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世界的力量15】

人兩腳，錢四腳

我們所處的社會，是個「積極向上」的成就導向社會。然而，絕大多數的人是含辛茹苦的過了一生，無臭無味的出現又消失在這個世界。每個人如何有個具價值又有尊嚴的人生呢？被稱為「先知」的拿撒勒人耶穌，以一位默默無名的鄉下人，遊走周遭小城鎮，宣揚他生活理念。由於他的「人生定向方案」，擄獲了貧苦的廣大基層老百姓，轟動了西元一世紀羅馬行省猶太自治區，讓猶太自治政府受到威脅，處決了這「麻煩製造者」。但是耶穌的「人生定向方案」卻無法被處決。不用武力，而用和平軟實力征服羅馬帝國的耶穌「人生定向方案」是什麼呢？

自有人類社會生活以來，最重要的是物質交換，因此衍伸出政治司法制度，為保障私人物質財產及享用它們的人的生命。世世代代以來的歷史事件，大多數都與「錢財物質」有關，大者為王，小者為寇，有做官員，有做商人，或者一切行業，所為都為了獲取維生所需物質錢財。「錢」是以物易物演化出的交易工具，在一套政治社會經濟運作系統下，得以確保其安全穩定性。而古今社會，幾乎都是用錢財物質來定位一個人的成就與價值，固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笑貧不笑娼」等諺語。所謂追逐名利，「利」似乎更實際。然而台灣諺語「人兩腳，錢四腳」，錢財似乎永遠追不上，或者說，追不到自己所想要的程度。有位記者問石油大亨約翰洛克斐勒要賺多少錢才會滿足，洛克斐勒回答：再多一點就好。

西元第一世紀的羅馬帝國，建設不少「高速公路」（條條大路），除了軍事目的，更造就發達的經濟貿易。在封建社會，羅馬的貴族、平民、奴隸階層外，有許多人因經商致富而在階級間流動。在巴勒斯坦的猶太民族也有不少這樣的人。但在追求財富地位的風氣下，也腐蝕了猶太信仰的純淨。於是耶穌在巡遊各鄉里宣揚猶太信仰純正內容時，告訴猶太基層百姓，不要上行下效。他說到：「不可為自己在地上積聚財寶，因為地上有蟲蛀，有鏽侵蝕，也有賊挖洞來偷。要為自己積聚財寶在天上，那裡沒有蟲蛀鏽蝕，也沒有賊挖洞來偷。你的財寶在哪裡，你的心也在哪裡。」「一個人不能服事兩個主人；他若不是恨這個愛那個，就是忠於這個輕視那個。你們不能服事上帝，又服事金錢。」

耶穌在這處教導人們處理金錢的問題上，不是用字面的意義去理解，而是用意象的方式。我們當然找不著天國的銀行保險庫，天國也不可能有盜賊。耶穌的重點，是人心和動機。錢是中性的工具，多獲得錢財，只要合情合理合法，不偷不搶不騙，錢是多多益善；只是有了錢以後，我們用什麼心態及作法來管理運用自己的錢財。耶穌說不要汲汲營營於金錢，將整個心思意念都放在如何賺取錢財上面，因為這樣做，就會想方設法去賺取錢財，因而很可能就走到扭曲一個人的信仰，違背道德良心的地步。

在今日我們台灣的社會，因著普遍的高物價低收入，造成的貧富差距，更讓人會汲汲營營於錢財獲得，或為維持生存，或為奢華享樂。這樣的「資本」社會，會關心人的心靈問題，恐怕只是少數。前十多年流行一句話「窮得只剩下錢」，很反諷，但人大概會喜歡「只剩下錢」吧！「多少錢才夠用？」纏繞我們的心；然而，如果有一種「知足」的心理，就可杜絕對金錢的追逐。在耶穌之後，聖保羅說：「只要有衣有食，就當知足。」人的幸福，不會是由金錢支撐起來的。吃不過一口飯，睡不過一張床，行不過一雙腿，讀不過一本書。我們要攫取多少才會滿足呢？不需要太多啊！這個世界說：錢決定一切；讓我們顛倒說：錢不能決定一切，心才能決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