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媽媽,有了自己的家,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來活得多麼卑微,需要被需要、害怕自己不被需要。
在職場上戒慎恐懼只求事事做到最好,因為害怕自己沒有用處、不被需要。
在人際上謙和自卑害怕與人有爭執,因為害怕爭執、逃避承受他人眼光。
遇到不如意的事,我寧願自己冷淡退出,只要這樣,我就不需要面對關係破裂或被拒絕的可能。
剛進入廣告業時,我在公司對一位不熟的女同事投以友善微笑(註:後來在心理學書籍中讀到,這是一種示弱的展現,表示「我很友善!我沒有威脅性!請接納我!」),而僅因為對方不回應我,我便憎恨對方入骨。
現在的我能讀懂當時的情緒了,也對過去遍體鱗傷的自己多一分憐憫。究竟一個人要多自卑,才會把笑與不笑這等小事,當作威脅自尊的大事來看待呢?
那時候的我還是破碎的。工作壓力與人際關係的挫敗相繼夾擊,讓我不久後就離開這個職場了。
後來到了更適合我的環境,我才發現:根本不需要活得那麼累。
我可以有我的脾氣、我的堅持、我的喜歡與不喜歡,我的意見。
做我自己,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