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赫傳記 第四章 : 進軍北境 4-4

幾天後的塞赫城內的軍事堡壘裡，士兵們一如往常的進行操練，中庭上充斥著將士們喊著的口號，堡壘的外觀莊嚴華麗，堅固高聳，外表由紅磚堆砌而成，形似紅色的巍峨城堡，因此又被稱為「紅堡」。這座紅色城堡的建立可以追溯到塞赫王國剛建立的初期。當時，周遭的環境對塞赫來說十分嚴峻，戰事不斷，強敵環伺，就連王國內部也充斥著互相猜疑的氛圍，內憂外患夾擊的情況下，塞赫似乎剛建立不久就要覆亡。

不過，幸虧有著英明的第一任塞赫國王的帶領，他不僅成功將國內的人心重新團結，還親征大殺四方，將周遭的敵人紛紛擊退，塞赫的勢力也迅速擴張。然而，正當塞赫在崛起的路上蒸蒸日上時，面臨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南方大陸西部的幾個實力較強的國家紛紛結成軍事同盟，對剛剛崛起、實力尚未穩定的塞赫來說，這可謂是個嚴重的挑戰。更糟糕的是，這些敵對國家認為塞赫的快速崛起對他們構成了威脅，決定要提前剷除這個新興勢力，以免將來滋生禍患。於是，同盟國家紛紛派兵向塞赫進發。

當時的軍容可說是非常龐大，當時的史官記載「軍隊的頭尾似乎沒有盡頭，我聽到的數字是一百萬，真是驚人的數字，士兵們各個充滿自信，沿路高聲吶喊，聲音響徹整個山谷，我相信在山的另一頭一定也能聽到，這批軍隊人人看來絕對是戰無不勝的龐大軍隊，難道有人敢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嗎？我倒想看看那位到底是誰！」

當時，南方大陸上的人民都為同盟要攻打塞赫的消息感到震驚，這一消息傳遍了整個大陸，無人不知。許多人民對塞赫的未來感到悲觀，因為面對這批龐大的百萬大軍，一個剛崛起的中等國家似乎很難抵擋。當時的史學家筆下所描述的情況顯示，塞赫的處境何等絕望，直接明示了這批百萬大軍指向的目標。

事實上，要攻打當時的塞赫，並不需要如此龐大的軍隊。敵方同盟之所以大舉出兵，是因為塞赫與周遭幾個國家組成了「東方同盟」，然而這個同盟的實力卻與西方同盟相差甚大。西方同盟趁機派出大量軍隊前往東方，藉此向沿途地區的人民展示他們強大的軍事實力，同時積累聲望和影響力。原本西方同盟計劃踏平東方同盟，然後一路南下統一整個南方大陸。西方領袖甚至在行軍前往東方的路上就開始大肆慶祝南方大陸的統一，彷彿他們已經統一了整個大陸。

對於塞赫而言，面對這樣的局勢，處境極為危險。為了自保，塞赫國王提議修建一座巨型堡壘，東方同盟的其他領袖紛紛同意。最終，他們選擇在當時塞赫城外的一處山丘地修建巨型堡壘。南方大陸東部的人民與西部人民千年來有個說不清的世仇情節在裡面，彼此互看不順眼。工程如火如荼展開，不僅東方同盟的國家出力協助，南部勢力也自願幫忙。因為他們深知，如果塞赫與其同盟倒下，南方同樣難逃被踏平的命運。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後的防線。

修建堡壘的工程浩大，動員了幾十萬名工人，甚至更多。馬車源源不絕運載物資進入施工地，這一場景壯觀極了。巨型堡壘的建設進行得如火如荼，半年後，高聳宏偉的紅堡終於矗立在眾人面前，堅不可摧。它呈現著耀眼的紅色外觀，雖然當時的紅堡只是單純的防禦工事，還沒有裝飾物，但這並非因為馬虎，而是因為緊迫，士兵們都明白，他們的性命全都寄託於這座看似簡陋的大堡壘。

紅堡雖然簡陋，卻堪稱完美，其設計者是當代最偉大的城堡設計大師兼防禦專家。他聽聞紅堡的建設計劃後，毫不猶豫地提出自願參與設計。紅堡的防禦結構可說是史上最為強大，任何角度都能對敵人進行攻擊。就算攻入內部，複雜的格局也會對進攻方造成巨大劣勢。許多房間都設有多道暗門，相互連通，使得敵人在攻擊時常受到突然的多方夾擊。更不用說藏有致命暗器的地方，誤開一個門、踩錯石塊，或碰到藏在牆壁中的機關，都會讓敵人瞬間送命。

紅堡的防禦能力和防賊措施出色到連盜賊都不敢輕易去偷竊，因此塞赫王國之後將皇家金庫設置在紅堡的地底下，隨後在皇家銀行建立後，也將總部設在這裡。如今，紅堡除了軍事用途外，還擔負著商業職能，成為塞赫的一半軍事一半經濟的中樞據點。

目光放到西方同盟的百萬大軍上，西方同盟的百萬大軍沿途行軍，漸漸放慢了腳步，甚至在中間和後方的路途上大肆慶祝，向途經的地區展示他們即將統一南方大陸的自豪感。原本預計五個月內可以到達東方同盟領地的計劃，現在卻延誤至將近七個月，行軍速度明顯變得緩慢。這個决定將成為他們未來最為愚蠢的決策。

數星期過去了，西方同盟的大軍終於接近了東方同盟的領地。他們只需渡過眼前寬敞的河流，便能踏進東方同盟的領土。河水不算湍急，水深也不高，對成年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於是西方同盟的將士們紛紛開始渡河，注意著自己的腳步，軍隊的渡河進展順利。

然而，當隊伍渡河到將近一半時，在河邊樹林的彎道處，突然傳出轟隆巨響。士兵們紛紛轉頭查看，卻一切平靜，看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於是在將領們的催促下，他們繼續渡河。然而，就在此時，士兵們突然發現腳下的河水開始升高，水流逐漸變得湍急，他們四處查看，感到迷惑站在原地。

突然，不遠處的大批樹木開始劇烈搖晃，彷彿有巨大的物體正朝著他們衝來。士兵們開始感到慌亂，接著河道彎道處忽然湧現巨大的洪水，迅速朝他們撲來。河上的士兵們陷入驚慌，互相推擠，混亂中洪水席捲，許多士兵們被洪水強行帶走，連坐在馬上的將領們也難以招架。洪水傾瀉而下，使得原本平靜的河道瞬間變成了急流暗湧的噩夢。

事情還未結束，河道兩旁的水位迅速上升，逼得兩旁的士兵將領迫不及待地往高處逃竄。西方同盟的大軍被洪水分割成兩部分，原本將要攻打東方同盟的軍隊陷入一陣混亂之中。未渡河的軍隊急切尋找能渡河的地方，而渡過河的軍隊則在另一邊苦苦等待。

然而，在這混亂中，西方同盟軍隊的頭頂突然降下大批火焰箭矢，令他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樹林裡的火焰快速蔓延，濃煙籠罩著整個區域。士兵們四處奔跑，試圖用河水撲滅火勢，但火勢實在太大，根本止不住。火焰箭矢的襲擊使得樹林變成地獄般的場景，不少士兵倒下，被火焰燒死或被濃煙嗆死。

河道兩旁的將領帶領士兵們趕緊撤離樹林，但他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雖然西方同盟軍隊已成功撤出樹林，但損失慘重。與此同時，渡過河的軍隊繼續前進，但他們在樹林裡已經損失了超過十萬人。

這場洪水與火箭雨的幕後主使者正是塞赫的國王。他明白西方同盟百萬大軍的威脅，於是請求位在河流上游的小國摧毀水壩，讓洪水湧入河道，重創正要渡河的敵方軍隊。儘管這會摧毀中下游的村莊，但相較於百萬大軍的威脅，這根本不算甚麼。

東方同盟意識到他們沒有足夠的兵力能夠與西方同盟正面對抗，因此他們必須盡量消減敵人的數量。洪水的威力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並截斷了軍隊，接著，東方同盟降下火箭雨，試圖將滯留在樹林中的敵軍燒死。這一計畫非常成功，但他們依然得面對超過三十萬的大軍以及後面的援軍，而他們最後的防線就是剛建好的「紅堡」。

渡過河的軍隊終於來到了紅堡面前，原本剩餘的三十五萬大軍因為有五萬人在樹林那邊受到重傷而在途中傷重不治。此時的西方同盟軍隊似乎對於紅堡的出現感到驚訝不已，他們完全沒料想到幾個月後竟然會憑空冒出一座紅色的堡壘擋在他們面前。然而，他們並未因此而膽怯，毅然進攻，戰爭開打了。

各種攻城工程器具開始被端出，攻城梯、破城槌等全都在戰場上出現。而在紅堡這方，士兵利用特製的防禦機制進行防禦及反擊。城牆上的弓箭手能輕鬆利用小孔進行射擊，近戰士兵則丟下釘了許多鐵釘的原木，擊殺了許多敵軍。而箭塔更是成為攻城方的噩夢，不僅無法穿透小孔射擊守軍，還會用沸騰到冒泡的熱油從高處灑向城牆外的敵人，造成大量傷亡。

西方同盟在紅堡城牆下僵持了非常久，人數逐漸驟減，直到他們撐不住了，才撤退。西方同盟的死傷十分慘重，然而東方同盟的死傷相對較少。西方同盟立即撤退，回到正在下游渡河的軍隊當中回報紅堡的出現與戰況。

下游的軍隊驚訝地再次進軍，來到了紅堡面前。眼前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座紅色堡壘，然而他們沒有好好欣賞，立刻展開攻擊。這次的戰況更加慘烈，攻城方拼命的往前進攻，防守方奮力的抵抗。最終，攻城方的人數優勢仍然強行突破了守軍的防線。

紅堡的士兵們一路退守到堡壘裡面的大型箭塔，西方同盟的士兵則一路追殺。此時，情況在這時開始出現變化，攻城方的士兵紛紛因為致命的暗器以及刁鑽的建築設計而被擊殺。這個地方對攻城方來說只進不出，似乎有種詛咒一般，可笑的是，當時的士兵竟然還真的相信有詛咒。他們認為只要踏進紅堡內部就會因為被詛咒而無法活著出來。

戰鬥依然持續，攻城方的人數大幅銳減，直到雙方的大將軍互相對上，在一陣激烈打鬥後，西方同盟的大將軍被斬殺，其他的許多將軍們也同樣成了紅堡將軍們的刀下亡魂。西方同盟開始潰敗，四處往外逃竄，這下他們完全相信這裡有詛咒了，甚至將故事帶回到自己在西方的家鄉。

這次戰役被歷史所留名，成為往後各大軍事學院研究的案例，也被放到教科書上。東方同盟大獲全勝，紅堡一戰成名，聲名大噪。

然而，西方同盟並未因此戰敗而瓦解。之後的日子裡，他們多次嘗試對紅堡進行反攻，但是其可怕的防禦能力似乎無人能敵，完全攻打不下，「東方那座紅色的城堡有詛咒」在這時似乎完全驗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方同盟各國因為長年的戰事開始財力枯竭，遭遇乾旱，糧食大量歉收，境內開始鬧飢荒，民變四起。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西方各國的政權開始動搖，有的被分裂，有的被政變，有的甚至因此亡國。當時的人民因為迷信常常將各種天災人禍與天神、詛咒掛鉤在一起，紛紛認為都是因為攻打了東方那座「有詛咒的紅色城堡」才會讓他們淪落至此。紅堡在南方大陸西部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被視為詛咒的象徵，但在東部卻被視為勝利的象徵。

往後的日子裡，西方再也沒有重新崛起過。在東方，由於東方同盟各國對於長年戰爭的原因，國庫也已經見底，只有塞赫仍然不斷擴張，國力不減反增。東方各小國紛紛奉塞赫為宗主國，甚至連南部都群起效尤，東方同盟的其他國家在經濟無法支撐的情況下被併入了塞赫的領土之下。塞赫的領土得到大量擴張，經濟實力強大的塞赫立即著手進行大量建設。沒多久的時間，塞赫的國力得到躍升，成為南方大陸最富有、最強大的王國。而成為塞赫臣屬國的國家則在之後的幾任塞赫國王與女王期間，紛紛被併吞，無一倖免。

南方大陸的統一則是經過了久遠以後的後代君主「海拉女王」才完成，這才打破西部人民對於紅堡的迷信傳說思想。然而即便統一，卻還是無法消除南方大陸東西方人民之間的隔閡。雖然塞赫王國的建立地點是在南方大陸的中部，但因為曾經是東方同盟一員的關係，所以來自東方的人民總是會嘲笑來自西方的人民說：「哈！你們最後還是被東方統一了吧！」

但這時西方的人民卻會不以為意的回說：「塞赫算中部又不算東部，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呀？」

每當街上忽然爆發打架事件，時常都是來自東西方的人民在爭論關於塞赫的位置與所屬地區的爭議，這問題大概還會繼續持續下去吧！。

當紅堡納入塞赫的領土後，歷任塞赫君主時常對其進行修建與擴建，很快的紅堡的規模就變得比以往還要大上許多，成為南方大陸佔地面積最龐大的建築。外表也因此經過整修，就連城堡原先所沒有的裝飾物也全都逐漸刻上，內部的裝潢也變得氣派起來。

當皇家銀行搬遷到紅堡後，裡面的裝潢又多了許多華麗的氛圍。到了海拉女王統治期間，紅堡的華麗程度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僅次於塞赫的皇宮，令人驚艷不已。

在現今的紅堡軍事區訓練場上，伊諾正與他的副將兼徒弟艾瑞克森進行劍術訓練。

「太慢了！」伊諾迅速揮劍向艾瑞克森進攻。

「可惡！」艾瑞克森咬著牙勉強阻擋伊諾的攻擊。

「這裡出現破綻啦！」伊諾大喊，同時用身體衝撞艾瑞克森。

「呃！」艾瑞克森被撞倒在地。

伊諾走向前，說 :「如果我是你的對手，你剛才就已經死了，艾瑞克森！」伊諾對跌坐在地上的艾瑞克森伸出手。

「是！將軍！」艾瑞克森伸手抓住伊諾的手並回應。

伊諾將艾瑞克森用力拉起時對他說 :「你必須隨時注意你的動作，在劍術高手的眼中，只需要一點破綻就能在瞬間取人性命。」

「我暸解了，將軍！」艾瑞克森回應道

「但不得不說你的確有進步，繼續保持吧！」伊諾拍拍艾瑞克森的背說。

「我會繼續加油的，將軍！」艾瑞克森回覆。

然而就在兩人談話的同時，一名軍官匆忙跑了過來並在鞠躬後說：「大將軍，陛下要求立刻召見你們兩位！」

「嗯？」伊諾轉頭表示疑問，「女王陛下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陛下只說立刻召見你們！」軍官回應伊諾。

「我暸解了！」伊諾對軍官說，接著轉頭看向艾瑞克森，說：「走吧！」

「嗯！」艾瑞克森點頭回應。

兩人快步走出訓練場，朝著紅堡如今華麗宏偉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