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日月巨蟹上升天秤,從小其實很少把憤怒的情緒外放,都是放在心裡自行消化。小時候以為自己脾氣好,長大後更瞭解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脾氣其實很差,對很多事都很不滿,只是一方面想維持表面的和平,另一方面也覺得生氣後收拾殘局很麻煩,因此很少發作外顯。
而冥王天蠍的情況,更像是在我的底線被跨過後,就會直接把對應的事情丟棄或讓其消失。運氣一直很好,出現這樣的情況很少,出現了的話,到目前為止也還能處理,如果無法讓對方消失,那就讓我消失在對方面前也行。
無論如何,遇到不滿的事情、覺得被傷害的事情,無論是否生氣還是難過,都會有相對負面的情緒,這邊的負面我自己是定義為:「帶來傷害但又無法帶來改變」。所以覺得自己很爛是負面,覺得火大想轉頭就走也是負面、覺得想暴揍對方一頓也是,但這些負面可能也有機會轉好,但很累。
會察覺這件事情,是某一次對某件事情生氣,應該是很無聊的事,可能是工作結束的晚餐時間想去A店吃飯結果人很多不想排隊就離開,去了B店沒開,去了C店關門大吉了,去了D店想吃的東西沒了這類(我還真的滿常發生這種事…)。
總之印象中隨便找了些東西吃,吃完持續不爽。回到家本來預計要做的事情全部被不爽的心情影響,花了一點時間,想辦法轉移注意力讓心情平穩下來,然後也沒時間做該做的事了。
惡性循環的話就是因為沒時間做該做的事所以心情更不好,或是把該做的事做完所以壓縮了其它事的時間例如睡覺時間,隔天更晚起床覺得早上的時間都被睡過去了所以心情又差。這樣一來,光是前一晚想吃飯找不到想去的店家這種小事,就有機會影響到隔天中午,很不划算。
以我自己的情況來說,已經產生憤怒的當下,幾乎只有兩件事情能做:憤怒、試著壓下去或讓它流過去。如果當下不想把生氣潑出來,只能先把這個情緒封裝起來,晚點再處理。可是晚點再處理,通常已經不能讓我處理掉激起我情緒的人,我能做的只有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思考下次怎樣才能更不會被激起情緒。
這樣的歷程很消耗,首先是過程中很容易處在不舒服的情緒中,再來是不一定能思考出屬於我自己的通用法則,最後是就算想出方法了卻不一定能做到或記得。然後不時會經歷下一次。
前面說過我其實很容易不滿憤怒,但又不想像巨嬰一樣直接發出來,無論是咆哮、大罵、痛哭之類的,對我來說都太難看或者說看起來讓我自己很弱。所以我有很多可以練習的機會。
這樣真的很難看,看起來超像路邊流氓吵架。
現在我並不覺得完全不能生氣,而是這個生氣究竟有沒有效,能多快讓我恢復冷靜或平靜,或是能解決當下或未來的問題。再來就是如果決定要生氣了,那要怎麼發,對誰發,發多少?
曾經也覺得這種計算也太刻意了吧,情緒上來時怎麼做得到?但在練習後還真的有機會,尤其是現在很多溝通在通訊軟體上,而非直接面對面,給了一些緩衝的時間跟空間。
我自己除非忘記,不然在工作上對訊息已讀不回的忍耐限度是8小時,超過我就覺得對方沒有要回了,就會想別的方式處理。
舉例來說,有次演出我需要一批前台人員,一開始請助理幫忙找,但後來助理因為個人原因離職,演出前幾週,正在忙得如火如荼,其中一個工作就是排演出的前台班表,這時助理傳私訊告訴我某位前台本來排的時間都不行,他已經找了人代班。
我當下聽了很火大,最大的原因是我要重新排班直接增加我的工作量,因為他找來代班的人就算時間都可以,我也不一定想用啊;直接找人代班完全沒問過我,表示他認為這個工作無需經過我的同意就能自行調整;而且助理已不在工作崗位上,前台人員含我都在同一個群組中是能溝通或直接私訊我的,卻選擇找別人告訴我的方式讓我知道。
由於是訊息,有一些時間差,我火大後整理了一下情緒,應該有跟助理說好(時間有點久記不太得),然後在群組裡公告當事人要離開工作了,並且用比較嚴厲的口氣告訴大家這樣處理會增加我無謂的工作量讓我很不爽。
當事人有私訊跟我說明,我也有明確回應不滿的點。現在回頭看我不確定是否有處理好,也覺得當時的文字雖然沒有罵人但仍然帶有滿重的情緒,不過我想要提出告訴其它人我會不滿的界線,以及讓我的不滿有出口這件事應該有傳遞出去。至於當事人在做出這個選擇的當下,就已經不是我需要再考慮的對象了。
會不會有更好的做法,應該有,但我當時做不到;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我能處理得更好嗎?不知道我可能會忘記這次的練習。但至少這個方式讓我在一個來回後,就能把這件事放下,可以有更多情緒上的空間處理別的事情。
有時我在外頭看見大聲嚎哭的幼童,雖然知道他們的腦袋還沒發育完全,情緒上很多事情無法克制,可是人很容易被情緒影響,也很有機會透過訓練改變模式。我常會想,當這些幼童(例如3-6歲)在嚎啕大哭索要著什麼,或是用力生氣推人打人時,他們能要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嗎?就算要到了,對方是否會被這些情緒給傷害或消耗,那真的好嗎?
到目前為止我學會的一件事情,是我應該對我自己的情緒負責,因為這是實際影響到我自身的。別人可能需要對我受的傷負責,但無需為我的情緒負責。負責的意思是我需要去思考是否要處理、決定這樣的情緒之後若再發生應該要往哪裡引導。
在我思考的過程中,每個方向的選擇,好像都可以再次重塑我自己可以成為什麼人,然後發現,我展現出來的面貌、我自己舒服的面貌、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是同樣的,也可以由我自己決定,而不是別人,也無需是別人。
當然會希望自己能快樂,但一直處在快樂的狀態太不現實了,因此我希望「平靜」可以成為常態。在平靜裡找到愉悅,偶爾上升到快樂的程度,更能珍惜快樂的時刻。
為了達到這個,我常在生氣不滿時,透過自言自語來整理情緒跟想法,或是將這些事情寫下來,光是寫出來,就是整理思緒再重新儲入了,這樣一來,這些概念會更容易被刻印在身上,更容易被執行出來。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開始寫方格子的原因吧。
而如果理解了自己不開心的地方,但也沒什麼能解決的方式,例如可能遇到的是騎車時下大雨、趕開會時找不到停車位、想吃的店沒開這種,可能就看點美麗的東西或是讓人心情愉快的圖片或文字,轉換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