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Looking-Glass Insects: 命名
鏡子昆蟲

愛麗絲想起來自己已經充當小兵,差不多輪到她走了。
這是上一章留下的最後一個句子。
讓我們回帶一分鐘。她獨立山頭,四周看了一下,稍微做了個地理考察,不見大河大山,沒有城鎮,基本上沒有獨特的地標。雖然沒有獨特的地標,遠在一英里外卻有一群大象在花間飛舞,忙碌地用看來像喙的象鼻吮吸花蜜。
但是,愛麗絲已經成為小兵。她一心一意要做皇后。會飛的大象雖然千載難逢,對一個維多利亞小女孩來說,卻沒有比做皇后來得刺激了。
「我想最好還是從另一邊下去,」她停了一會兒說,「我可以等一陣再去看大象。再說,我還得趕緊到第三格去呢!」
於是,她就在這樣的借口下跑下了小山,而且跳過了六條小溪中的第一條。
要了解這一步棋,我們有需要確定幾件事情:
- 愛麗絲佔據 d2;
- 愛麗絲的起步棋走兩格;
- 愛麗絲走的這一步棋的目的地是 d4;
- 愛麗絲站在山頭。
愛麗絲決定先進到 d4。
她跑下山,躍過六條小溪的第一條。棋盤上的第二橫格和第八橫格之間有六條橫行界線,愛麗絲見到的六條小溪顯然是從第二橫格到第八橫格之間的六條界線,而她跨越的第一條小溪應該屬於第二和第三橫格之間的分界線。
嗯,等一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愛麗絲走對方向了嗎?
卡羅是一頭狐狸已經「罪證」確鑿 (請參考《愛麗絲奇境歷險記》),但他同時又是一名告密「慣犯」,不知讀者有否注意到。愛麗絲宣稱她要「從另一邊下去」實可堪玩味。
「另一邊」是哪一邊?
讀者必須留意兩點。
第一,或許在山頭上的愛麗絲能夠眺望遠方,看到六條小溪,但一旦從山上走下來,在接近地平線上,她是不可能看到遠方的地理景物的。所以愛麗絲與紅棋皇后在山丘上會面不是作者興之所至,隨意而為的安排,卡羅心思熟慮,有所為而為之。
第二,愛麗絲跳過一條小溪並不表示這條小溪一定就是第二橫格與第三橫格的分界線,雖然她認為自己跳過的是六條小溪的第一條。在山下,她不可能知道她越過的小溪就是她在山頭上看到的那條小溪。第一橫格與第二橫格之間同樣有一條小溪﹗
在維持逆反主題的前提下,身在 d2 的愛麗絲,如果她前行至 d3,她無疑會退到 d1。
套用一個類似哈姆雷特式的困惑,「另一邊」是哪一邊,這才是問題所在。
假設愛麗絲見到的飛象群在 d1 那方,她應該走向飛象群的方向,在逆反的原則下,她會進入 d3。隨後出現的在火車上的一場戲似乎就是作出這樣的一個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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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