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去與癌症,佐野洋子的生活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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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仍過著假日無法休息的生活,父親上星期住院後,平日忙著工作與家務,放假仍持續在醫院陪父親,最近開始忙著要處理和確認關於父親出院準備要銜接長照機構,以及一些長照2.0的事情,常常也覺得疲憊。

我最近一直想起村上春樹曾經說的那句話,「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

這幾個月,父親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同樣的除了變老,我覺得成長也是,雖然我也已經50歲,但是最近,因為父親生病,之前緊急要簽屬放棄急救同意書的瞬間,還有目前在準備長照銜接的事情,都讓自己被迫要更成長。

在醫院,因為一些照顧護理的事情,頓時,也學會了一些沒有學過的照護技能。隔壁床的年年輕人,因為開刀住院,常常在看短影音消磨時間,一直聽那些聲音,深深覺得對生病的人其實沒有幫助,反而更消磨了心智,這個假日,我帶了佐野洋子的無用的日子,真的太喜歡這位日本超有才華與個性的歐巴桑,每次看了她的作品,都覺得開懷大笑,身心舒暢。

她創作的活了一百萬次的貓和老伯伯的雨傘,是我不知講過幾次給大人或小孩聽的繪本,尤其是活了一百萬次的貓,真的是我最喜愛的繪本創作了。

這本佐野洋子記錄人生最後一段日子的日記(2003-2008)中,她健忘的症狀愈來愈嚴重,接著又發現自己罹患癌症,甚至癌細胞轉移被告知只剩下兩年生命。這段看似人生末了的黑暗日子,在這本書中卻絲毫不見消極,有的只是她面對生活與生命的直視和淡然,即使是紀錄著生病與年老的日子,但卻完全不會感覺到悲觀或悲傷,真的太適合在醫院或陪伴老人看了。

在人生的最後這幾年,佐野洋子以平淡的筆觸記錄每一天生活的點滴,下廚、買菜、逛街、和朋友閒話家常。在這些平凡日子中,在正視生存的赤裸、醜惡和辛苦的同時,佐野洋子以平鋪直敘而詼諧的口吻展現了對生命的豁達,讓人讀來充滿力量。然而,在這些看似直白的文字背後,卻能嗅到一股對生命與生活體認。在為她的詼諧拍案叫絕之時,下一刻,總會不經意地被突來的無奈所震懾,跌進生命的思緒中。

像是作家酒井順子所寫的導讀段落,佐野女士就像大喊著「國王的耳朵是驢耳朵」的少年一樣,。她在吃早餐的咖啡店內,觀察著店內獨自吃早餐的老太太後,認為「我們生活在史無前例的長壽社會,沒有生存方式的範本可供參考,必須在黑暗中摸索,首先要開發吃早餐的方法」。

「長壽很花錢」,這是很多人的共同想法,但是,除了佐野女士以外,恐怕沒有人能夠用他人接受的方式道出這個事實。

除了「長壽很花錢」以外,還有「性格是一種病」、「我想和自己絕交」和「就讓男人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小頭歸宿嘛」這些話完全不正面,也不積極,但正因為完全射中了真相的靶心,可以為讀者帶來暢快的感情。

每次看佐野女士的書,我都覺得「原來生存是這麼一回事」。佐野女士的作品只提示了簡單的真相,讓我們知道,雖然人生很麻煩、很辛苦,但只要吃飽睡足,就可以繼續過日子,所以,無論如何要自己下廚,激發食慾。

除了佐野洋子,還有像是樹木希林、還有寫京都繁華三部曲的壽岳章子、以及最近在介紹鎌倉也一定要看的鎌倉:與山海共度的生活的作者安西篤子,這些老奶奶,都用著她們令人喜愛的生活態度與視野,來看待自己的人生,還有從人生後半段來回看生命,或是自己所居住喜愛的城市,每每看到她們的作品,都使人心情暢快,卻又充滿療癒。

最終,你會發現,在她們的生命態度中,有一件事是共同的,那就是簡單的生活樣貌才是一切的品質,好好的做好一些生活中微小的事情,好好打掃、好好煮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看書、好好散步等這些看似簡單的生活樣子,無論生命發生甚麼樣的事情,你都能處之泰然,在生命中感到自由。

照片為京都巷弄裡照顧花草的老奶奶,本文提及作品介紹如網址

佐野洋子的作品

佐野洋子-無用的日子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617978

活了100萬次的貓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797064?sloc=main

老婆婆的雨傘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04071?sloc=main

壽岳章子-千年繁華三部曲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31958?sloc=main

鎌倉:與山海共度的生活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508362?sloc=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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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的時光閱讀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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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散步人與京都迷,喜愛以走路來觀察大城小鎮,喜愛以閱讀為支點,探索腳下走過的世界,喜愛緩慢與記憶之間的祕密,此專欄將用來分享關於台灣各地與京都的散步,以步行、閱讀、咖啡、山行來拼貼出眼中的微小與巨大,以緩慢與文字的速度,一起找尋一條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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