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本位》錢的教訓：原始貨幣及貨幣金屬

「知識就是力量」，應該是這樣的沒錯！但小心過去被＂投餵＂的知識...

讀到了第四章，驚詫於近代經濟學的認知作戰是如何地徹底...就像自由派徹底地把「自由」定義給奪走了那樣荒謬！

只能繼續寫，《比特幣本位》第二、三章，章節名稱為原始貨幣（Primitive Moneys）及貨幣金屬（Monetary Metals），都是在回顧各種「錢」的歷史。這篇按自己的筆記，整理得比較簡略，但希望不會偏離原意太多，並儘可能地保留核心概念，我個人認為的核心。

從書中尋找力量，也希望以下內容或許能為各位看倌們，帶來一些力量。

原始貨幣的教訓

雅浦島的Rai stones

回顧歷史上各種形式的錢，作者認為最接近於比特幣的是Yap Island的Rai Stones（雅浦島石幣），這座島嶼今日屬密克羅尼西亞聯邦的一部分。Rai Stone有不同大小尺寸、中間有孔的大圓盤，重可達四噸。但島上沒有石灰岩，這些石頭並非原產於雅浦島，而是從鄰近島嶼帛琉、關島給運來的。其美麗和稀有，使得Rai Stones讓人渴求又尊貴，獲取它們極其困難，需要費力地採石後再用木筏與獨木舟運送，一旦當石頭抵達了雅浦島，就被放在顯眼的位置，每個人都能看到。石頭的所有人（owner）可以用它來作支付而無需移動它，只需要宣布給全村的人知道，這塊石頭的所有權現在已經移轉給別的接收者了。全村都會認可這個所有權的轉換及接收者，之後再使用它來進行支付交易。

幾個世紀以來這套貨幣系統對雅浦島人來說運行的很好，石幣的可售性（salability）因其困難又高昂的取得成本而得以維持，現有的石幣存量遠大於新石幣的供給，也就是說Rai Stoen有著極高的存量流量比，無論石幣是多麼讓人渴求，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地膨脹石頭的供給量，至少，一直到1871年前是如此。

Rai stones had a very high stock-to-flow ratio, and no matter how desirable they were, it was not easy for anyone to inflate the supply of stones by bringing in new rocks.

破壞者來了，當David O'Keefe船長，一位愛爾蘭裔美國人來到，看上了當地椰子製成椰子油的商機，但是他無法引誘那些滿足於熱帶島嶼生活的島民為他工作，而船長能提供的各種外國錢幣，也都沒有作用。船長並不放棄，他用了炸藥和大船，在鄰島採集了許多Rai Stone運到雅浦島，以石頭支付給當地人去買椰子。與O'Keefe船長預期相反的，村民們並不熱衷於接收他的石頭，村長也下令禁止村民為這種石頭而工作，宣布說O'Keefe的石頭沒有價值，太容易採集了。只有用傳統採石方式，以雅浦島民血汗（sweat and blood）換來的，才能被接受。其他人不同意，仍願給船長他要的椰子。結果島內發生衝突，以Rai stones作為錢的時代也隨之滅亡。

*不難和當下現況對比，easy money如何造成錢的失信、失去價值，進而完全覆滅。
*這段提到的「可售性」和「存量流量比」，都是在第一章介紹過很重要的「錢」的核心概念，如果還沒有看過的請進> 比特幣本位《The Bitcoin Standard》

當現代工業文明來到雅浦島，船長的出現是Rai stone作為貨幣角色將覆滅的不可避免之預兆，現代技術使得生產新的石頭更為容易、成本低廉，劇烈地改變了石幣的存量流量比，能夠輕易地大量生產出石幣，顯著貶低島內現存的石幣價值。

西非的aggry beads

同樣的故事也在西非上演，原本以aggry beads作為錢用了幾個世紀。珠子的來歷並不完全清楚，說是來自隕石或是從埃及與腓尼基商人那傳過來的，只知道這些珠子在這地區非常珍貴，當地的玻璃工藝非常昂貴且不普遍，讓珠子維持在高存量流量比，使它具有跨時間的可售性。珠子體積小又有價值，能做成項鍊首飾，雖然尚不完美（*對於作為貨幣媒介來說），因為珠子各式各樣、沒有統一單位（one standard unit），但容易移轉，也具跨地區的可售性。

相反地，在歐洲玻璃珠並不昂貴，也沒有貨幣角色，因為玻璃製造技術普及。意即如果用這來作貨幣單位，玻璃珠供應商將能讓珠子氾濫、淹滿整個市場，即低存量流量比。當歐洲的探險家和商人在十六世紀造訪西非的時候，發現了這些珠子被給予極高價值，聰明地大量從歐洲進口。接下來發生的事和船長的故事相同，但在更小的珠子、更大規模的人口上（*比起雅浦島的大石幣和人口數），更隱蔽的過程，造成更大的悲劇後果。歐洲人利用在家鄉極低價格購買的玻璃珠，換取非洲大量珍貴資源。歐洲人入侵非洲，慢慢地將珠子從hard money變成了easy money，摧毀珠子的可售性，並侵蝕非洲人原本擁有的珠子的購買力，將非洲人的財富移轉到歐洲人上。Aggry beads之後變成了眾所周知的slave beads，因它們在非洲到歐洲與北美的奴隸交易上扮演著助長角色。

X

*我在X上也找到了一則關於aggry beads的帖子，大家可以再參考，影片中說明約2兆小時的人力，被偽幣（counterfeit currency）給偷竊。在維基的Trade beads條目下也有說明。
*如果讀到這邊還察覺不出，我們正為easy money、央行卡特爾偽幣集團給當奴隸，無怪乎活在重重的剝削和壓榨感之下... 美元，就是當今的奴隸之珠！

貝殼，也曾在北美作為法幣（legal tender）之用，但漁業技術進步讓貝殼供給量大幅上升、降低了其價值；加上金幣銀幣開始流通，其均一性相較下比貝殼更適合作為交易媒介。於是貝殼自1636年起的法幣地位，在1661年終結。

隨著技術進步，特別是在冶金上，人類最終發展出更優越形式的錢，相比於過去這些人造製品（artifacts，石頭、珠子、貝殼、鹽...），金屬被證明是更好的交易媒介，能夠均一化、小單位高價值，更易於攜帶移動。而給這些artifact money最終致命一擊的，是石化能源的大規模利用，顯著增加了生產力、能快速增加這些人造品的供給量（新的流量），即原本用作為錢，仰賴著難以生產而保護它的高存量流量比，就此喪失了。

一旦這些錢喪失了硬度，它們的持有者就會遭受大量的財富徵用，整個社會結構就會因此崩潰。
As soon as these monies lost their hardness, their holders suffered significant wealth expropriation and the entire fabric of their society fell apart as a result.

容易造出來的錢，根本就不是錢

在第二章的最後，作者又連結到開頭的Rai Stone歷史，拒絕O'Keefe船長廉價石幣的雅浦島村長，明白大多數現代經濟學家未能理解的東西：容易造出來的錢，根本就不是錢（a money that is easy to produce is no money at all.）；easy money並不會讓社會變得更富裕；相反地，透過出售所有辛苦賺來的財富成果去換取容易造出的東西，會使社會變得更加貧窮。

貨幣金屬

當人類生產技術能力更為成熟，對金屬的利用在不斷成長，許多金屬開始足夠規模地生產，且有足量的需求，使其具有很高的可售性，適合作為貨幣媒介。金屬的密度、相對高價值，使其比鹽、牲口...等容易移動，更具有跨地區的可售性；而金屬生產最初也並不容易，難以快速增加供給，使其具有優秀的跨時間的可售性。

因金屬的耐用性、物理特性，以及它們在地球上相對儲藏量，有些金屬就是比其他的更具有價值。鐵和銅有豐富儲藏量、又易腐蝕，容易提高產量，使其市場價值相對低，用於小額交易。而另一邊，稀有金屬如金和銀，則更耐久、不易腐蝕或毀壞，使其更具跨時間的可售性，是有效的未來價值儲存。尤其是黃金，幾乎堅不可摧，使人類能代代相傳地儲存價值，從而使我們能夠發展出更長期的時間導向（a longer time horizon orientation）*。

*作者在本書開頭就有說明＂Time Preference＂是這本書的重點，在第五章，雖然還沒有讀到，但其實不難推想，當「錢」貶值的速度如此之快，短時間內就流失價值，誰會想要存錢，或是計畫未來呢？活在當下、賺多少花多少！因為實質負利率的環境下，你若不是現在、立刻花掉、等到３個月、６個月之後再花，就遭受貶值，買不到同樣的東西了...，這對整個人類社會構成極為惡劣的重大影響，真的不用再討論什麼年輕人只想先享受了...「先買後付」絕對是應對當前的金融環境，個人能做出最"合乎理性"和"邏輯"的消費行為。我在這篇〈天量債務，用比特幣解？談比特幣儲備〉也寫到過了。

金本位

一開始金屬的買賣都是秤重的，但隨時間發展、冶金技術進步，可以鑄成統一的硬幣並標上重量，避免人們每次交易還需要秤重測量，使其更加具有可售性。金銀銅是最廣為使用的三種金屬，自有記載的第一位鑄造金幣的希臘國王Croesus到二十世紀初，約2500 年來，以它們作為硬幣使用是貨幣的主要形式。金幣是最具有跨時間可售性的，因為它能維持其價值歷久不衰，且抗腐爛毀壞；它也是最具跨地區可售性的，小單位高價值，容易運輸。另一方面，銀幣則是最具跨規模的可售性，因為相較於黃金，其每單位重量的價值較低，適合作為小額交易的交換媒介。銅幣則對於價值最低的交易很有用。標準化價值為容易辨識的單位（*金幣銀幣銅幣），金屬硬幣能創造更大的市場，增加專業化分工及促進世界貿易。當在最佳貨幣體系技術上成為可行的時候，仍然有兩項重大缺點：第一，存在兩種或三種金屬所作為貨幣標準，會造成經濟問題，在於貨幣價值因供需的漲落而波動，給貨幣持有人造成問題，特別是銀，因為增加產量和需求下降，其價值歷經衰退；第二，更嚴重的缺陷是，政府和偽造商（governments and counterfeiter）可以而且經常這樣做的，減少這些硬幣中的貴金屬含量，透過將一小部分購買力轉移給偽造商或政府，導致硬幣的價值下降。

到了19世紀，隨現代銀行發展及通信技術改良，用儲存在銀行及央行財庫裡的黃金作支持，人們能以紙幣和支票進行交易。這樣使得黃金支持交易可在任何規模下進行（*即使是小額交易也行），因此消除了對白銀貨幣角色的需求，聚集所有重要的貨幣可售性特性在金本位上。金本位透過將全球大部分經濟體聯合到一個基於市場選擇的健全貨幣上（on one sound maket-based choice of money），從而實現了前所未有的全球資本累積和貿易。然而，悲劇的缺陷是，集中化黃金放到銀行的財庫，以及後來央行裡，使得銀行和政府得以增加貨幣供給，超出它們所持有的黃金數量，從而使貨幣貶值，並將部分價值從貨幣的合法持有者，轉移到政府和銀行手裡。

*從這裡應可以看出，作者並不支持金銀雙本位制，而是認為走向單一的金本位，有利於整體社會的經濟與貿易發展。

為何是黃金

回到第一章介紹過的「easy money trap」概念，解釋何以在一堆commodity money中，最終由黃金獲得獨霸地位。商品原本就有市場需求（market demand，購買是為用掉它、消費它，或為了商品本身而持有）和貨幣性需求（monetary demand，買它是為了作為交易媒介再去換別的東西，以及儲存價值）。當有人因為貨幣性需求，想要儲存價值而購入時，將有效提高對該項商品的需求，超出原本的市場需求，造成價格上升，也會有更多人想購入來作價值儲存，使得價格進一步走升，但可觀的利潤將促使該商品擴大生產，以銅來說在地球上的儲藏量甚至超過我們能測量，對銅產量的唯一限制就是勞力和資本的投入而已。隨著產量不斷提升，貨幣性需求定會減弱，到了某個時間點，原本的囤積者將用它來交換其他生活物資，畢竟這是當初購買的目的（交易媒介、儲存價值），市場也回復原本的供需狀況和原本的市價。整個過程中，當初因貨幣性需求購入的持有人，在推升該商品價格時購入，也將蒙受損失。這樣的市場經濟來回個幾遍，將懲罰那些選擇錯誤的價值儲存商品的買家，自己的財富會貶值、長期而言變得更窮，也將那些commodity打回原形，變回原本的市場商品角色，而非作為交易媒介。

要成為一個好的價值儲存商品，必須要打敗上述的快錢陷阱：當人們以它作價值儲存時，它必須升值，但它的產量必須受限制，避免大量膨脹的供給造成價格滑落。這樣的資產會獎勵那些選擇它作為價值儲存的人，長期會增長其財富，因為選擇其他商品的人將會反轉路線，向那些更成功的人看齊，不然就會持續遭受財富損失。在人類歷史上這場競賽的明顯贏家，就是黃金，因其兩項獨特的物理特性以維持它的貨幣角色：第一，化學穩定，幾乎不可能被摧毀；第二，黃金無法從其他材料去合成，只能從未精煉的礦石中提取，而這在地球上非常稀有。愈加開採，回報愈少，所有人們所持的現有黃金庫存量，都是歷經幾千年的生產而累積，比起每年新增的產量，要大上好幾個指數級別。據過去70年相對可靠的資料統計，黃金庫存量的年成長率約在1.5%，從未超過2%。

銀的年供給量成長率歷史上約在5~10%，現代則上升到20%左右。成長率比黃金高的原因有兩個：首先，銀會腐蝕，在工業用途中會消耗，也就是說，銀的現有庫存相對於年產量，沒有黃金庫存相對於其年產量那麼大。其次，銀在地表上不如黃金稀有，也更容易提煉。因為銀有著第二高的存量流量比（stock-to-flow ratio），相較於黃金較低的單位價值，幾千年來，銀一直是用於小額交易的主要貨幣，與黃金相輔相成，黃金的高價值意味著將其分割為更小單位，不是很實用。然而一旦採用國際金本位，允許由黃金支持下的任何規模的紙幣交易，就消除了銀的貨幣角色，小額交易不再需要它，銀變為工業金屬，相較於黃金喪失了它的（*貨幣地位）價值。

在健全貨幣被廣泛採用的時代和地區中，人類文明繁榮昌盛；而不健全的貨幣，往往與文明衰敗和社會崩潰相吻合。

羅馬的黃金時代與衰落

羅馬共和國最後一位獨裁官，凱撒（Julius Caesar）創造aureus coin，含有8克黃金，在歐洲和地中海地區被廣泛接受，在舊世界擴大貿易範圍和專業化。即使他的暗殺引發了政治動盪，從共和體制轉向帝國，經濟穩定仍持續75年。一直到了惡名昭著的皇帝尼祿（Nero），第一個養成羅馬「剪硬幣（coin clipping）」習慣的君主，蒐集民眾的硬幣，重新鑄為含金銀成分更少的新硬幣。只要羅馬能以傲人財富征服新土地，士兵和皇帝就能享受他們的戰利品，皇帝甚至決定人為地降低穀物主食的價格，來收買人心，有時甚至免費授予。與其在農村偏鄉裡謀生，許多農民選擇離開自己的土地，搬到羅馬，可以免費過上更好的生活。隨時間推移，舊世界不再有繁榮的土地可被征服，日益奢侈的生活方式和不斷增長的軍隊，需要新的融資來源，靠著皇帝的慷慨和價格控制維生的無生產力公民的數量也在增加。皇帝尼祿，西元54~68年的統治者，想出了法子，與凱恩斯對一戰後的英美問題提出的解法高度相似：貶值貨幣，會立即降低工人的實質工資，降低政府對主食補貼的負擔，並提供額外的資金來源支應政府支出。

*看完這段文字描述，簡直不要太像當前的美麗國...還有，從這邊就開始臭凱恩斯學派了

aureus coin金幣的黃金含量從8克降到7.2克，而denarius銀幣的含銀量從3.9降為3.41克，此舉雖然獲得暫時的喘息，但卻啟動高度毀滅性的自我強化迴圈，群眾憤怒、價格控制、貨幣貶值、價格上漲，一個接著一個如同四季變化可預測般地。在Caracalla統治時期（AD 211-217），金幣含金量再降至6.5克；到了Diocletian（AD 284-385）在位，更進一步降到5.5克，而後又發行了只有4.5克黃金的solidus幣。隨著通貨膨脹在第三、第四世紀加劇，皇帝們錯誤地企圖透過對基本商品的價格控制，來隱藏通貨膨脹。當市場力量尋求價格上行調整，以應對貨幣的貶值，價格上限阻止這些調整，使得生產商參與生產無利可圖，在新法令允許價格上行自由化之前，經濟生產會停滯不前。

隨著錢的價值下跌，帝國最終衰落的漫長過程導致一個對現代讀者孰悉的循環：剪幣，使aureus金幣的真實價值減少，增加貨幣供給，允許皇帝持續輕率地超支，被誤導的皇帝又企圖透過更進一步的剪幣去改善情況，最終造成通貨膨脹和經濟危機。

Ferdinand Lips總結這個過程，為現代讀者提供了一個教訓：

現代凱恩斯主義經濟學家以及當代投資者應該感興趣的是，儘管羅馬皇帝瘋狂地試圖「管理」他們的經濟，但他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物價和薪資管制以及法定貨幣法獲得通過，但這就像試圖阻止海潮一般。騷亂、腐敗、無法無天，以及盲目的投機和賭博狂熱，像瘟疫一樣吞沒整個帝國。由於貨幣如此不可靠和貶值，大宗商品的投機，變得比生產它們還更具吸引力。
It should be of interest to modern Keynesian economists, as well as to the present generation of investors, that although the emperors of Rome frantically tried to "manage" their economies, they only succeeded in making matters worse. Price and wage controls and legal tender laws were passed, but it was like trying to hold back the tides. Rioting, corruption, lawlessness and a mindless mania for speculation and gambling engulfed the empire like a plague. With money so unreliable and debased, speculation in commodities became far more attractive than producing them.

作者接續講到了，君士坦丁大帝，第一位基督徒皇帝，致力將Solidus幣維持在4.5克黃金含量，不剪幣不貶值，東移到亞歐交會處建立了君士坦丁堡，他的東羅馬帝國採用Solidus為其貨幣。透過在經濟上負責任的政策和改革，當羅馬持續在經濟、社會、文化上惡化而最終在西元476年崩潰，他的東羅馬帝國拜占庭仍存活了1,123年，solidus（後來被稱為bezant）成了人類歷史上在任時間最長的健全貨幣。

羅馬帝國崩潰後，封建主義成為社會組織架構，健全貨幣的破壞是關鍵轉折。從前羅馬帝國的公民，變為任由領主擺布的農奴，黃金集中在領主手中，農民可用的是銅和青銅。隨冶金技術進步，這些金屬的供給容易膨脹，讓它們變成糟糕的價值儲存媒介，銀也一樣。稅收和通膨，摧毀了歐洲人民的財富和儲蓄，新一代的歐洲人來到這世上沒有可繼承的財富，也缺乏廣為接受的健全貨幣，限制了貿易發展，曾經的繁榮和文明社會就此進入了黑暗時代。雖然普遍認為城邦的崛起，讓歐洲脫離黑暗時代，進入文藝復興時期，但健全貨幣起到的作用卻鮮為人知。正是在城邦中、人們可以自由地生活、工作、貿易，很大程度是因這些城邦採行了健全貨幣。一切都始於1252年的佛羅倫斯，鑄造了florin，自凱撒的aures之後，第一個主要的歐洲健全鑄幣。佛羅倫斯的崛起，使其成為歐洲的貿易中心，florin變成歐洲的主要交易媒介，讓它的銀行能在整個歐洲大陸蓬勃發展。威尼斯是第一個仿效佛羅倫斯，也在1270年鑄了自己的ducat，規格和florin相同。到了十四世紀末，超過150個歐洲城市和國家，已鑄和florin同規格的硬幣，讓自己的公民能有尊嚴和自由地去累積財富，並以具有跨時間和地區高度可售性的健全貨幣來交易。

*還沒完，容我後續再補...

心得

Fed的憑空印鈔、擴大貨幣供給量，和上述羅馬皇帝的＂剪幣＂操作，減少金幣中的黃金含量，以及Ron Paul說的往牛奶裡倒水稀釋，如出一轍。

更了不起的是，美聯儲還無須蒐集在外流通的金幣銀幣回來重新鑄造，只要電腦數字改一下，你我手裡的法幣都直接同步被稀釋。不只是美元，凡是各國法幣定錨於美元在區間匯率浮動的，都一樣貶！

如果美元超發Ｎ倍，但本幣對美元卻不升反貶，這是甚麼意思？過去賺美元賺得很開心、覺得貿易順超好多好厲害，其實都是在幫別人吸收通膨罷了，美鈔淹到這些順差國去，中日韓台...美麗國自己國內換來滿滿的生活所需各式＂實物＂，電視電冰箱洗衣機手機傢俱玩具腳踏車...晶片...，怎麼會需要擔心通膨呢？很美好阿！

就像上面aggry bead的例子，拿歐洲人的玻璃珠然後會覺得很有價值的西非人民...醒醒！更可悲的，你還別說Fed憑＂空＂氣印鈔，其實它憑著的就是「你」願意買美債！

如果以上內容，對各位看倌算有些幫助的話，請不吝點顆愛心讓我知道，你們的支持是我繼續分享的動力，謝謝！

*以上為本人閱讀觀影之心得領悟、含個人觀點，如有疑義，請參照原書籍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