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靠】或許我們現代人都需要呼喚一下我們原始的野性

在開始講這本書之前，我想先說個小故事。家中從事餐飲業的我，現在也在家裡的店裡工作。當然最近疫情的慘況，基本上可以說是百業蕭條，加上天氣又熱，整個人真的會有想泡在冰桶的慾望。是這樣的早上我在做一些店裡中午要賣東西的準備，當時的我在補辣椒罐。雖然現在因為病毒的關係，沒有人會內用，但外帶的客人有的還是會要加辣。所以辣椒罐還是得要補滿以備不時之需，要用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加。

其實我很不喜歡幫客人加辣。照理來說，要加你應該自己加。為什麼呢？因為每個人對辣的接受度不同，簡單的說就是感覺不同，你說要小辣，但你的小跟我的小會一樣嗎？應該每個人都不同，對吧？那你很可能會想說，你就抓個大概就好了，但問題就在這邊，每個人的大概都不一樣。說到底，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明明同樣的事情，截然不同的想法是很常見的。我就有遇過一個客人，我還記得她，一個老阿婆，打扮和妝容坦白說並沒有掩蓋她的年紀，但整個人弄得很乾淨。我推測是外省人，典型的中產階層，以前從事哪一種行業不太猜得出來，但看體態和表情應該已經是退休了，生活在經濟上是沒有什麼煩惱，一看就知道兒女都已長大成人，是那種被叫奶奶會笑呵呵的年齡。

至於這種推測，根據在哪裡？我只能說你只要做餐飲和服務業相關，人看的多就有辦法去分辨，甚至我們可以你不用開口講任何一句話，就知道你會不會買。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長期磨練出來的直覺，畢竟我從四、五歲就開始跟著家裡做生意，這一點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我為什麼會永遠記得那個老阿婆呢？其實當我現在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她的樣貌我還依稀記得。因為她在點了個炒飯之後，跟我說要加〝大辣〞。我必須說聽到大這個字，我的眼睛為之一亮。原因很簡單，基本上所有的客人都說要加辣或加小辣，很少有人會說要加大辣。我聽了其實很興奮，也想看看這位老阿婆真的能夠吃很辣嗎？於是我就從罐子裡舀了一匙，正準備加碼的時候，一句話打斷的我的興致。

「這樣就好了，不要再加了。」我停下了動作，心裡咒罵了一聲，也非常失望。我就像是個原本期待去郊遊的小孩子，結果一場傾盆大雨，讓我的興致瞬間跌落至谷底，只能暗自怨天尤人，無處發洩。

我在那零點幾秒之間，快速的整理下我的表情，雖然我當下很想給她個臭臉。我轉頭問向老阿婆說：「你不是說要大辣嗎？」我想我在講到大這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拉大的音量，強調這個大字。我很想知道她嘎然而止的原因。

「因為……因為我不知道你那個辣椒有多辣啊？」

此話一出，我沉默了。我能說什麼呢？是啊，你的確不知道我這個辣椒的辣度是怎麼樣的？這理由很正當，合情合理，但我就是不舒服。因為我不喜歡被人給玩弄。你都對了，但也都錯了。而且這錯事讓我無法指責你的，畢竟你要是一個不小心被辣到上雲端，那還得花納稅人的健保錢，這錯太他媽的正確了。誰能不服？

我於是放下辣椒罐，沒有再加上去。心裡碎念道：「又是一個懦夫！」我不再看她。老阿婆也轉身回到位子上去，等著她的炒飯。

但重點來了，我到底在氣憤什麼呢？而這我就是我想講的。既然你敢說要大辣，那想必你是一個很能吃辣的人。要知道一個食量小的人，他是不會去點加大套餐或是最大分量的餐點的。因為他心知肚明，他對自己是有清楚認知的。同樣道理，加辣椒也是如此，一個不敢吃辣的人甚至很可能會要求連胡椒都不要給他加。而今天你跨下海口了，說要當那個勇者，我也很看得起你，準備給你考驗，你卻給我臨陣退縮，這怎麼不叫人為之氣結呢？

一開始就說小辣就好，我見過這麼多客人，其實也沒有幾個是真的很能吃辣的。多半都是吃個爽感而已，這我完全能夠理解，有的你加給他，還會說太辣他不行，還會給你念東念西的。「沒那個屁股就不要吃那個瀉藥嘛！裝什麼裝，不自量力！」

但我說真的，加辣椒是小事，我們也知道很多人都是加個意思意思。可問題來了，加辣這件事情，我們並沒有欠你，誰規定我一定要給你加辣，我賣你這個炒飯，可並沒有含加辣的價錢。辣椒也是要成本的，更何況多人不要辣椒醬，要加的是生辣椒。雖然一整包的辣椒沒有多少錢，但經年累月下來，也是有一些成本要付的。你們不能當作我們欠你的一樣，這非常重要。

很多人其實沒有這個觀念，真的以為自己花錢了就是大爺。很多人說什麼台灣最美的風景就是人，人情味是我們台灣最能夠拿出來誇耀的。

〝吃屎啦！〞

會講出這種話的人，肯定沒有在餐飲業或是服務業做過。媽的！你在這種行業工作過，你就會發現台灣人就是一堆王八，台灣人是有很根深蒂固的劣根性的。而且不分性別、年齡、職業、收入，就他媽的都是豬八戒！大家都是。會一天到晚在那邊宣揚台灣價值的，也就是上述人情味什麼鬼的，肯定沒有在外面給人受氣過。（這邊的台灣價值不是我們政治上常聽到的那個台灣價值，此價值非彼價值，雖然我也不屑那什麼狗屁的。什麼價值啦？都馬是利益，講得好聽而已啦。就像你明明想騙女生尿尿的地方，你會說我們先當朋友，你明明就想幹人家，還在那邊裝，你當女生不知道喔？女生不要，你又在那邊該。）

而這就要帶到我接下來的重點了，也是我在看了這本書之後我的感想。先說一下這本小說，由傑克‧倫敦所寫的，非常推薦大家去看。全篇是由擬人化的方式講述一隻狗，如何從一頭原本在安逸生活的家犬，在被人誘騙之後被賣去蠻荒寒冷的世界，開始激發出在牠身體內原始的野性。之後適應這樣的生活，並最終成為領袖，牠不再嚮往那溫暖舒適的豪宅，而是真正走出自我。

其實我一開始本來只打算看個二十分鐘就去做其他事情，後來我一口氣看掉兩個章節，看到後來牠成為領袖犬之後，整個心情就跟著牠這隻狗一起怦湃了起來。最後我忍不住就把它全部看完了，到最後的結局，說實話讓我有些小感動，我也嚮往自己跟小說中的這隻狗一樣，能夠做到。老實說已經很久沒有什麼書籍是能夠讓我想要一直看下去的衝動。因為現代人的我們有太多東西會讓我們分心，我必須承認我的專注力，真的沒辦法超過半個小時。一開始我還覺得是自己的自制力太差，我不夠自律。後來看過相關研究報導，原來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通病，算是科技帶來的壞處吧。其實現在你仔細去觀察，很多東西不論哪一方面，時間都越來越短暫，轉換的速度趨快，比如說籃球比賽的節奏就是如此，九零年代的籃球跟現在就完全不同，以前是切入和中距離，現在主要是三分球投籃為主的趨勢。沒有優劣，只有感嘆。

但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像以前的人那樣，坐在那邊三四個鐘頭做一件事。說實話我也一直懷疑這種的可能性，我相信有，但一定也是少數人。大部分的人都那麼平庸，會留名的都是一方之霸，他們能有過人之處也不稀奇，所以我們不必貴古賤今，覺得自己很廢。既然如此，身為這個有不同與以往科技時代的我們，當然就要順應時勢，我每次做一件事就是設定二十分鐘，時間到就休息一下，耍個廢一下再繼續。專注度不夠再怎麼勉強，事情還是會做不好，反而很容易陷入自責和懊悔的情緒漩渦裡面。那我們倒不如就順水推舟，就像在冰湖上面滑行一般，先認知到自己只能專注多少時間，就算只有十或十五分鐘都好，沒關係。（其實我估算過現在大部分的人，真正能夠完全專注不受影響的時間持久力，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時間長度。）我們就在那個之中，盡全力的發揮。

因為說到底我們的目的是要把事情做到好，不是只以做而已喔，是要把事情完完全全的做到定位，做到好，符合最高標準。所以為了最終的目的，轉個彎去達成我們所預想的目標，也沒什麼不好。人要知道變通才行。

但這本書真的很棒，我完全停不下來。其實它這個小說篇幅不算太長，很容易上手，真的推薦有興趣可以拿來一閱。甚至我可以說它很適合做為我們這一生當中，拿來收藏一再翻閱的好書。其實我們現在很多人就像故事開頭時的主角，我們躲在舒適圈內。這個世紀由其實近二十年來，大概是人類有歷史以來生活各方面，大家最舒適的年代。就舉個例子好了，冷氣這種東西的發明，夏天現在變成大家的最愛。我個人很喜歡在夏天的時候，出去買碗剉冰，回到家時全身滿頭大汗，把身上衣服脫個精光，開著冷氣，躲在房間內吃冰。人生三大樂事之中，有一項就是這個。冷氣帶給我們前所未有的舒適，而且不是富有官宦人家才可以擁有，是一般平民百姓，幾乎可說是家家戶戶都有冷氣，它幾乎是家電必需品了。

你想想在距今五十年前就好，人類當時的生活是這個樣子嗎？我們的娛樂需求被滿足到史無前例的最高點，而這也是痛苦的開始。沒錯，現代人生活最常出現的就是痛苦。人說知足常樂，我們擁有的比起過往不知幾倍，但伴隨而來的痛苦也讓我們不堪其擾。而這也是我要說的，幾乎完全被掩蓋的，潛藏在我們體內原始的，由祖先傳承給我們的野性，他不時的在呼喚著我們，說穿了我們仍是一隻隻的猴子。

遠古時代的人們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他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項，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生存。要生存意謂著要有食物，也就必須要去打獵。但打獵是存在相當高的風險，一個不小心連命都沒了。更不用說肉食性動物的我們，要狩獵時所付出的代價。今天出去剩多少人回來，無人知曉。但為了生存下去，再困難的目標都必須去達成，於是慢慢地我們人類祖先的性格，就培養出能夠打到獵物，充滿著野性基因的人們才能生存。如果不能做到的，那大自然就會無情的去淘汰掉這種基因。久而久之有野性基因的人類便占多數，適者生存就是這個道理所在。

可現在物質前所未有的豐富，應該說隨著科技的進步，我們人類不再需要冒著巨大風險去找尋食物，然後才能以此存活下來。也因此在我們體內的那個野性就被漸漸的壓制下去。再加上人類建立文明社會之後，倘若還是再用過往遠古時代的那套大家互動的模式，現在會被認為是野蠻的社交方式，那會造成非常多的問題。人類當中比較有智慧和遠見的人，為避免發生人類之間互相殘殺，最後導致人類這個物種滅絕，於是便建立一連串的社會規範和道德制約，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而這樣也更加讓我們身上的那股力量被打入冷宮，把它幽禁地下室的陰暗角落。

但他不時的會發出吶吼，提醒著我們存在。雖然他聲音很薄弱，甚至常常聽不太到，但他就是永遠都會駐守在那邊，就像古代駐紮在邊疆地帶的士兵。他等待著一個機會，讓我們去喚醒他。可很多人就這樣毫無發覺的，讓他跟著我們身體一起走進墳墓，其實這是非常可惜的。

倘若你想成就一番事業，希望能夠與眾不同，那就要有與一般大眾不同的思維，還要有趕於冒險犯難的勇氣。想想人類每次文明的進展，那一個時刻都是因為在當時有個人，他願意鼓起勇氣勇往直前，去做大家可能心裡面多少有想過，可都沒有去行動的那一步。他把腳抬開直接跨過去後，人類又再一次有了新的發現，人類歷史得以改變。

我也要鼓勵大家，你很可能有想過要做某件事但一直躊躇不前，這很正常。因為焦慮，我想最主要是擔心自己不夠強、不夠厲害，自己心裡頭會質疑自己，「憑什麼會是我？」你其實不用想這麼多，你只需敢跨過去就可以了，敢當那個起頭的人。你不用是那個最厲害的人，因為你需要把大家帶起來。這個大家不是只原本就會的人，而是所有的大眾，你在做的事情等於是在向不知名的大眾告知他們，有個新的世界，你可以等於說是一個領航員的概念。

其實大家去翻看歷史，每一次人類歷史有重大進展的時候的那個人，他都不是最厲害的人。沒有人說一定要最強才能帶領大家。大家仔細想想看，你現在等於是說再貢獻自己的價值，你把你所知道的都拿出來和大家分享紐要了解有很多人他很屌沒錯，但他並沒有或不願意把他拿出來現給大家，可能有各種原因在裡面。但不管，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貢獻你的價值。其實你仔細想我們的社會也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建築起來的，大家每個人都貢獻自己的所長，讓社會這個齒輪往前推進。所以你真的不是需要是最好的那個人，你只要願意把它拿出來分享。

我舉個例子，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這件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你覺得哥倫布是當時全世界最厲害的探險家嗎？他的航海等各項探險所需要的技能都是那個時候最好的嗎？絕對不是，對吧？可因為他敢，他敢跟西班牙王室提要求，他敢冒著生命危險，冒著在大海中隨時有可能死亡的壓力，他挺住了，所以他成功了。

你可能會說那要是失敗的話怎麼辦？那我就想問你想像一下，當這件事你如果真的失敗，就最慘的情況會怎麼樣？坦白說我想大不了就是跟現在的你一樣罷了，對吧？那假如你去試，把腳步邁開，結果成功了會怎麼樣？你也可以想一下。你再想一下現在網路上很多教人家各種東西的阿，那些youtuber他們是那個領域最猛的嗎？沒有，有很多人比他們更強，可他們把他們會的分享給那些完全不會的人，他們貢獻了他們價值，所以想做什麼趕快去做就對了，先做再說。

而接下來我要另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一樣發生在我們家店裡。發生的時候我還沒有看過這本小說，那說真的發生的當下，真的我會想扁人。如果那時候在我體內的野性有被我呼喚出來的話，我可能真的拳頭會下去。但這其實也說到了社會制約的重要性。那分享這個故事之前，也要提醒大家使用暴力是不對的，但有的時候給人家一拳，讓自己暢快也不是不行。

有天快接近中午的時候，大概快十一點的時候，有個客人來點了份蝦仁炒飯。其實像我們這種做中午的，我就很不喜歡時間還沒到要賣，因為我會有種做事情被打斷的感覺，整個人會很厭惡。在還沒到正常的營業時間，其實這種賣吃的都有很多東西要準備。所以一旦有人在早上來叫，起模子就會不好。情緒上是這個樣子沒錯，但理智上會告訴你，沒辦法要賺錢。有錢給你賺不要拒絕。再加上早上有時候一個兩個撿下來，進帳也時常在千元上下，不無小補。畢竟做生意就是要賺錢，體驗數鈔票的快感。這也是幹我們這行每天的必備行程，相信如果有在做店頭生意，收現金的就很能體會。我想如果辦一個點鈔票大賽，銀行行員不見得會贏我們這些做小店生意的。

那個客人算是來吃過好幾次，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他。不是因為長相問題而是一種感覺。就不知道怎麼說，我們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的人，你基本上不用說話，就第一眼的感覺就能夠大致判斷你是不是是一個好客人。很玄，而且這準確率很高。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具體說出有哪些判斷依據，就是一種感覺。可能跟我一直以來都在這樣的環境有關，碰的人多了。畢竟不是每個人從小家裡面就是開放式的，一天會接觸到最少五六十個陌生人，三教九流各種年齡性別職業的人都有。

這個客人自從那一次之後，後來好像還有再來個一兩次，現在很少看到他。（可能被打還是掛了，管他的，不重要。）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大概的樣貌，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人的記憶裡面面對痛苦憤怒和仇恨這些負面情緒，相關的人事物會比較有深刻的印象。畢竟我當下想揍他嘛，不記得他要記得誰呢？他大概只跟我的前女友一樣讓我很有感覺。

其實從他第一次進來店裡，他叫東西的方式我就不太想理睬他。這種人是典型的白目，覺得自己很屌，可其實非常普通。中等身材的男性，頭髮大半都長不出來了，而且幾乎全白，這看上去其實以現在來講說，年紀不算太大，大約六十來歲。而且他不止一次在這個時間點出現要吃東西。我推測應該是已經退休了，閒閒沒事幹，聽口音是外省腔，我想他以前應該是做軍公教的，而且是有做到中層主管職，但上層應該沒有。因為那個氣場所散發出來的感覺，我感覺不到他有那種氣度。還有一點就是，我想他應該有領十八趴，看年紀估算跟那個神情所顯現的樣子。不過最重要的是那種討人厭的講話口氣，這種人大家應該很常遇到，比他高層級的就逢迎諂媚，比他低的就頤指氣指，典型的小人。

大家可能不知道從你講話的方式，就有辦法推測出很多關於你個人的訊息。你基本上藏不太住，因為你已經潛移默化的那種方式和行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從小跟著父母做生意，就一直有一類客人很妙。他們一開口就讓人厭惡，為什麼呢？理由是他們會散發出一種他自己是人上人的感覺，可他其實完全不是。他們一進來就用肢體語言在告訴你，我這個尊貴的上等人，到你這種小店來吃飯是給你添光。只差沒加句話跟我們說，你要懂得感恩戴德了。

千萬不要認為我在亂講，這種人其實不少。我還很常碰過另一種人，我們在店外頭，就我們那條街上，每家店都會在外面擺桌椅，因為裡頭空間不大，內用的人也可以坐外面。可有的人就不願意坐，反正就一堆理由。這種人我之後再講。反正呢，我上面所說的那種自以為了不得的人，說穿了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叫做：「狗眼看人低。」還有另一句話送給大家，請大家不要太高看自己，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多的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說回那份蝦仁炒飯。現在想到我還是有氣。他點完之後，我就開始盛飯把該備的料備一備。

結果他突然開口說道：「我要加辣。」

我很直接就回他：「那個辣椒在桌上，要加麻煩自己來喔。」

原本在用手機的他看向我惡狠狠地大聲說：「你給我加！」

我聽到當下真的有股衝動想衝上前，扁他一頓。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手起過衝突，爭吵都已經幾乎沒有，因為隨著年紀漸增，這種禍端能避則避，沒有必要惹事生非。

首先加辣這件事不是我們店家的義務，那只是幫你們各位客人加而已，就只是〝幫〞。而且要知道辣椒不是公家機關分配的，是我們店家自己花錢買的喔，那需要成本的。我們必須花白花花的新台幣去買的，了解？況且在菜單上的一份蝦仁炒飯六十五塊，並沒有包含辣椒這樣東西，所以我們店家並沒有欠你們客人。這是最重要的，我並沒有欠你。再說一次，我並沒有欠你。

但台灣社會經過這多年來的轉變，覺得服務客人至上，這真的要好好感謝某些大型連鎖店家所發明出來的歪風。這股潮流近幾年來吹到小吃店上，我奉勸各位客人你如果要吃服務、吃裝潢的話，請去大飯店，因為他們有向你收服務費，所以他們為你服務是應該的，原因是你有繳錢。但你來小吃店你付錢，我們給你食物，大家是做等價交換，你並沒有付服務的錢。要搞清楚！千萬不要覺得丟個六七十塊就可以當大爺，真的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

他當下大聲完，我真的很想跟他說：「滾！我不做你生意，我沒有欠你。」但因為是那天的第一個客人，所以我忍住了。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迷信，就是如果開店的第一個客人很爛，那今天的生意就會很差，要不然就會碰到一堆奧客。雖然沒有根據，但為了賺錢，為了那五斗米，還是寧可信其有。

發生的當下我大可跟他起衝突，甚至大打出手。在道理上我站得住腳，而且那時候我還沒跟他收錢。但理智告訴了我要是這樣做，那今天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於是我臭著臉把放在他座位上的辣椒，對，辣椒罐就在他座位的旁邊，幫他加到準備要炒的飯裡面。我現在想想，我當初應該把整罐辣椒往他頭上加去才對。那麼想吃辣，就整罐給你吃下去啦！哈哈，靠杯！我寫到這邊有點想笑，尤其想到如果我真的那麼做的話，但那之後的情況會更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這種惡人喔還真的必須比他更無賴更流氓的方式，才能壓住他。有的人就是皮，有看過《九品芝麻官》嗎？面對賤人，你必須比他更賤才行。當別人明擺著在踩你線的時候，你必須讓他知道你不會退讓，不然那人會得寸進尺，認為你好欺負，所謂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其實藉由這個故事我想告訴大家的是，要有大局觀。什麼意思呢？沒錯這本書是在講要我們喚起體內的野性，但這是因為我們現代人太安逸了，都躲在舒適圈太久了。有的時候在與人互動之間，其實都吃了很多暗虧，事後知道又心中不平。我很建議多去看一些跟歷史權謀有關書或小說，雖然現在社會一直在說什麼要與人相處，要以誠相待，但那是面對君子，可你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是個小人啊？學些權謀厚黑之類的防身，知道別人在搞什麼把戲。試著把自己假想為歷史中的人物，倘若是你面對歷史中的事件，你會怎麼處理？可千萬別小看，我們現在都是用上帝視角在看以前，當然輕鬆。真要你此刻去面對，你不見得比那些古代人物處理的好。

接下來有機會我會寫一連串和歷史有關的事情，大家也可以從中拿來應對到自己日常生活周遭的人事物，應該會有些幫助。有句話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我們人類一直沒有從歷史當中去學會教訓，所以我想就由這個機會，跟大家分享我平常會看的書籍去幫助大家。推薦這本書《野性的呼喚》真的值得一讀，讓我們喚醒我們原生的野性吧，就像書中的主角那隻狗巴克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