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台鐵將車廂內的「博愛座」改名為「優先座」的新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樣的改變,乍看之下只是語詞上的微調,但對我來說,這背後牽動的,是我們社會對「禮讓」這件事的重新理解。
「博愛座」這個詞,有著理想主義的色彩。它呼籲一種普遍的愛與關懷,但有時候,那種愛像是一種不容拒絕的道德訴求。你若年輕、健康、坐在上面,即便你當下身體不適,也可能會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壓力。
而「優先座」這個詞,少了博愛的浪漫,卻多了一點理性與實際。它告訴我們:這個座位,不是誰都不能坐,而是當有更需要的人出現時,請你讓出來。這不是來自道德高地的命令,而是一種基於尊重的選擇。
我喜歡這樣的調整,因為它更貼近現實。它不再強調「善良的人應該如何行動」,而是提醒我們去「看見他人的需要」。
語言會形塑社會,也反映我們對彼此關係的期待。「優先座」這三個字,其實就是一個溫和的社會提案:
不是要你無條件犧牲,而是邀請你一起練習,看見需要、讓出空間。

這讓我想到生活裡的很多時刻。有些位置、資源、發言權,也許本來屬於我們,但在對的時候,把它留給更需要的人,不是退讓,而是成熟。
從「博愛」到「優先」,
從美德的想像,走向理解與實踐, 是語言轉變,也是心態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