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夢的後篇。第二天晚上,安室先生果然又去找沖矢研究生了。
※注意!安赤/零秀/波萊。R-18慎入。不要看到R-18就進來,慎入的地方是安赤/零秀/波萊。尾段有赤安。
※有回憶中的幼馴染出沒。※沖矢秀一OOC,慎入。筆者本人向來很少打OOC標示,所以真的請慎入。
※會照顧人,活該赤井爽一有男朋友。
這一天對安室透或降谷零來說,都太不順了。
首先是白羅咖啡廳的工作,因為前夜的殘餘夢境、混亂、瘋狂,還沒從腦子裡滾出去,導致他花了更多精神才能維持原本的工作穩定度,根本消耗掉比原先更多出百分之三十的體力;白羅下班後再到警察廳辦公室聽取屬下的匯報,連黑著眼圈一臉疲態的風見裕也都能看出上司有些心不在焉,開會的時候儘管盡力掩飾,卻難掩精神渙散,所以他特地手寫了報告重點交給上司,貼心的交代超支型工作狂的他記得好好休息。
但是他怎麼可能放鬆下來?他甚至分不太出來昨夜那場荒唐究竟算不算夢的一部分?他不敢承認,多希望他對沖矢昴做的事,只是惡夢的延續,其實他凌晨時並沒有去過工藤宅邸......。
但是他、他確實、的確,是從工藤宅邸的某個靠窗的房間裡醒過來的啊!
他在日本極少出現生理鐘失準,但今天就是那極少數之一。醒的時候已經七點,比正常時間遲了兩小時。
頭還很痛,只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相當可怕的惡夢,然後發生了些超出自己掌控的事,不,也許也是惡夢一場,畢竟連續高強度加班數天,又在國際航班中硬挺過各種時差;過度用腦、體力透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果然都是惡夢吧!
「你醒了。早上我剛好做了奶油燉菜,吃一點吧!」一名淺色頭髮、戴著眼鏡、總是瞇著眼的男人站在房間門口,做出友善的邀請。
那一刻的衝擊是無以復加的。
我是不是、對一般市民、做出了、無法原諒的、暴行?那不是一般市民,他是、赤井、不對、他是另一個人、上次、驗過了、可是、不、難道我真的、對一般市民、不、他絕對是、他到底、是誰?
降谷零從不屬於自己的床上彈起來,輕易的推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男子,倉皇得像在連續爆炸的火場逃生一樣,任何細節都完全不敢細想,奪門而出的速度可謂是不顧形象。
然而下班之後,他還是來到了工藤宅邸。
「請您無論如何,至少今天不要再加班了,請好好休息吧!」
下屬風見擔憂的聲音還沒散去,降谷零都不知自己居然到了連下屬都替他擔心的地步。
所以他不得不裝裝樣子準時下班,其實他自認最好待在辦公室,哪裡都別去的好;去寵物寄宿旅館接哈囉,他會忍不住想起太多事;去超市買食材只會亂抓一通,而且眼下開火不是明智的選擇,除非他想燒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物;去喝幾杯?不,這時候喝酒就是在幹傻事,他不如去派出所自首。所以下班之後他又能去哪裡?
那個戴著眼鏡的瞇瞇眼研究生相當親切地迎接他的到來,簡直像早就恭候大駕。
沖矢昴依舊稱呼他為「安室先生」,無視他一身西裝打扮。
降谷零一時語塞,在來的路上略微想過可行的幾個應對方式,甚至想到了對方裝傻充愣的可能性,但當真面對到這個打算裝傻到底的人時,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妥當了。
對方可是赤井秀一。降谷零在那一夜接到來葉山道赤井秀一本人的來電時,確實短暫否定了沖矢昴等於赤井秀一的推斷,不過基於自己經驗過頂級易容術的精湛,也不能排除當晚他經歷了一次FBI精心騙局的可能。
看沖矢昴這個反應,降谷零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死了──他凌晨時,確實來過。
「安室先生,既然來了,別一直站在外面,快進來吧。」沖矢昴再度邀請。
降谷零硬著頭皮進去了。是該老老實實道歉的好?還是該繼續十幾個小時前他未完成的質問?
但是他到底有什麼好道歉?這個人明明就是赤井秀一!都摸過驗過了他想忘也忘不掉的那副身體了啊!難道要他跟著對方一起裝傻?嘖!赤井的演技有夠彆腳!
「我試做了海鮮義大利麵,安室先生嘗一嘗吧!雖然不能跟白羅的口味相比,不過填一下肚子,我想應該還算過得去?」
這個人是有什麼病非得叫他安室先生不可?喔!對了,不承認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還繼續耍他呢!
哼!太有趣了,真的太有意思了。吃就吃,赤井秀一還沒有下作到在食物裡下藥,就看他還想玩什麼把戲。
「那我就不客氣了,沖矢先生。」
沖矢昴顯然對廚房已經有一定程度的熟悉,兩盤義大利麵和蘑菇濃湯端上桌時,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安室透吃了幾口,差強人意,已經比幾年前野炊的時候進步多了。
那時才真的是勉強不餓死。
「安室先生在笑什麼?」沖矢昴看到扶著額頭掩飾訕笑的安室透,沒猜出他在笑哪一方面。
「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的野炊經驗。這一次可比當年我吃的美味多了。」
「野炊?我想野炊應該是食材上的限制導致口味不好,勉強將就吧!不過安室先生算是在稱讚我的廚藝嗎?」
「哦?一般人說到野炊,應該會想到露營,露營之前想必會充份準備才對,食材或調味料有所限制,這一點是不是說不過去?」安室透看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盤子裡的麵條。
「我想,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安室先生這麼細心周全。我朋友裡面也是有粗心大意的傢伙,像是在不該點火的時候點火,結果引來猛獸之類的。」
「這我就不太懂了,火光應該會讓野獸......。」
「安室先生想配點餐酒嗎?已經下班了應該沒關係吧?」沖矢昴起身往酒櫃的方向走去。
降谷零知道該就此打住,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也沒意義,碰巧咬到一塊還半生的蘿蔔,注意力倒是被轉移到該吐出來還是生吞下去的抉擇上。
他看了一眼取酒的沖矢昴,沖矢昴拿了一瓶美國家庭常見的佐餐紅酒,唉!那種酒不適合海鮮,算了,他本人的味蕾大概是喝罐裝咖啡喝到死掉了。
倒是那個酒櫃中的波本酒多到有點可疑的地步。
「那個,沖矢先生,鹹口海鮮搭配威士忌應該比較能凸顯餐點的風味,不知道您覺得如何呢?」用安室透的語氣來說明這一點,也許不會太突兀。
沖矢昴停頓了一下,把紅酒換成威士忌:「抱歉,我還不太會搭配餐酒,謝謝安室先生的建議。」
安室透生吞了紅蘿蔔,看著沖矢昴謹而慎之地準備威士忌酒杯和冰塊,倒出酒液的時候不禁讓人感嘆:這個人對波本酒可真是特別重視。
不過,有幾分真心就很難說了。
波本酒上桌,兩人無聲地啜飲。
「恕我直言,波本酒不適合你。」安室透壓抑著情緒,故作冷淡地說。
「這是我最喜歡的酒。」沖矢昴又喝了一口。
他稍微別開臉去,用更大的力氣抑制憤怒和悲傷。
「那種喜歡很難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和波本有關的事,我是說酒,每一件都吸引我。」他覺得以沖矢昴的身分來說這件事,沒有那麼大的負擔。他本來不是多話的類型,但如果對方是降谷零,那麼他不只願意聽,也願意說。
「我卻非常討厭黑麥威士忌。」降谷零脫口而出之後,一口飲下了剩餘的波本酒:「抱歉說了不相關的話。義大利麵多等一分鐘再撈起來會更好吃,不過沒關係,熟了就可以了,也是有喜歡偏硬口感的人;海鮮雖然有點煮過頭,但是白醬的味道剛好,足以彌補,配餐的蔬菜以根莖類為主,倒是可以再煮久一點。謝謝招待,我想我打擾太久了......。」
「你總不會特地來一趟,就只是為了喝杯酒、留下美食評論而已吧?」沖矢昴一點也不介意剛才嫌棄似的晚餐評價,眼睛總是瞇著像笑,唇角帶勾還留著剛才酒水的滋潤。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
「想請安室先生留下來。」
降谷零發現自己短暫失去意識。清醒時,他不知何時緊緊掐了住這個叫做沖矢昴的赤井秀一的脖子,而沖矢昴沒有反抗,但頸部和耳朵已經開始脹起一些紅;他看清了眼前,自己起身越過了不算寬的桌面,以從上而下的壓迫性姿態對沖矢昴展開攻擊。
幸好時間短暫,否則他也沒把握會不會一不小心折了對方的頸椎。倒是赤井秀一為什麼不反抗?
「你怎麼不推開我?」降谷零鬆開手。
下一秒,沖矢昴也挺起了自己的上身,勾著降谷零的後腦親吻他的嘴唇,細密而柔軟,滿是波本酒的香味。
「想請安室先生留下來。」
像是一根長釘從耳膜貫穿了腦,降谷零發現自己鬆落的手顫抖了起來,他壓抑自己想吼叫的衝動,緊咬的牙甚至磨出了聲音。
「事到如今,你竟然說得出這種話!」為什麼剛才沒有直接掰斷他的頸椎?
剛才是聽到了什麼世紀大笑話?每一次自己一個人轉身就走的,不正是赤井秀一本人嗎?
當時的他,是懷著什麼心情抱著Hiro逐漸失溫的身體,看著曾經交付信任的人消失在眼前,又是如何面對暴露臥底身分後,乾淨俐落不留蛛絲馬跡脫離組織、毫無下落的赤井搜查官一事,以及又一次,收到那人在來葉山道遭受近距離槍擊,於烈火中墜落山崖從此杳無蹤跡的影像的涼冷和虛無......。
「留下來。」沖矢昴又親吻了他。
頭實在太痛了,都可以感覺到血管或神經什麼的正在不自然的抽搐。
他連被沖矢昴帶回那間二樓帶窗的房間時,都是恍恍惚惚迷迷糊糊的,主要是氣的。盡力的保持穩定的呼吸頻率,別讓自己為了眼前這個早已熟知的惡劣男子破壞工藤宅邸,雖然腦子裡已經演練過掀了餐桌舉起椅子就往他身上砸,或者到廚房裡找把趁手的刀具──像煎魚之前的準備工作一樣,剖開這個惡劣男的身體,看看他的心腸是不是黑的。
一路上心跳很快、血壓降不下來,甚至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得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轉移注意力,畢竟他現在可是氣到能拆房子──很久以前Hiro曾經說過,Zero從小就是容易接受挑釁的個性,所以才會動不動就生氣,別氣了,以後生氣就來找我吧!我們一起出去玩。
他又把牙咬緊了。
「別咬。」沖矢昴親吻他的唇,緩慢的,像等待回應。
他抗拒這個溫柔的吻,雙手欲推開困住他的肉牆。他自己都沒算過究竟被這個人困住了多久。
沖矢昴抓住推拒的雙手,將那雙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舌頭舔著他的嘴唇:「別咬自己,你可以對我做些什麼,你想做嗎?」
做些什麼?男人發洩憤怒的方式只有那幾種,所以還能做些什麼?
沖矢昴等到了回吻,用力過猛且帶著撕咬,是一種宣洩的出口終於被撕開了一點點的,風雨將至的前兆那般的風信。
降谷零壓下沖矢昴的位置就在那張看似舒適的單人床旁邊,本來沖矢昴要帶他到床上去,他卻不願,並且簡直粗暴的扯掉沖矢昴的褲子,扔得很遠,讓他下身完全暴露,確實像在洩憤。
但沖矢昴的動作卻依舊平穩,略移動幾吋就拿到了床邊的潤滑液和保險套,在解開降谷零的褲頭及褪下他內褲的時候盡量和緩,完全不拉扯對方,不過果然那裡完全沒有展現慾望,還只是軟軟的伏在雙腿之間。
連降谷零也沒想到,沖矢昴翻身到他上方,下一刻便伏下身體張嘴含住了他的東西!
「嗚!」陰莖被柔軟濕熱的唇舌包覆住、被輕輕地舔弄,受到這麼強烈的刺激,他當然無法控制的勃起了。
降谷零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但有一件事清晰無比:萊伊從來沒有對波本做過這種事。
「等、等一下!」沒來由的慌張讓降谷零再度推拒,但這次沖矢昴抓住了他的手,交扣的指掌乾爽溫熱,就像對波本來說每一次都過度入戲的謊言,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和萊伊配合得天衣無縫。
「讓我戴套,沖矢先生。」降谷零喘了兩下,他想轉換到安室透的人格:以說服人而言,安室透總是無往不利......沖矢昴異常執著於讓他把身份固定在安室透的位置上,儘管他不願細想,但眼下還是從善如流的好,畢竟這種陌生的性興奮他還不知該如何應對,甚至他不合時宜的想起,自己還沒洗澡。
沖矢昴卻只是輕輕地回握安室透的手,繼續埋頭取悅嘴裡愈來愈有精神的東西。
陌生的快感從下腹延伸到脊髓再竄進腦門,安室透另一隻手伸上去抓枕著頭的床鋪邊緣,不安與舒適感並存的刺激讓他再度壓抑──這原不是他的本性,他就像Hiro說的,容易接受挑釁、容易接收外界訊息,並且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或反擊的人,而他又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隱藏這份衝動?
不是的,他在Hiro身邊總是被寬容、被安撫;在萊伊面前,他永遠不必收斂自己渾身的刺。
不久後沖矢昴吐出了嘴裡賣力舔弄、終於完全硬起來的陰莖,立起身子讓自己雙腿分跨在安室透的身體兩側,飛快的拿起潤滑液擠在手中,微塌下腰便為自己擴張。
瞇著眼睛慢慢皺起眉頭的臉,挑動著許久之前波本身體上的殘餘記憶,那是狂歡之前難耐的忍耐,渴求與不滿俱在,他想看看那個地方,但看不見的僅憑想像的妄念紛飛的,更能引人遐想慾動。
沖矢昴稍後帶起了安室透的右手,按著他的食指中指探進身後濕潤柔軟的甬道。點燃火焰之前臨界點的高溫,既灼人又叫人引火燒身。
「對我做些什麼吧!安室先生。」
這個人是天分異於常人呢還是經久未見的日子都去學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波本搞情報都沒玩上那麼多把戲,甚至衣服都沒脫過......這麼說來,那些手段不就全都只用在萊伊身上了嗎?
安室透本來就是介在波本與降谷零中間的過渡,被稱為安室的他在需要的時候偏向哪一個身分都不奇怪,但安室總是天平當中擔綱平衡任務的角色,這大概是赤井秀一非得把他安放在這個角色不可的理由。他發現安室透這個角色最重要的功能?
他不合時宜的冷笑一下,毫無徵兆的把第三根手指按進沖矢昴體內,不意外地聽到對方發出一聲輕喘,接著尋找那個會令人癡迷狂亂的興奮點──來自於自身經驗豐富,自然知道大概的位置,以及如何從對方的神情姿態判斷他找得對不對。
「既然沖矢先生閒著,不如幫我戴上套子。」安室透拿著那盒未拆封的保險套,故意在沖矢昴面前晃了晃。
他故意晃給赤井秀一看的,不知道這個方方面面都優越於他的男人能不能理解?
無論是波本或者降谷零,都需要一番發洩沒錯,但他並不想在此刻和這個人過度親密,一層薄膜是他們之間多年的鴻溝。
沖矢昴沒有推辭,接過盒子輕鬆打開外包裝,取出第一枚時,突然停頓並緊鎖了眉眼,安室透十分得意,繼續在那個地方或輕或重的撫弄。
他特別擅長在短時間內讓自己穩定下來,專注於自己的目標,現在雖然無法緩下自己的心律,但這並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沖矢昴很快撕了套子的包裝,這他熟,輕巧快速的將保險套套在安室透的陰莖上,頂端看得出已經分泌出前列腺液,沿著邊緣滑落出黏稠的水珠,這讓他的體溫又向上攀升了一度。
安室透抽出了手指,扶著沖矢昴的腰讓他慢慢接近自己,沖矢昴也扶住那根燙熱的莖柱,讓圓潤的頂部破開自己的身體,他確認低著頭的安室透反應還行,才放低自己的身體坐下去。
身體開始相合之後,安室透微微仰起了脖子輕嘆出一口氣;前一次在混亂中實在記不清楚,但這一次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最敏感的地方被熾熱柔軟緊緊包裹,緊緻綿密的擠壓令他忍不住主動推送;果然和自己用手來有著天壤之別,原來以前這個器官一直都沒被好好照顧過......是不是該考慮上網買一個專為這種用途設計的那種杯?
沖矢昴感覺到體內的硬物在他才剛接納到一半就已經忍不住了,於是也開始搖動自己的腰身,讓雙方都能更快的契合。他並不是順性的接受方,調整成這個角色確實吃了一點苦頭,但是看見對方逐漸放鬆與沉溺的模樣,他會再忍耐多一點,好讓對方重新感覺到他的存在。
安室透受到刺激,原本扶著沖矢昴腰身的雙手不自覺轉移到他衣襬上,抓得死緊,卻一點也沒有要脫他上衣的徵兆,甚至,也許還帶著點害怕沖矢昴的上衣隨著他的動作中往上掀的意味。
沖矢昴的體內已經適應了,於是稍微加快了速度,安室透受到牽引,也忍不住輕輕往上頂弄,嘗試尋找不同的突襲點,讓雙方都在同一個節奏和最合適的角度裡;他們的配合度依舊高度契合,雙方的喘息都瀰漫著情動的灼熱。
安室透又難耐地用力頂了兩下,故意磨在沖矢昴前列腺處:「繼續。」
沖矢昴雙手放到安室透的肩上,柔韌的腰部再度晃動,隨著頻率絞緊放鬆著身體,發現安室透閉上了雙眼正調節著呼吸,不過幾個沒忍住的輕喘洩漏了他身體也隨之興奮的事實。沖矢昴將身體抬得更高再放得更低,內裡被更綿長的摩擦,生理機能產生的愉悅以倍數放大,身體本身也不再那麼抗拒,漸漸得了樂趣;而安室透則摸索著曾經的記憶,讓飽脹的柱體在愈來愈熱的身體內肆意頂弄,探索每一種頂弄得到的愉悅與反饋,這場被服侍的宴席中他可能不是主導者,但以往他也不是單純的從屬。
安室透抬起頭看著那張正被情慾浸潤的陌生臉孔,身體是熟悉的、反應也是熟悉的,選擇用這種方式表達,難道是在賠罪嗎?不是吧!赤井不是那種會討好賠罪的類型,他這麼做的目的是?
身體的興奮已經堆疊到高處,下腹傳來的快感愈來愈多,安室透讓每一下都頂得又深又重,親眼看著沖矢昴也露出了他原以為只有在他極度歡愉時才會展現的表情,脖子上滴落的汗水揭示著沖矢有多努力,安室不想欠著,唯獨不想欠著這個人,他動了手;雙手握住了沖矢硬挺發燙的陰莖,上下撫摸揉弄,相信對方也知道這是波本曾經為萊伊做過的事,他們曾經偷歡似的為對方做過的事,他如願聽見了熟悉的愈發急促的深喘,他更加賣力的頂弄,次次磨在那令人發狂的區域上,手指靈活的套弄著陰莖,他深埋在那個濕熱緊緻的甬道中的柱體被愈來愈快的收縮吸附得頭腦發昏,終於在他拇指輕輕擦過那個潮濕不已的小孔時,一股滾燙的熱液射了出來,他也被高潮後的收縮緊緊絞住,在裡面直接射出!
幾乎同時登上了巔峰,餘下的是努力平復激烈喘息的兩人,安室透像脫力般的朝旁邊倒去,沖矢昴快了一步,抱住虛弱的安室透。
「為什麼是你?」安室透閉上眼,眼角滑下了淚水。
沖矢昴緊緊的抱住懷裡的人,順著他的背:「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不!」安室透支撐著自己醒過來,急切的要離開沖矢昴的身體。
沖矢讓他出去,順手抽走保險套,打好結扔開。隨後很快的變換姿勢打橫抱起安室:「我說的是到浴室去收拾一下。」
安室透雖然停下掙扎,但似乎洩了氣似的,一隻手從腰間滑了下去,鬆鬆垮垮的晃盪著。
他知道降谷零在抗拒什麼,零不可能把自己身上背負的任何事物交給任何人,雖然他曾經是被這樣一個人信任的存在,但無論當時是基於何種理由,他決定背負起蘇格蘭之死的時候,都已經深深背叛了那一份信任。
所以波本恨不得親手抹滅這個人生恥辱,然而降谷零卻會在惡夢驚醒之後親自來確認這份「憎恨」是否依然存在,這已經足夠證明波本和零對他並非單純只感到恨與羞辱,也許他沒有否認萊伊曾經對他真心相待。
沖矢昴無奈的淺笑:「如果安室先生喜歡的話,明天再過來?明天我會試著把義大利麵煮成你喜歡的口感。」
「就只有這樣嗎?」安室透追問。
「我也會把波本酒準備好。」
「就只有這樣嗎?」安室透閉上眼睛,把頭別到一旁,軟軟的垂下去。
沖矢昴想了一下:「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但這次會按照安室先生喜歡的樣子來準備。」
「沖矢先生知道我喜歡什麼樣子嗎?」安室透掙扎兩下就從沖矢昴懷裡輕鬆落地,雖然略顯疲憊,但還能自己走路:「我討厭你這個樣子,你聽懂了嗎?嘁!去把胡蘿蔔煮熟!」
安室透自己到浴室去,在蓮蓬頭下把自己沖刷得渾身濕透。赤井秀一真是狡猾,而他竟然再一次動搖了......被這種羞恥感深深籠罩卻又想找藉口來解釋,讓他覺得自己才是背叛Hiro的那個人。儘管已經知道Hiro系屬自盡,但赤井秀一那麼厲害的男人,為什麼不肯伸出援手?曾經他懷疑過萊伊藉機殺害他自以為的情敵,但他內心竟反覆推翻這個念頭,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而在知道萊伊竟然是FBI的臥底時,恨意更是達到了最高點──赤井秀一到底有什麼理由不救Hiro?
為什麼那個男人可以在每一場致命危機中保全邪性乖張的波本,卻沒辦法救同為臥底的日本公安逃出生天?
那個男人既然當初不救,為何又要背負他當初沒做過的事?這種人真是無比討厭!
然而,降谷零想,他也討厭竟然因為一個惡夢就無端來確認對方生死的自己。
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地死去?他怎麼會死?他怎麼可以死?
他討厭得知赤井秀一死訊後感到寒冷、灰心、失望、空虛、苦悶、凝重、麻木的自己。
他討厭得知赤井秀一存活時感到心中燃起火焰的自己。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輕鬆的來去自如?無論是地理上的或是人際關係上的,各種場域他都彷彿能從容悠閒的自在遊走──把別人當笨蛋似的──就算是強者對萬物的蔑視,也該有個限度!
不過無論是波本、安室透還是降谷零,都不是不知反省的人。
強者要蔑視萬物,那凡人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偶爾波本在即將脫離睡眠之前的幾秒鐘,夢見他往自己身上澆下汽油,看著不遠處無光的陰影中亮著的那點菸紅。但是他從沒有做過這個夢的後續,那個菸點始終沒有接近他,否則他會抱著那個總是隱身於黑暗之中的人同歸於盡。
「安室先生,您還沒好嗎?」沖矢昴的聲音在浴室外響起:「很抱歉,義大利麵回煮失敗,我這裡還有營養棒,您要不要吃一點充飢?」
「為什麼不?」浴室的門被拉開,全裸而潮濕的金髮黑膚男子將雙手抵在沖矢昴的胸膛,放輕了力道靠近他,右手的食指往上伸,在胸膛處憑空繞了幾圈。
波本在調情的時候,會捲著萊伊的黑色長髮,然後輕輕拉幾下。就算波本的惡作劇再出格,萊伊都不曾真正對他發脾氣。明明就是個性格惡劣的男人。
多年前苦艾酒還跟琴酒頻繁往來的時候,她就曾私底下給過忠告:不要太接近萊伊。當時苦艾酒喝得很盡興,波本判斷那個魔性之女難得說了真話,於是他當時使盡了手段讓自己無時無刻都能吸引萊伊的目光。
但儘管做到這個地步,他還是摸不清赤井秀一;他還是想不透為何赤井秀一不救蘇格蘭。
他帶著沖矢昴的手滑向自己的腰身、臀部,然後將手指按進那個濕滑的小孔中。
「呃!」沖矢昴瞄到了被隨意丟在角落的潤滑液瓶子。
「我餓壞了。」波本飽含笑意的眼中盪漾著熟悉的迷離,他把沖矢昴的手指按進更深更溫暖的內裡:「你不餓嗎?我餓壞了。」
波本如飢似渴的強吻沖矢昴,探進對方嘴裡的軟舌充滿掠奪性,右手拆著沖矢昴的褲頭,左手拇指沿著假皮面具與下顎頸部真皮膚的交界處摩娑。
沖矢昴稍微推開了波本一點點,大約幾毫米的距離,兩人的氣息還噴在對方臉上。
「不管哪一方面,請你再忍耐一下。」
「如果你能叫出我的名字的話。」波本早解了沖矢昴褲頭扣子和拉鍊,要脫他的褲子簡直易如反掌。這事件他再熟悉不過。
「安室透是個很適合你的名字。」沖矢昴抱起這個作怪的人,走進浴室關上門,轉身便將他壓在門板上。
「這次絕對是50、50,我很久沒做了,你要忍耐一下。」話剛說完,也沒等對方到底能否適應,直接把自己已經蓄勢待發的龐然大物壓進濕潤的穴口之中。
後入式讓赤井秀一更有餘裕控制波本──這人從來就不受控,經常兜頭蓋臉的甩給他一堆麻煩,就像是發瘋的拳擊手一樣,每一拳都照他臉上打,他怎麼閃躲都避不開,逼得他只好反擊。
就算是再優秀的人都得留點合作的餘地吧!孤軍奮戰從來都不是什麼值得讚揚的解題模式,最後只會陷入彈盡援絕的死局。
赤井秀一大開大闔的操幹讓波本不住地顫抖,被緊緻的內腔狠狠吸住、難以推進與抽出的痛感,揭示著這具美妙的身軀長久未經雲雨之歡的事實,讓他更是收不住力道,更盡情的將多年來的念想完全傾瀉在這副肉體之上。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一時的失算,沒有保住蘇格蘭,那位總是在腥血之中保住澄澈善良的人,那位可能是降谷零唯一自願與之合作的人,他便充滿愧疚。
力道不自覺的輕了一些,變為緩慢而深沉的研磨,原本叫不出聲的波本吐出了深重的喘息,回過頭來瞪他:「你是真的餓了還是累了?不會做就滾!」
「我剛才就說了,請你忍耐一下,安室先生。」
「你有病是不是、啊!」
赤井秀一重新挺腰就捅進了最深的地方,以前的波本也經常抗拒頂到那麼深,只有在他最意亂情迷的時候,萊伊才能趁機得手,但那通常已經到了性愛的最後。不過今天不一樣。
「很抱歉,」嘴裡說著抱歉,但身體做的可一點都不抱歉:「有個人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你,所以請你不要在任何時候自亂陣腳,那個人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就算是為了你的布局也好,所以請安室先生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呃嗯......哈......我可是、把、殺了那個人、哈啊......放在、我的、布局裡......啊啊──」沒想到他敏感得直接被操到射精。
「嗯......也不是不行。」沖矢微微的睜開一隻眼睛,幽深的祖母綠如同閃爍的星輝:「所以我先收一點訂金不過分吧!安室先生?」
他猛然回頭。
為什麼是你?偏偏是你這個人!如果是別人,他現在就可以痛下殺手......。
「嘁、你、不是、收到了嗎?」
「安室先生吃飽了嗎?我還沒。」赤井秀一再次瞇起眼,沖矢昴再度挺動。
「啊啊......嗚、你、混蛋!」過度敏感也過度興奮的身體不斷收縮,他試圖轉移一點注意力:「好差勁的廚藝,海鮮白醬根本是早上的奶油燉菜、蘿蔔竟然還能煮不熟、啊哈!輕一點......蛤蜊有沙、蝦子和烏賊煮到、嗯啊啊、縮水!慢、慢一點......叫你、慢一點、哈啊!馬鈴薯已經糊掉了、嗯哼......你竟然把義大利麵對折!」
「再多說一點。」赤井秀一正沉浸在把身下緊窄暖熱的內穴開拓得愈來愈柔軟服貼的快意中:「安室先生的聲音太好聽了,多說一點。」
「蘑菇濃湯......是速食沖泡湯包、啊、啊、赤、啊!放過它、嗚啊啊......裡面有、蘋果......」安室透無法自抑的流下眼淚,他快受不住了:「放過......啊啊......你至少、要被......判兩個死刑、咿──」
安室透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射了,噴出的只是些稀薄的透明液體,但赤井秀一卻還在他體內肆虐,他將抵在門板上的兩隻前臂繃緊了,雙拳緊緊握住,好似如此便能抵擋住身後無度的需索。
後面的人靠上來,好像要把自己全部都推進他的身體裡一樣,他的身體還在剛才的過度高潮裡抽搐,根本無法反抗。
赤井秀一用力地做出最後幾下抽插:「好,等你來殺我。」
安室透被緊緊抱住,體內的熱流激得他仰頭無聲喊叫,電流從被侵犯的地方竄滿全身每個角落,眼前花白一片,渾身抖得不像樣,滿臉淚花的垂下頭,根本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癱軟在赤井秀一的懷抱裡。
「今天晚上也可以睡在這裡喔!安室先生。」沖矢昴抱起失去意識的安室透,重新為他清理身體。
他重新抱回了這副身體,雖然不知道安室透清醒後認不認,但至少他不再充滿抗拒;他的情感豐富又激烈,不適合孤獨。
他把安室透放進浴缸裡,撩開他前額汗濕的頭髮,在上面落下晚安吻。他想成為他的同伴、成為他情緒的出口,成為他信任的對象,成為他的同行者,他捨不得這麼優秀又美麗的人在悔恨中殞落。如果他能力不足,那麼他也願意將明智、強悍且充滿熱情的降谷零留給日本,那縷孤寂破碎的靈魂由他接納,也算圓滿。
「降谷零君,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嗎?」赤井秀一的唇輕觸了降谷零的唇。
-FIN-
※21世紀的英國食物沒有這麼差,真的,即使仰望星空派仍然是傳統美食,但21世紀的英國食物真的不錯吃。
※沖矢昴只是覺得濃湯裡面加入蘋果應該能提升甜味,和咖哩同一個道理,但他忽略了其他更重要的烹飪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