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討饒,而你對歲月服輸,夜半在窗前彈的不再是吉他,而是肝指數;我說,我寂寞,我需要你,你回答的是什麼?你吃了安眠藥,正在睡不著的路上。 睡不著正好呀,我們來講講話……然而你要去夢鄉,夢鄉必須丟掉語言,任何口語或文字,甚或一點聲響都不能有,這裡是虛空,接不住任何調情。你還是睡不著,我卻哭醒了,枕畔一隻智慧型手機靜靜烹煮著我的腦,所有的意念都在沸騰,倒進冷鍋裡便滋滋作響,冒出蒸騰的想念;再好的時光也禁不住久煮,不是爛了就是柴了,我無法一次一次的熱鍋了。我的情敵便是衰老,它正不動聲色地剝削你。 從容貌、精神、心思……一點一滴摧毀愛情,直到把你完全變成一株枯木,而我,就那樣立成一片沙洲,成為你唯一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