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人,不需要同情。因為那不是命運,而是選擇。
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有殘缺,他們應當被他人同情。另一些人,天生下來沒什麼問題,只因為自己長年選擇錯誤,造就了現今錯誤的人生。
給他們這類人二選一的選項,一個是好的,另一個是壞的,他們兩個選項都不會選,只會選擇第三個「更糟糕的選項」。
可憐的人,不用同情他們,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我身邊有幾個可憐的人,他們的條件跟你我都一樣,有健全的四肢,腦袋正常運作,但總是能找一堆理由,推遲自己不行動。
他們總會說自己時間沒有餘裕,很多事情都無法去做,但你細問下去,會發現他們並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把時間都拿去投資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有個人閒暇的時候都在健身,這看起來是不錯,但其實他只是透過這個行為,來讓自己看起來有在努力,實則是逃避問題。
怎麼發現他在逃避?有在健身的人都知道,一個正常且規律的訓練,一兩年可以到達哪個水準,但他練了五年的成果卻只有一年的水平。
二來是發現,他最大的問題不是身體不健康,而是人際交流有困難。常見的是你問他喜歡吃什麼,他會反你有沒有吃過義大利麵。如此難交流的人,身邊半個朋友都沒有。
他們往往不缺資源,而是欠缺有效的行動。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但卻不去彌補,透過一個假象「我有在努力」,來逃避真正的問題。
他有正當的收入,也有多餘的錢可以去學習跟人打交道,他會把錢花在無關緊要的事務上。而當你明確指出他的問題時,他反而會責怪你,說你的不是。遇到這樣的人,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他嘴裡喊著不幸,實際上卻讓自己停在原地甚至退步。
「都是別人的錯。」這很常從可憐的人口中說出。
他們的世界觀是:問題都不是我造成的,而是別人造成的。
以前在餐廳工作的時候,內場忙得不可開交,這時有位外場人員走了進來,他抱怨客人對他發火。
我們好奇的詢問他,「怎麼了,客人對你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就只是找錯錢,他就對我發脾氣。」
好奇的繼續追問:「找錯錢?什麼找錯錢?」
「就在結帳的時候,客人拿一千塊給我,我少找給他一百多,他就對我生氣。」
「所以客人是在你找錯錢後才生氣的?」
「對。」
「你覺得客人有錯?」
「對。」
「你覺得自己沒錯?」
「對。」
「那還真是不應該啊。」
當聽到這樣的原由,我知道眼前這個人辦法意識到自己做錯事。
他把自己的錯,講成別人的錯。
只要有錯誤,都不是我的問題,有的話一定是環境太差、制度太爛、別人對我苛刻。
他們明知道問題在自己身上,卻寧願抱怨也不反省自己。
「不懂得從錯誤中學習」,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話,竟活生生地在我眼前出現。
我想,同情這樣的人,就等同於在委屈我自己。
下班前,這個同事被老闆找過去,在辦公室裡聊了三十分鐘之久,隔天他就再也沒來上班了。
這是一種選擇,在每次面對困難的時候,都選擇逃避,不正視自己的問題。不論這樣的人是你同事,還是主管,亦或是老闆,能離他們多遠就離他們多遠。
還有一種人,他們習慣要他人幫忙,那怕是再小的事情,他們都需要別人幫他。不是因為他們能力差,而是他們無法承受失敗帶來的挫折感。
他們無法從錯誤中學習,以至於害怕犯錯,任何問題都需要別人幫忙。
記得工作上,有一位同事打破了碗,當下並沒有人責怪他,只是要他把地板的碎碗收拾乾淨。自從他打破碗之後,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再跟別人說話。
他最好的同事去關心他,看他們聊了很久。我看著同事帶著他去找主管,雖然當下我沒有在現場聽,但事後得知,是他們兩個去找主管的原因是,同事代他轉述摔破碗的緣由,還說自己只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如此簡單的事情,卻搞得自己那麼累,我想這也是我無法同情可憐之人的原因。
我知道幫助他人是好事,但需要有界限。什麼人該幫?什麼人不該幫?這需要有明確的界線。
而且並非每個被幫助的人都希望得到改變。有些街友並非沒有能力脫離困境,而是選擇沉溺於酒精。他們接受幫助,卻從不改變。
小時候看公視頻道的節目,那集採訪了街友,節目組好奇街友為何存在。
他們採訪了幾個街友,很多街友其實都有工作,收入雖然不多,而且是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但至少可以找個地方住,重新讓人生回到正軌。但他們都不是選擇正確的選項。
節目組陪幾個街友過上一天的生活,其中一個早上去工作,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裡帶一瓶高粱,節目組問他高粱哪裡來的,他冷冷地回說是買來的。
高粱酒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但這東西一般人不會天天喝,而這位街友幾乎每天喝,只要一有錢,他就把錢拿去買酒。
隨著節目組的深入探索,才知道他這樣過生活已經有三年之久了。
在成為街友之前,是一位公司的主管。有次假期帶著家人出遊,卻遭遇意外,除了自己斷了幾根肋骨,其餘家人都罹難了,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他在那場意外中活了下來,但他的心早已死於那場意外。
這位街友把這件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覺得自己就是殺人兇手,自己沒辦法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這輩子至少是這樣。
他喝下一口高粱,拖著失去靈魂的身軀,往自己用紙板搭建的小窩走去,希望透過手中這灌「聖水」,淨化汙穢的心靈。
他並不是沒有能力脫離街友的身份,而是不想,而且是打從心裡的不想。
旁人的幫助他會接受,但就只是接受罷了,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早就離開了困境。留下來的,不是命運的犧牲者,而是選擇的奴隸。而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不成為他們的一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