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擅長看太多隱喻的小說,所以其實不一定所有的彩蛋都有找到,但讀起來是一本如書名一般,走一個有點憂鬱的風格。
作為文人,十之八九都有點不得志(?),總之就是這麼開頭的。筆下的主角並不能順利在文壇嶄露頭角,然後偶然之下領養了企鵝,還是憂鬱的品種。遠離故鄉到動物園豢養的企鵝,使得本來有點無謂的作家生活,多了一個新的元素。
原本的寫作興趣是小說,但出版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在物質匱乏、連動物園都得關門的年代。他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領養了一隻有病的企鵝。生活不優渥的時刻,最後搭上線的,居然是寫訃聞這件有點晦氣的事。對象是一些並不熟識但是認識的人物們,首先會從總編輯那拿到個名單和生平,然後就如同大家想像的那般,緬懷一番,然後刊登在報上。
中間為了出差什麼的,搭上了線的是退役軍官、研究企鵝的老人,以及和企鵝同名的陌生人和他的女兒,接著又出現的新角色是保母,以及找上門來日扳企鵝參加喪禮的人。這些角色都是突如其來的切入作者的生活,而在他其實本來沒啥特色的生活中,插入這些人,使得故事線突兀,並且懸疑的導向一個不尋常的結局。
事實上也確實是。一般訃聞都是人往生了才寫,但主角是一個編劇型訃聞產生器。一如死亡筆記本似的,把這些人給先寫死了,而主角也發現這些人還真的都死了(驚)。厲害的是他似乎沒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可能是連道德都有價?),總之他就日復一日的做著這工作。收名單、產生訃聞、交稿拿錢。
因著收入比之前好,他可以為企鵝和被男子遺留的女兒找個保母。正當這日復一日不知道如何消磨著主角寫作動力的工作,隨著社會的動盪,展生了些微的變化,他開始需要躲避追擊,而研究企鵝的老人過世,開啟了故事後半的主線。
在墓園遇上了希望企鵝成為喪禮裝飾的人。就好似不知為何死者經常希望輓聯可以有頭有臉之類的概念。印象深刻的是,企鵝黑白原色,就是喪禮的主色,天生參加喪禮的料(?),甚至可以有更好的收入(道德果然有價?),然後一個不留神,企鵝病了,而治療的方法更是踩上道德底線。人與動物的分界,在長期相處中,是否就這麼消弭了?未可知。
看著這個荒謬的訃聞主角換成故事主角,作者顯得還沒準備好。事實上死亡這事也沒誰能真準備好。君不見不論是絕症診斷或者是年紀屆至,大家都不想死。只有在年輕、還有得活的時候,說些不腰疼的話。一如人總是在沒戰爭時,意見分歧,也不擔心那些如影隨形的威脅,如西臺灣。
作為出生在聖彼得堡、得過俄國書卷獎的烏克蘭小說家,這書今年出版了挺烏克蘭版。如果可以搭上那臺返回故鄉的班機,做企鵝何妨?我就是企鵝。作者寫道。在經濟考量上被動物園棄絕,抑鬱中患病治療方案卻又陷入道德危機,想飛?是人想還是企鵝想呢?
推薦給也對烏克蘭小說陌生的朋友,這本當作入門,或許可以想像在那樣的生活條件中,作者如何看待生活、看待暗殺、看待死亡、看待那些道德和不道德的生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