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總羨煞那些能輕輕鬆鬆變出長文的人,而且又言之有物。現在突然意識到,長文對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了,當然不是什麼文體都行,但總的來說,我不怕寫長文了,也不太擔心自己寫不出來。這感覺挺好。
現在想來,曾經我想要的,都一一到位了。
種種所有,不過就是在尋找平衡的過程。
我渴望在工作上做一個看起來像女強人的人,我渴望自己是一個可以寫長文的人。
這些年來,這些心願,小小的心願,好像不知不覺都到位了。
對於前者,我想不過就如此。愈是任勞任怨,事情得幹愈多,工作與生活愈來愈沒有分野。隨著時日推進,我在特助的職位上,曾如此盡心竭力過,也曾因失衡而廢到底過。我走到了在職場裡看似是女強人的位置,卻發現這好像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這樣的認知,最近常讓我聯想到與某任男友在一起的時候。後期我ㄍㄧㄥ 在那段關係裡的狀態,猶如近期我ㄍ一ㄥ在工作裡的狀態。
當時一位幫我進行薩滿療癒的老師,聽了我在感清中的難言之隱後,她對我說:「那妳把自己放到哪裡了?」
那時我試圖扮演好一個小小孩的好朋友、一個照顧者、一個貼心不幼稚的女友。所有的我的需求對那時的我來說都是多餘的,因為我覺得當時自己的需求都是癮頭在作祟,我想方設法想拔除的癮頭,既然沒這麼好拔,索性就讓它關關禁閉。
此刻面對工作的感覺也是如此——「我把自己擺到哪裡了呢?」
或說這工作需要我嗎?這工作需要的可能是一個把「我」拿掉的人吧。當「我」沒這麼重要的時候,說真的,無妨。就這樣穩穩地待,挺好的。
但現在「我」變得重要了嗎?也不是,是我不喜歡「沒有靈魂的工作狀態」,這讓我感覺在虛度。
但是「衷於自己,能讓我養活自己嗎?」
或說,這世界需要一個衷於自己的我嗎?這世界需要嗎?會不會到頭來只是我的一人馬戲團呢?
多虧文字,多虧故事工作坊,沒有讓我在這次的職涯低潮裡一撅不振。
在文字裡,我找到了靈魂放飛的感覺,在文字裡,我的靈魂在笑,在玩,在舞動,這是我想要的感覺,我想要追求的感覺。
在這鮮明的渴望中,職涯的挫敗,變成了一支插曲。
不小心受損了的自我價值,也得以透過這次體驗來驗證其自我修復的能力是否可以正常發揮。看來是有的,我不再一股腦兒的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
透過文字,我好像從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漸漸看見自己身在何處,雖然方向仍未明朗,但至少比較能安住自己了。
我不會說自己或此刻沒事了,但至少我可以對自己說「走一步算一步」
我還可以走,走到那個方向漸明的位置,我就會知道接下來的方向。
或許,也甭所謂的方向,當我們盡情跳舞的時候,根本.根本不會在意方向,不會去想接下來我該左轉還是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