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日記1-關於自我評價

本系列文撰寫於2020年9月回台隔離時

今天看到臉書牆上一位日本朋友寫了一篇中文文章，然後在留言回應中說自己中文不好，讓我有一些想法。 這位朋友年紀比我大，當年是在某一個很多日本大叔大嬸跟台灣屁孩們組成的交流會中認識，特別的是這些人們似乎都是某個遊戲中的玩家，只有我不是。因此這個交流會每次固定咖就是某幾個人，比較傾向於網路社團的線下聚會，而不是公開招募參加者那種交流活動。 參加的日本叔叔阿姨們很多都是事業有成，或是資深社會人士，也因此當年平均大概28左右的台灣人屁孩們（包括我）常常都讓他們請。 還記得我第一次跟這位朋友聊比較多，是在某次舉辦於涉谷居酒屋的聚會。當時我找不到路她下來帶我，聊一聊才知道她是日本人，因為她一口流利的北京腔中文，讓我度想說為什麼會有中國人混在日台交流會中。 後來出社會後少參加聚會大家自然漸行漸遠。 而近年又有連絡上是知道她當了行政書士，也就是一種專門幫忙辦理簽證與在留手續的代書。而他偶爾也會來看裏物語的文章然後按一下讚，每次看到我都懷疑日本人能閱讀裏物語這種程度的冗長廢文，中文應該是出神入化了！ 不過她卻每每開口都說自己中文不好，不禁讓人疑惑她到底是在跟誰比較才會有這個結論？昨天看她用中文寫了一篇文章，雖然不能說完美，但跟我每個月都要交的日文報告書比起來，她的文章好多了。而在留言中大家一如往常誇她中文很好，她也一如往常的說自己中文很爛。

她走火入魔的中文究竟是因為單純自謙才會說自己很爛呢？還是跟誰比較之後覺得自己很爛呢？ 若以自己的日文學習經驗套入她的情境來想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跟過去全盛時期的自己比較。第二個是跟中文母語的人們比較。強者在不斷精進的過程中會遇到更多強者，主觀上自然覺得自己很弱，而忽視了以平均標準來說自己很強的事實。強者口中的“自己很爛”是在強者中很爛，而不是真的很爛。 在一直以來的經驗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會被說“很有錢”，其實自己明明體感上就還好，甚至覺得自己滿窮，但有時候就被某些人說有錢，每每聽到就會打哈哈帶過。對於這件事也跟幾個朋友聊過，中間一度有“有錢人都討厭別人說自己有錢”這種白痴的結論，為什麼會有這個結論？因為我們在酸某些朋友死有錢的時候他們也會用同樣的態度回應：「屁啦！這樣就叫有錢？」 用同樣經驗反推就知道，有錢人到底跟誰比算是有錢？我們之所以會覺得自己窮，是因為很多都市傳說級的有錢人時不時會出現在自己社交圈裡，相較之下自然覺得自己很窮，而那些死有錢朋友應該也是相同狀況。雖然隨著年紀增長，資產、薪水這些事跟女人的體重年齡一樣漸漸成了新朋友間的禁忌話題，不過跟老朋友還是會偶爾聊到這些事。 只要在社會上大概就無法避免比較跟被比較，良性的比較方式可以激發自己努力向上，而惡性的比較則會消磨意志。這件事很困難，我也在學習中，一點小心得跟各位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