這個人, 我的理智就會馬上上線, 我會清楚知道我的選擇是對是錯, 我該要怎樣做。

我藉口回到自己的家, 連多年缺乏溝通的父母和她比起來, 都讓我覺得溫暖無比。

這真是個極大的諷刺。

我意識到我真的進入了一段十分錯誤的關係。於是過去她那邊然後搬點東西回來, 這樣來回折騰幾次, 我覺得有些東西可以扔在那裡不要, 房屋契約也剛好要到期的時候, 我徹底在心理上和她分手了, 但是我還是沒有告訴她。

最後我設了一條知道她一定會跨越的我的底線, 明確告訴她, 「如果再次跨越, 我會和妳分手。」

果不其然, 她一如往常的跨越了。

我們分手了, 正式。

那之後, 妳的再多挽回和眼淚, 對我來說都沒有用了

一旦我決定了某件事, 我就很難回頭, 任何事都是如此。只要我覺得再沒有堅持下去的意義的時候, 分分合合從來都不是我的場景。

她果然情緒崩潰, 不遠萬里坐飛機連夜趕到我家樓下, 等了我一夜。我全程默默看完她幾千條簡訊, 卻不回一個字。

我刪完了她所有的社媒帳號。只在睡覺醒來一睜眼, 就給她發了最後一條訊息「妳走吧。」

直到現在, 我都不曾好奇這個人會在哪裡, 做著甚麼事。

所以, 從頭到尾, 只是我為妳陪付了太多自己而已

我開始學會慢慢不去在親密關係中委屈自己, 成全別人。

我並不是討好型人格, 只是我認為犧牲一點自己, 成全別人是無所謂的, 但是是有所謂的, 我會受傷, 會痛不欲生。然後對方不會再管妳。

我開始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好, 換了新的一段親密關係, 但是, 沒想到, 等著我的下一場的魔鬼試煉才剛剛要開始而已。

於是我記住了這樣一句話, 對這樣的自己說, 也時刻提醒自己:

我的喜歡和愛是免費的, 但絕不是廉價的。

我依舊沒有後悔遇見妳, 只是, 妳不可以這樣濫用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