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惟喆捎來他整理的松本清張小說的繁中譯本書目共96部,當下,我對中譯本冊數如此之多,不得不感到驚訝。依我的解讀,這反映出松本清張的讀者迷眾多,而且頗具需求和市場性,否則就沒有這番耀眼的數字。坦白說,儘管此前我讀過多部松本清張的小說,不過我都未達到這個冊數而感到慚愧。
從譯者的角度來說,如果持之以恆地譯介同一作家的作品,不可能為自己揚名立萬,對其忠實讀者卻是很大的貢獻。只是,這其中仍有無奈,在搶先求快的商業競爭之下,單憑一位譯者自然應付不來,出版社不得已就會委託不同譯者,採取各自拚譯分散風險的策略。
那麼,退回到評論者的立場上情況又是如何?如果作者此前已經寫過評述文章,是否就會了無新意或陷入自我重複?我想,這個顧忌和困境應該不存在。因為不斷地自我提醒和重新敘述,即表現他對同個文本有了新銳的解讀(還本探新),並經由人生閱歷的增長得到深化。乍看下,它彷彿是舊瓶舊酒的樣態,實際上,它就早完成新瓶新酒的工序了。
進一步說,別人能否看出其中端倪,似乎並不重要,只要作者深知這點微妙的內在變化就足夠了。我的作家朋友W說,每當他文思枯竭之際,便向歷史社會學求援,從中得到很多靈感,不僅如此,如果自己想提升級別,仍需要借用這個領域的專長。我認為,這個方法甚好。所以,下一次,當我油盡燈枯寫不出來的時候,就會試試這個好方法。(2024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