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思考是不是要離職了,一年胖了十公斤的身體、過長的通勤、不良的作息、處裡不好的人際關係、被爭搶的學習資源……光是工作上的,每一種都讓人挫折,而這也連帶影響到我的下班生活以及生活品質,很難經營自己,也很難享受有品質的關係,因為我總是很累,這些不想繼續下去的理由其實是很客觀的,但經歷我反覆自責的提煉,逐步轉成對自身用力而下意識地質疑,本意是希望避免不好的事情重演,但意識到的時候,他者的權責已透過職務之便,或蜚語流言,轉嫁成為我個人的責任。
失調的感覺很不適,卡在中間,要嘛認可他者對我的評價來改變我自己,以在扭曲的環境裡生存;要嘛改變我自己,確認焦慮的邊界,然後承擔重入尋職期的風險。
先講結尾,最後我發現我實在沒有持續堅守以發揮弱勢影響的情操。我決定是時候離開了。當然工作關係會結束,但對自己造成的信心折損卻還在持續,但這也恰好回到我的範圍裡,處理因為工作事件對於人的身心所造成的不良影響。整理了一段,然後放回這裡。
更準確地說,釐清哪些是我致使的錯誤,而導致後面愈滾愈大的不良後果,我得找到線頭。
我想:我在這份工作上犯了太多基本的錯誤,雖然有很多避不過的理由,但成果不好或過程太糟糕的結果仍然是我要背負,許多相對基本的概念,能力或技巧,我沒有意識到,或意識到也需要時間去發展,這使我逐漸喪失掉團隊的位置與信任,而這樣的印象很難挽回的。
這樣的結果是我逐漸在團隊裡邊緣化,這很大原因是我的因素。
當然,包含一些職場上狗屁倒灶的事也有一部分是很大的壓力,那些過度的言語以及挑撥,並不是針對我的錯誤本身,我想這並不是我的錯誤。
區分這些是因為,在當下其實不論是何種來源,這些情緒經驗與情緒經驗後果都是我要承擔,但如果要離開,我們得權衡哪些事情要帶走,不要讓"行囊"太重了。
不論解釋的多用力,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真實的親身經歷:好像我是失敗到無可挽回了,所以我才得離開,我是失敗的。
這很真實,但並不完整,我想更完整的情況是:我們一定會有想逃開的成分(如果都很好幹嘛要離職),我們已經知覺到現在的生活裡所厭憎的悲劇,對此,我們都覺得勢必得有一些主動的作為來改變,不然這些不舒服就會繼續下去。
怎麼辦? Leon Festinger已經為我們提供建議:做出態度的改變、趕快開始行動,或選擇繼續失調的狀態維持現狀。
這些失重感在問答裡面被理解,原來正在失調的狀態裡,焦慮被確認,而能回到問題,以及單純的決定裡做討論。
至此,我終於能回到自己身上,問單純的問題,並直接地回應,思考對於生涯的規畫和職涯的想像,這些離職裡的積極原因:這裡能不能實現我重視的價值?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我快樂/滿足嗎?
不。
那,我的職涯目標有沒有達成?我有沒有足夠的金錢與能力支撐我度過轉職的風險與花費?我有足夠的時間嗎?我的想要的工作或生活方式真的有這樣的行業而且有缺額嗎?
有。
看來我是離定了。
整理完前半段的自問自答,開始逐漸清楚形成生涯決定的脈絡,處理完可能在心裡層面上傷害自己的部分,就更能夠全然的放在實踐這個決定的行動上了。下一篇想繼續書寫後半段:裸辭嗎?風險、機遇與承受能力的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