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9/16入選故事工作坊學員後,我自以為的登上了人生的巔峰。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沒有商業訴求下,我的文字被肯定被接受了。
9/21是令人心滿意足的第一堂課。
9/23上班日,由於公司面臨危機,我得由正職轉為兼職,收入瞬時減半。由正職轉兼職是我的選擇,因為另一條路是想辦法拓展業務,維持公司營收的基本水平,但這一條我沒有自信能做得好也沒有想法,於是選擇了降薪。
焦慮與不安橫亙在喉間,我什麼也不能說,只能接受。
在104翻過一頁又一頁的徵才訊息,焦慮不減反增。過去那些我嚮往且有興趣的工作,竟沒有一件是我想做的,想到要回去團隊式的職場環境、冷冰冰的辦公空間,還有橫在眼前永遠到不了的業績數字,心就慌。那不是我想回去的環境,真回不了了...
沈澱了一個晚上,不斷權衡各種我能力所及的可能性。
上一次的職場低潮是2017年,時值七年了,說真的我不覺得自己在職場上的能力有增長多少,更確切的說,彷彿無異於十年前的自己,毫.無.不.同。這樣講其實蠻可悲的,畢竟職場是一個講求不斷進步的場域,但我必須誠實的說,我不是。
當大家不斷在職場裡往上攀爬的這段時間,我在幹嘛呢?
在我身上的變化是的飲食狀態,以及我比較知道要怎麼跟自己相處了,我不會再逕自把自己推向黑洞。
學會與自己相處的這件事,意味著愈來愈了解自己,不過這似乎讓我面臨了另一種困頓,而此刻的我還沒有能力解決。
過去我有食物作為我的吸納器,任何我不想不要的,我都可以把它們通通倒進食物裡,全盤吸納。
現在我把那些作為吸納器的食物通通拿走,頓時我喪失了全盤接收的能力,面對那些排山倒海而來的「我不想、我不要」,該怎麼辦呢?
魯莽如我,我用一堵厚厚的擋箭牌橫在我面前,使那些外界的需要及需求不會直直打向我,我被安置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裡,自我賦權式的對那些被擋下的要求,選擇性的充耳不聞及擺爛。
這段時間我很努力地讓自己練習平穩,在兼顧心口合一的過程中盡量讓自己是平穩的,我非常努力地拔除飲食陋習,盡心竭力地調整飲食狀態,只求我能如實的當個「正常人」,不用為了時常會被食物綁架而自怨自艾。
但這世界需要的好像不只是平穩,平穩與當個正常人老早是基本功。
我才剛踏到這條線上,正開心的為自己歡呼、手舞足蹈的時候,大浪襲來,浪捲走了我的喜悅與自我感覺良好,我的臉被打得紅腫,我在浪裡笑到岔氣,淚流滿面,只是淚與浪融為一體了。
浪退去,我老早遠離了那個我剛踏上的令人歡欣起舞的起跑線。在一片汪洋大海裡,只看得見地平線,我注意到我還能呼吸,在海面上載浮載沉,我不知道接下來的這盤棋究竟該怎麼下...
入夜的海面,黝黑暗深,未知是它的代名詞,恐懼可說是它的內涵。
我沒有該往哪兒划的動力,我處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任憑海水載著我上上下下,心中的忐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被未知與恐懼包圍,無處可逃。
不由自主地翻了近三年的日記與隨筆,大概是試圖想找到此刻的我該何去何從的蛛絲馬跡。今年6月,我許下了多項與文字有關的願望,2023年2月,我寫下了「寫&書&運動」是我想要成為的樣子。
啊!我在找初衷。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被扔到這裡了。如果只是想著是因為我的不足、失敗、不知進取及軟爛而到這般田地,那我可能會更一撅不振。可是若撇開這層認知,是否就是拒絕接受現實呢?
我真的很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失敗落敗而招致禍患,但事實就是如此,不是嗎?
因為我沒能力也沒有想要培養這樣的能力所以公司也不太需要我了。
「我該共患難?還是繼續做自己?」不斷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