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起形式的人,才談內容。」有「詩壇皮卡丘」之稱(青年詩人王柄富認為稱「詩壇雷公」更為適合)的廖啟余如此批判。重視形式表現的他認為「意象」與「音樂性」雖然都是詩必備的元素,但這兩個概念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是衝突的──訴諸理性時便是所謂意象,訴諸感性時則揭櫫於聲音。
廖啟余舉楊牧老師
〈時光命題〉的末句為例:「『靜』的換行,事實上告訴我們的是接下來的那個東西如果存在,應該是一個壓卷的句子──因為那個地方是『靜』,是絕對的『零』的聲音。」他認為,詩中「頂」的押韻讓「靜」多了一些什麼,透過換行與反覆突破的聲音去加強意思的威力。廖啟余嘆了一口氣:「唉,偉大的老師。」
歌德「一切的峰頂」將夜鶯的啼聲比為死亡的聲音,而楊牧同樣以「一切的峰頂」讓詩中「我」所彈奏的琴聲似乎成為了某種「死亡的賦格」。「如果是這個死亡的賦格,那藝術是在確認死亡嗎?」他補充,楊牧的詩句亦呼應葉慈的詩作〈航向拜占庭〉,讓他覺得老師「應該有別的話要說」。
專訪全文刊於《詩藝的復興:千禧世代詩人對話》(臺北:臺灣師大,2023)
▎詩人簡介
廖啟余,現代主義者,華盛頓大學比較文學博士生。著有詩集《解蔽》(2012),小品文集《別裁》(2017)。2002年,畢業於高師大附中。
感謝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贊助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