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第一章 好久不見 o1 初見的練習

一早，前往桃園高鐵站的摩斯漢堡，我想找個位子好好坐下，好讓我可以開始工作，人出乎意料地多，空氣中散發著各種味道，食物、人、行李、衣服...，吵雜的說話聲、店員叫號聲、匆忙的腳步聲...

我著急地想趕快找到位子坐下，礙於筆電需要充電，繞了一圈想找到有插座的座位，但每個座位都坐滿了人，座位間的距離太近，無法放心地好好坐下來，因為是冬天，不開空調的情況下，環境很悶，其實當下很想換的地點，不過再這樣耗下去，我的車次應該也快到了。

我勉為其難地找了個座位坐下，是最靠近門邊的，離插座僅有一小段距離，把大包小包的行囊放下後，前往櫃台點餐，又是一陣地混亂，人潮多到讓人窒息，動線規畫並不流暢。

用機器點了杯紅茶，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必點的是它們的紅茶，既不苦澀也不甜膩，一杯我可以喝上一天。摩斯，一直在我的青春記憶中，有著很重要的角色，從高中以來都去摩斯讀書，點上一杯紅茶跟小點心，是我下課後最喜歡的獨處時光，特別喜歡它的環境、食物、服務。

拿了杯紅茶坐下來，開始準備工作，稍後要南下，其實是為了晚上的聚會，那場聚會，對我來說很重要，即使是平日也願意從桃園一路南下至高雄，因為是晚上的聚會，提早下去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利用，原本已經決定在附近找個咖啡廳坐下來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卻突然想起，我應該回回母校，見見我好久不見的高中導師。

我很猶豫是否要先跟她約個時間，因為在我記憶中他很忙碌，常常會外出或有其他學生找，他是個為學生盡心盡力的人，永遠把學生的事情當作自己的事情一樣，所以，也一直很忙。

依照我平時的習慣是很隨性的，覺得遇不到也沒關係，一切隨緣都是緣分，可今天我卻不想讓意外發生，因此傳了封短信給他，說剛好會回學校附近，中午左右去找他是否方便。

「好！到學校門口我去接妳」她開心地回應。

9:43 的列車前往高雄，一路上我不再拿起手機，只是順著心緒自由流動，想起很多過往的回憶，在列車上我總是可以盡情地沉靜在自己的世界，我很喜歡這一段可以自我沉澱的時間，列車到站了，我拿下行李，匆忙地下車。

因為早上的紅茶讓我尿急，必須先去一趟廁所，時間還很多，我慢慢地完成這一些事情，慢慢地走向捷運站。

捷運已經抵達學校附近的站點，因為太久沒來，我一下車就開始東張西望，「疑，這個也變了」，這裡的氣氛變得不太一樣，店面都換了，氛圍有點冷清，這裡是我高中常來的地方，是學生逛街的好去處，有很多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交通也很便利。

我常穿梭在這些巷子裡，尋找還有哪條巷子我沒去過，哪間店沒吃過。

陷入回憶的我，忘記是從哪個出口出站比較近，走了一個距離比較遠的出口，以前是絕對不可能走錯的，如今卻忘記了。我像是個外地人似的，這種感覺不斷地在心中萌生。

因為捷運站口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我必須找到公車站，好讓我可以不用走太遠，我隨意找了個比較近的公車站等待公車，一到站亭，我就開始研究起來，要搭哪台車才能到，多久後才會抵達。

以前坐公車幾乎不看的，任何一台幾乎都會經過學校，所以完全沒在看車次，如今也像個外地人一樣慌亂無章，旁邊的乘客都看在眼裡。

因為我實在太沒有把握了，所以還是決定走遠一點，過個馬路到以前常搭的公車站等，揹著一堆行囊過了兩個大馬路後，終於到了！

我放心了一點，開始等待下一班3分鐘後抵達的車次，上車前我又開始慌張，因為我不知道現在的高雄市否支援手機掃碼，我幾乎不帶錢包出門的，如果不支援我就無法搭車了，用手機查了一下，很幸運有支援 line 乘車碼，這時才放心下來。

上車了，我找了一下掃碼的地方，也看了一下要幾站才到，因為兩站後就下車，我就站在走道上，結果，司機一個急煞，差點飛了出去。

這真是，很久沒體驗的感覺，想當初學生時期，高雄搭公車免費，為了省錢我每天都搭公車上學，早已習以為常，這算是一種回憶吧！

環顧了一下四周，感覺車內的裝潢也不太一樣了，但顧不了這麼多，隨著距離接近，緊張的心情有點起來了，下車時，花了一點時間才掃碼成功，看到扣款金額$0，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雖然這次支付工具不一樣，但省下小錢的開心情緒一如往常。

下車後，傳了訊息說：「我到了門口」，她回：「我出來了」，遠遠地看到她跟其他老師走出來，她一樣很有人氣，在學校裡的人緣很好，我想不到有誰不喜歡她的。

她環顧四周在找我，我安靜地看著她，直到我們眼神對視，笑了出來。

見面第一句話，她說：「妳還是一樣」，我早就猜到她會說這句，我不知道一樣是不是算是一件好事，但看到她，在我心中一直年輕有活力的形象，卻像是經歷了很多變革一樣，老了嗎？我們已經3年左右沒見，自從我們畢業後，她也帶完了1屆學生，現在是第2屆，

3年的時間，我們都不知道彼此過得如何，經歷了哪些事情，只是在我心裡一直認為她應該還是一樣，熱衷教學、熱愛生活、善良溫暖的。想不到3年不見，他看起來經歷了滄桑，在我們不斷成長的過程中，她也慢慢變老了。

我無法形容這種感受，自從北漂之後，少少回來一次，我一路看著父母也變老，老師也一樣，好久不見的那些人呢？朋友們呢？我不敢想，對於那些我來不及好好見面的人們。

我們走到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買午餐，他說想買咖啡順便繳費，本來，我很直覺地在等紅綠燈，走向學校對面的 7-11，她卻往另一個方向走，「怎麼不去那間？」，我問道。

她說因為要過馬路阿，她現在習慣去另一間，就帶我走向店面，原來，這裡蓋了全家阿！原本是間麵包店的說，她很自然地走了進去，我開始挑選御飯糰當午餐，其實不是很餓，她疑惑地問這樣吃不飽吧？在她記憶中的我，是個很會吃的大食怪，如今我也沒那麼能吃了。

結帳時，我說我自己結就好，就趕緊拿起手機，結果又有點出糗地搞了一段時間，因為臉部辨識錯誤，我很尷尬，他耐心地等著我，說這樣真的可以嗎？「可以！」我答道，後來我跟她分享我現在幾乎不帶錢包出門，她也很疑惑，她」：「那有意外怎麼辦？」，分享了她上次遇到網路壞掉的情況，確實會有意外，因為我也遇到過，但我真的很不喜歡拿現金支付的感覺。

我們慢慢地走向學校，「是一樣的座位嗎？」我問道，她說：「是！」，這時我內心有點雀躍、有點感動、有點開心，一樣的感覺、一樣的座位，進入學校後就像回到過去一般。

我們到了她的位子上，她說想開一間會議室好好聊天，就興奮地去借了鑰匙，我從沒來過這個空間，好奇地問了她這是做什麼用的？她說老師們開會、學生活動排練都會用。

我們進入了會議室，兩個人聊天開一間會議室有點誇張，但確實應該有個空間好好坐下來聊聊，這是我們內心都希望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