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2024.08.26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啥想說也不想硬說,所以不想寫,還是此刻自己的狀態是一種「撈不到」「勾不著」自己裡面那些想要出來的話?
現在的我的狀態就像一塊石頭,漠視周遭的一切,既不想動也不想感受生命,不想感受一切流動的狀態。我覺得自己是死的,眼神是死的,飄出來的話是死的,寫出來的東西也是死的,身體是死的,在操控著筆桿的手好似機器,沒有被賦予任何意識,就只是照著死掉了的心的殘存餘溫繼續不放棄的輸出點什麼,空泛、隔閡、孤寂、白無聊賴。
能在「活著」的狀態感受到死的感覺,是不是挺特別的?
那潺潺流水般的生命無故枯竭,那行雲流水般的思緒驀地被斷送,如仙女棒星光點點的火光不知在什麼時後盡數遭捻熄。
這是一種對活著、對生命、對萬事萬物都無所謂的狀態。那不是不以為然,講不以為然是高傲了。
僅存的是把現在的狀態素描出來的念頭,沒有信念,沒有相信。眼下這副軀體所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現在的寫,彷彿都只是被設定好的程式,不需要靈魂就可以執行。
那我的靈魂跑哪了呢?
為什麼今天此刻感受不到他?
還是其實他在,只是我沒認出他?
還是他其實真的不在,找了其他的代理存在暫頂他的位置,好讓這副軀體能如常運作?若是這樣的話,那得是有要事在身,才迫不得已這麼做的吧?
還是是這副軀體本身的意志意念太過貧乏乏味,以致於靈魂受不了呢?
受不了一層又一層的空洞與怨懟,受不了層層堆疊的自以為與散漫,受不了那總說著想貼近自己卻又與任何事都保持距離的虛偽,受不了欽羨他人擁有的信念,自己卻只是個空泛乏味的無賴,受不了討厭自己的空泛卻沒有為此做什麼,所以靈魂暫時出走了吧,可能也不是什麼要事,就只是那個喜愛豐盈、有趣又變化多端的靈魂暫時出走這個貧民窟罷了。
嗯!此刻的我就是個貧民窟,我把蟑螂、老鼠、蒼蠅都搬出來了,還有對靈魂出走的猜忌。
或許往好處想,當他下次回來的時候,他會帶點有趣好玩的東西吧。
愛玩的靈魂+石頭般的軀體,如石室禁閉著一隻小猴子。
感受不到靈魂的期間,我會用「靡爛」二字來形容。
感受不到生命的熱度,不僅如此,那些平時像電擊一般能令我感到觸動的事物,在此狀態下都失靈了,電擊對我無效,腦袋裡是一片爛泥,身體內的血液愛流不流。
通常這種狀態我很快就會意識到了,因為我從一個生物體變成一塊石頭。
以往我會急於為自己開處方箋,急於找到那些能讓自己重新感受到生命脈動的事物,這時候暢啖美食幾乎是唯一首選。
現在呢?我不急了。
像石頭的狀態沒有不好,靡爛也沒有不好,感受不到生命的脈動也沒有不好。
既然他來了,就如實地將他入描摹出來,像拍照一樣,讓他不再是一個時而造訪卻令人陌生的過客,而是將它登錄進好友名單,成為一個有名有實、軟爛無賴的老友。
如此他就不再是一個虛無飄渺到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了。
他有了形體,有時他也化名叫做「無力感」。
我知道他來了,也會走。當他來的時候,或許剛好正是靈魂不想看家的時候,或許他來的時候,是變成石頭的我有一些石頭之語想要一吐為快,或許他真的是我非常要好且重要的朋友——無力感。
此刻的我有點疑惑,對於自己所丟出來的字,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我對於自己的期許是,所拾起的每個字,以「真」為唯一要件,否則不拾。
但我有做到嗎?我做到了多少的%呢?我真的有如實地在貼近自己嗎?還是我只是那個貼近著看著自己演猴戲的觀眾?實際上我所拾起的每個字都不是直指內心,是這樣嗎?
我最討厭人家這樣質問我了,但此刻的我正在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真?為什麼要貼近自己?為什麼要誠實?
原本我以為這樣可以感受到自己真切活著的狀態,但現在的我感受不到,對此也沒覺得太重要,那寫這些是要幹嘛呢?
胡撈自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