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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勒龐在《烏合之眾》一書不斷描述群體是智商低下的弱智(他在書中還真的這麼說!)但是,勒龐指出群眾的影響不僅是負面現象,而且還可能產生積極影響 。而這種積極影響,也接連催生出「正向心理學」、「正向思考」的出現;不僅如此,在美國更是被許多直銷、宗教、團康、教練(coaching )發揚光大,彷彿一切痛苦的根源,來點正向思維就能排解。
不管你有沒有關注正向心理學,你也許都聽過
「吸引力法則」( Law of Attraction ) 有些人認為這是生命裡的救贖,有些人則認為這只不過是確認偏誤(c
onfirmation bias )在作祟而已。因此這也造成一種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鮮明立場。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我們一直浸泡在如吸引力法則這樣完美無缺的正向思維中,會招致甚麼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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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約3年前加入了學校附近的一個教會「世界和平統一家庭聯合會」(有些宗教學者認為這是一個邪教,不過我對於邪教的定義不甚了解,在此不做評論)你可以從名字判斷,這是一個很強調家庭和諧的教會;我剛加入的時候還是大一,聽了許多講座、讀了很多經典甚至還去幫忙帶營隊的小朋友,一直到現在我可以說是裡頭最資深的學生會員。
不過我也注意到一件事,這裡幾乎沒有負面情緒。我曾經為了轉系而重考,最後結果不是很理想,教會的叔叔阿姨也有問了消息,但都無法給出甚麼反應;相反地,當我說「大不了我可以再準備暑假的轉學考就好」,他們瞬間恢復精力,並對我加油打氣還說著要替我禱告。兩個禮拜過後,雖然重考的結果不佳,但我還是上了想要的科系;同樣的一批人,聽到我上榜的消息便跟我說
「還好那時候有替你禱告,看來神真的很照顧你呢!」
我當時心裡正想著,這不正是確認偏誤嗎?
《 失控的正向思考》( Bright Sided ) 便提到,許多教會提倡的禱告,最終都會淪為確認偏誤的展現。如果我跟神禱告希望學業優良能拿獎學金,最後我真的實現了,我便認為禱告真的有效;相反地,如果最終沒有達成,我便跟自己說「因為神是全知全能的,代表神正在給我考驗」
我在我的教會也看到了同樣的禱告狀況,似乎所有的事情透過禱告就可以好轉,教會甚至會舉很多過往名人禱告成功的案例,有的想要成家立業、生小孩、募款......不管他們欲求的是甚麼,最終都會實現。等等,讓我們退一步思考,把禱告以及願望分開,如果兩者單獨發生,統計學上則稱「獨立事件」;如果將兩者送作堆,大腦便開始會編織兩者的因果關係。而這樣本然的大腦思維被電影用得淋漓盡致,也就是剪接( montag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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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剪接讓觀眾對單一事件產生不同認知(來源:Filmdaft)
上面是希區考克(
Alfred Hitchcock )示範因為剪接所產生的
庫里謝夫效應( Kuleshov Effect ) 。同樣是一個老男人面露微笑,前一格畫面是媽媽抱著小孩時,我們便認為這老男人是個溫暖的人;如果前一格畫面一位身著比基尼的女孩,我們便認為這老男人是個變態。同樣的一個獨立事件(老男人的微笑)透過剪接穿插不同的畫面,我們便會為其尋找關聯,因為這也是大腦的功能,建立連結。
原本僅僅只是獨立事件的禱告與個人行動,當我們自行將兩者剪接在一起時,就讓兩個原本互不相關的事件,變成了彼此依賴性的互存 。當我們越是追求透過禱告、正向情緒來振作自我,我們就越會依賴這些行為來安撫自我;當我們認為這些正向思考對我們有效時,便會開始忽視自己的努力、想法。作者在《失控的正向思考》一書中便提到
「人若終其一生只追求正向情緒,會感覺不到真實與意義。而人若感覺不到真實與意義,絕對不可能獲得真實的快樂。」
一個人單獨保持正向情緒似乎有點怪,若是一整個群體陪他這麼做,這件事情就會變正常了。而這也就是為甚麼教會、直銷往往會讓正向思考、氾濫情緒,因為在這裡你可以找到歸屬感,不會有人把你當成是異類。處於這個狀態時,自我不會分為改善者或接受者,自我會消失 ;滿溢的高張情緒只不過讓人開始對感性麻木,無法與負面情緒共存,而將一部分的自我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