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店門口,窩在廚房的老闆小聲對老闆娘說:「看來那小子,之前一個人來吃飯,是來踩點的。」
「也不能這樣說,有跑還餐廳採點還算蠻用心的,你想想這年頭什麼都求快,一有好感就想立刻在一起,那小子看起來像是想先瞭解對方,先培養培養感情。」
「也是,算是蠻有誠意的,不然認識不久就衝動在一起,很容易相處後才發現不合,又因為沒耐心乾脆就分手換人。唉—求快的通常都不會有好結果。」老闆娘感概的念叨著,手上也不停歇著,收拾桌面上的餐碗。
「也可能是太多選擇,所以迷花眼了,要我說,就是心不定,沒定性當然沒辦法穩定。」
「哎呀,你這老頭說得頭頭是道,是多有經驗。」老闆娘斜眼撇了老闆一下。
「沒、有,沒有,老婆辛苦了,先來坐著,我們好久沒喝一杯了。」老闆被老闆娘一撇嚇得一抖,趕緊從後面走出來,笑嘻嘻的靠近老闆娘,牽起手就往吧檯邊走去。
「怎麼了,你這巴結的樣子,是被我說中,還是想要零花錢呀?」
「不是,不是拉,我就你一個,你不是知道嗎,話說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老闆可憐兮兮的解釋著。
「哼,什麼日子?禮拜五呀。」
「唉—你這心大的,登登—看!結婚20週年快樂—。」
將老闆娘帶到後面座位上,老闆從櫃子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花朵和禮物,獻寶似的舉在老闆娘面前,臉上帶著得意且自豪的笑容。
「欸!我⋯⋯這給忘了。」老闆娘看著眼前相伴多年的老伴,為對方如此用心,驚喜的眼眶不由微微泛紅,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大大笑容。
「我記得就好了,你負責開心,謝謝老婆你,一直以來為家裡、為我的付出和操心,辛苦了。」老闆說著就拉起老闆娘,深深擁抱。
「討厭,尬麻惹哭我。」老闆娘嘴一瘪,眼裡的淚就落下,哽咽的說著話,握著手敲打老闆的肩膀。
「嘿嘿,也只有我才能讓你哭。」老闆笑容不減,為自己惹哭老闆娘,還感到自豪。
在這嚴寒的日子,因為兩人緊繫在彼此身上的心意,讓小小的店裡,顯得格外溫馨,溫暖四溢著兩人全身,寒風絲毫吹不熄兩人對彼此的愛意。
走出店門口繼續說著剛剛的話題,兩人就這樣並肩著往前走,你一句我一句的,話題好像沒有止境,而兩人好似也忘記現在已經凌晨,此刻該是回家的時候。
「⋯⋯那時就唔著屁股,朝我媽狂奔,途中因為跌倒臉上都是土,邊哭邊唔,臉上兩條帶土淚痕的樣子,我媽看到我的時候都笑瘋了,完全不安慰我,還拿相機拍我,在那之後每年,我們家裡人一聚餐,都會聊到這件事來打趣我,我的一世英明就被親媽毀掉的。」李子毅邊說還邊比劃,生動的描述著那時候發生的狀況。
「哈哈哈哈哈,天呀,你媽媽也太有趣了。」
「經歷過那件事後,有一陣子我都懷疑我不是我媽親生的,好幾次半夜都偷哭。」
「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子毅你小時候可真有趣。」
「沅沅姐,我就當你在稱讚我囉……。」李子毅表情哀怨的故意說。
「哈哈哈哈哈,子毅你不要故意逗我。」
在短短的十幾分鐘路程,林沅媛已經笑到臉都有一點僵掉了,在兩人轉話題閒聊起其他事情時,林沅媛看了看身邊並肩走的李子毅,經過一個晚上,林沅媛竟然覺得李子毅和自己想像中的樣子不太一樣,又或者說是,李子毅工作時和私底下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似乎是認識了李子毅新的一面,是私下才能知道的新面貌。
「子毅,謝謝你還陪我走了一段路。」
「沅沅姐,不用這麼客氣啦,真的不用我送妳回家嗎?」
「不用了,我在走一段路就快到了,你也趕緊回去,太晚了明天還要工作呢。」
「好吧,那你路上要小心,畢竟已經這麼晚了,如果到家了,能和我報個平安嗎?」李子毅看著眼前堅持要自己回家的林沅媛,因為實在太晚真的十分擔心。
「好,沒問題。」
「這個給你,沅沅姐你拿好,那我先走了,拜拜。」李子毅快速將手中東西塞給林沅媛,然後轉身就跑,邊跑還邊揮手道別。
「哎,你—。」林沅媛拿著被塞到手上的東西,來不及反應,只能看著李子毅越跑越遠。
「這是……。」才一下李子毅已經消失在視野裡,林沅媛苦笑著,打量著手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