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的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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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時間好好寫周一系列了。清晨醒來,發現今天就是周一,我已經害怕這個周一很久,另一方面,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期待,隱約蟄伏其中。

 

今天,是正式開啟魔鬼周的第一天,坦白說,我不曉得魔鬼會持續到甚麼時候。精通星象與生命靈數的朋友們告訴我,這一波忙碌的巔峰,會一路高張到五月。我聽了不免害怕起來,那代表現在的內外夾攻,還只是前菜而已嗎?

 

天啊,我哀嚎著,放過我吧。

 

朋友一臉同情、卻沒有要嘴下留情:「這是你準備開啟下一個階段的起點,勞心勞力是一定的,度過這段時間,你會再次感受到,自己重新取回影響權。咦?是在哭屁 ! 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嗎?」

 

朋友說得沒錯,我一直不甘於職場的邊緣,甚至對於自己的斜槓,也有諸多狂念,但當宇宙一起應允的時候,才發現,要負荷的,遠遠超過自己的域限。

 

距離上一次忙得五馬分屍、忍不住放聲大哭的窘境,已經久遠到連我都記不清時間了。當時,我只剩下唯一一個還沒離職的部屬,和我一起置之死地而後生地工作。

 

隔天早上九點的年提,他在清晨病倒了,忍了很久的肚子疼,懷疑是盲腸炎,再拖下去會有腹膜炎的危險。

 

我睜著也一個晚上沒睡的眼睛,一時竟有點分不清楚開刀和開天窗的輕重緩急。連一句你保重的問候,都說不出口。他居然也不擔心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光發了瘋似地向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分頭應付著層出不窮的危機,沒想到,自己成了最大的狀況題。

 

在寒風中頂著隨時都會崩解的妝,路邊隨處可見溫馨過耶誕的歡聚場景,對於等等的提案,我一點把握也沒有,更遑論臨時抱佛腳的準備,因為,我手邊另外一個如火如荼的專案,半小時前又出了trouble,客戶要求太多、預算又不夠,廠商決定撤守、請我們另找高明。

 

後來,我唯一記得的是,我握著滾燙的星巴克,在今年年底預計要關店的信義誠品樓下,旁若無人地哭了十分鐘。

好不容易黏好的假睫毛,可笑地垂落在下眼瞼,鼻涕把我用發抖的手畫好的唇線,浸濡得不分東西。我看起來就像一個壞掉的小丑,在眾人的節慶裡,哀悼著個人的悲劇。

 

我邊哭,邊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誰來幫幫我。我不會講那份落落長將近一百頁的提案,而且還要用我從來沒有事先re過的英文;我再也找不到可以馬上接手、又能讓客戶滿意的廠商了,活動只剩下不到兩周。嗚嗚嗚嗚嗚嗚,我要怎麼辦。

 

那恰好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差別只是,年紀大了,恥感與備案能力也會跟著提升一點,想哭,會找個好一點的廁所,起碼哭起來舒服,哭夠了,也方便補妝。

 

你會好奇,那後來究竟怎麼辦?不怎麼辦,能辦多少、就辦多少。哭到提案時間差不多了,我用濕紙巾把全臉一抹,素顏上陣,講我講得出來的單字,不用賣弄高深。中間少不了刁難、出醜,如今倒也忘得差不多。

 

而世界上有一種制霸,叫做不做最大。全台灣最好的廠商都不做,我就算是全台首富也沒轍。讓客戶知道了嚴重性與不可替代性,雙方各退一步,活動順利下莊。

 

在那之後,我自覺心力交瘁,向老闆提出了辭呈。老闆沉默半晌,方才開口:「你辛苦了,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可是,如果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離開。」

 

我聽了真是怒急攻心,命都快去掉半條,不走,更待何時?難道等公司幫我收屍嗎?

 

老闆的理論是,當覺得能力與遭遇,有巨大的落差,並不是代表去到錯誤的地方、或做著錯誤的事情。而是,得開始要面對自己的成長,將自己推進到下一個進程。

 

「選擇權,永遠在你,你可以轉頭離開,不過,這些困難不會離開。它們永遠會用不同的方式,找到你。早點面對,未嘗不好。」老闆拍拍我的肩頭,那個輕柔的力道,現在,又重新落回我的心頭。

 

這些年,我不是每一次都勇敢前行,繞道,的確對我產生了緩衝的效果,讓我獲得必要的休養生息。但就像老闆告訴我的一樣,困難,始終會找到我。這不是因為我沒有長進、積弱不振,而是還有屬於我的某些能力,必須要藉由應該由我承擔的困難來完成。

 

所以,我沒再躲了。雖然,接下來的日子和案子,有太多太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地方,級數更為高深,相信那就是我還可以往上觸碰的天花板。以及,我經歷了以後,可以用來滋養與轉化大家的瓊漿。

 

困難的真滋味,來吧,我知道會和黑咖啡一樣苦。但這一次,我會試著不跟命運討價還價,喊著要加奶加糖。

 

此外,把第一次簽書會分享的覺察練習,在此分享給大家,覺察自己在面對困難的負面情緒,是克服困難的開始。如果你也跟魔鬼在打戰,你不孤單,我也是。我們不逃,已經打響了可貴的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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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台語講得很差,多半以自己是外省第三代的緣故作為含糊的藉口。然而,在宜蘭出生的我,其實也可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宜蘭囡仔。童年在宜蘭長大的時光,回想起來,是我悠長記憶裡,唯一的光。
我自知是一個不懂得如何回應他人稱讚的弱咖,哪怕是簡單說一句「謝謝」,都像要了老命一樣困難。所以,我特別留意讚美對方的藝術,自以為技高一籌。  但是,被我讚美的人,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就是懷疑我言過其實、別有居心。
工作了二十幾年,如果說有一天仍能讓我感覺膽戰心驚、卻又必須挺身而進,那鐵定就是昨天。 有的時候,我會很感謝自己在工作裡,一直堅持到現在。好讓我能在不同的年歲裡,以不同的熟成度,感受日子的上限與下限。
早上,和總部有個con call,對方是我很欽佩的工作夥伴薩莎。與我年紀相仿,但處事更為成熟,一邊替總部尋求各項政策下放及落地的空間,一邊周旋在國情各異的事業體之間,嘗試推行幾乎沒有預算的溝通專案。
看了我的上一篇發文,老同事在影印間碰到我,好奇我怎麼挺過難熬的求學時間,便當總是不在蒸飯箱出現,而被惡意遺落在匪夷所思的地方,長期被冷坐在垃圾桶旁。
高中以前,我的學科成績非常慘烈,單靠文科,也難力挽數理的頹劣。我的國中導師是全校聞名的數學天字號權威,對我特別不假辭色,大部分同學易如反掌的幾何,我連入門的垂心、中心、內心等觀念題型,都關關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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