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們的孩提時代。在那些時候,我們尚未替自己制定法律,我們尚未成為自己父親的父親、自己母親的母親。我們還沒建立那個民族國家,活在一個傳統社會裡。
我們並不理解關於國債與年度預算表,我們需要有人幫我們買玩具。我們還不會看紅綠燈,必須等車子過了才能過,所以我們一直一直地等,直到有辦法自己過。
在那之前,「無能」的問題便一直困擾我們,害怕不能德福一致而求助於彼岸、將主體的軟弱怪罪於世界而說出「身體是一種囚禁」,最終人類透過這些哲學家給出的種種寄託於形上學的藉口,對克服阻礙這一要事給出盡可能多的推託。
然而事實上,就如同理念世界裡的子代與親代的關係,我們之所以要經歷所謂「上帝已死」的那種「現實不可能又難以再虔敬」的困境,是因為成長而走出家門的我們被珍視地喜愛著,而不是被拋棄。
在這樣一個神倍加信賴人類的時代,我們其實掌握了更多能賦予事物價值的工具。同時,我們又足夠守舊地繼承了種種一路被傳下來的鑰匙和權杖,這足以令我們接續亞當未完成的工作,以償還那被寬限予無限時間的原初的債。
並且,由於事實上所有屬於我們這個年紀的祭祀都已在更早的時候被完成,我們需要的就僅僅是--如那已經被射在空中的箭--堅定地走完發生於未來卻確定於過去的軌跡並好好地落地。
在這之間,既沒有什麼超越的價值會被抵達,也不存在能夠加速進展的贖罪券。絕望雖然也被允許,但卻大可不必。我們可以去感受好多東西,在下一班出城的列車來臨之前,名為「生」的出清特賣,錯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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